苏暖暖笑道:“当着明人不说暗话,我那是因为她们没地方睡才赶她们回去的吗?这屋子虽小,挤一挤也足够睡了?我不过是因为害怕某位爷在府里无聊,半夜心血来潮再来个爬窗幽会,让她们看见,你这做爷的岂不是颜面尽失?所以就把人都赶回去了,谁知你竟棋高一着,傍晚便大摇大摆跑过来,你也不怕侯爷和太太说你。”
段庭轩失笑道:“原来夫人为为夫设想的这样周到,竟是我辜负了你一片好意。只这也没办法,你应该清楚,如今我心里眼里只有你一人,哪里等得到半夜?且你如今有着身孕,我能不担心吗?放心,爹娘知道我来照顾你,只有高兴的。这几年府里孩子虽然不少,但是嫡亲的孙子或者孙女,这却是头一个。”
一边说着,夫妻两个就坐下来,苏暖暖便道:“你不会是打定主意我在娘家住几天,你就要跑过来几天吧?如此()云女乃女乃兰女乃女乃之流岂不是要把我当做眼中钉肉中刺一般的恨?”
段庭轩道:“我恰是怕她们歪缠。昨儿回去,竟是半夜都没睡觉,她们俩知道你不在,使尽了手段,我不耐烦,可看她们那眼巴巴的样子又不忍心训斥,却也万万没心思抚慰,别提多难熬了,倒是正经来这里还好。说起来你这心也是够大的,明知道我风流,还敢把我放在府里,就不怕我一个把持不住辜负了你?”
“呵呵呵!”
苏暖暖笑而不语,于是小侯爷便聪明地转了话题。坐到苏暖暖面前先贴着肚皮听了一会儿,这才直起身道:“住几天还是回去吧,这院子太小。咱们在这里住几宿,倒要让二哥二嫂搬去那边厢房住,你于心何忍?”
苏暖暖摇头笑道:“你得了吧,就算我们回府,二哥二嫂也不过是搬来这间厢房住,左右都是厢房,有什么区别吗?你糊弄谁呢?打量着我有了身孕。就以为我脑子不好使了?”
段庭轩心思被妻子戳穿,不由得尴尬一笑,旋即又正色道:“府里也少不得你。如今虽然不用你做饭了,但是你在,就好像有个主心骨似得,你不在。总觉着有些人心惶惶。”
“那肯定是你的错觉。”苏暖暖一笑:“也只有你心思不定吧?府里有老太太太太敏太太**女乃。这么多主心骨,你把她们置于何地?”
说完又叹了口气,正色道:“段庭轩,不是我不回去,只是你也要替我想想,替你的那些妻妾们想想。你以为我在府里,真能平平安安顺顺利利的生下孩子吗?我料着徐冉云不会这么眼睁睁看着的,说不定连薛芝兰心里都在打不良主意。我纵有千手千眼。也不敢说能防得住四面八方,何况我只有两只手两只眼一个脑子。所以搬回娘家住。既是为了我和月复中胎儿,也是为了她们,我回娘家,她们的手段都用不上,也就消停了。等到我生下孩子,有七成可能她们从此就认了命,到那时你好我好大家好。不然的话,我不是个宽容大度的人,真要是她们敢打我月复中孩子的主意,我会让她们死无葬身之地。唉!都是女人,何苦这样自相残害?我不愿意,所以才会选择退一步。”
段庭轩苦笑道:“暖暖,你太天真了,若她们要打主意,倒是这里更容易,春风苑的奴才们不多,但好在个个忠心,不是轻易能让人收买的,她们就算想打主意,也是水泼不进。可这里呢?虽是你娘家,到底不是所有人都贴心,万一有以前恨你的,或是被买通了,或是一时糊涂被人骗……到那时你身边连个丫头都没有,我又不能时时在你身边,一旦出事可怎么办?”
一句话说得苏暖暖愣住了,这才知道自己把事情想得太简单,因苦笑道:“那怎么办?我本就有些产前抑郁,难道如今还要再添个产前妄想症?老天爷要不要这么折腾我?不就是穿越了一回吗?这事儿也不赖我啊,你寻晦气,找穿越大神去嘛。”
段庭轩听她气呼呼和老天爷理论,不禁失笑,将她轻轻搂在怀里道:“放心,我不会让咱们的孩子有事,你在这里住两天,和母亲亲近够了就回府吧,不然接触越多,只怕会露出破绽来,虽然岳父岳母不似我这般慧眼如炬,但苏梦暖是他们的女儿啊,俗语说的好,知子莫若父母。”
“对对对,还是你旁观者清,我竟然把这一条给忘了。那这样的话,我住个三五天,便假装受不了你歪缠,借机回府好了。唔!你也可以扯着老太太的虎皮做大旗,只说老太太想我,又不放心,所以催着我回去。我看我爹娘还是通情达理的,这样一来,就算我不回去,他们拖也要把我拖回去了。”
“用得着这么费事吗?还要连老太太的虎皮都扯出来?”段庭轩哭笑不得,却见妻子煞有介事道:“事关我的面子,面子你懂不懂?”
“好好好,我懂我懂。”小侯爷忙不迭点头:他确实懂,好歹也是混官场的人,知道什么也比不上面子身份重要。
夫妻俩当下计议已定,然而有数的,计划不如变化快。苏暖暖万万没想到,还不等段庭轩按计行事,安平侯府那边就出了事,大事,她必须即刻回府的惊天大事。
那是第三天的午后,苏暖暖心情好,炒了几个小菜,和刘夫人以及两个嫂嫂吃完了,便坐在一块儿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话。
说着说着就说到了门外那些主动投身的人身上,妯娌俩都觉着不能就这么放任下去,或许可以挑两个老成的买进来,帮忙洒扫一下庭院也好,不然这些活计都由她们来做,实在是有些累了。
都是名门仕宦出身的女子,再怎么能吃苦,如今回到繁华世界,也不免懒怠些。何况这些日子,自己娘家,还有那些嫁出去的女孩儿们家,以及安平侯府,都明里暗里送了好些钱物过来,不过是平国公严训,不许她们张扬而已,但雇两个下人帮忙收拾家务,这实在算不上什么张扬吧?
刘夫人在旁边听着,渐渐被两个儿媳说动,扭头看见苏暖暖在闲话中昏昏欲睡,便抿嘴儿一笑,用眼神示意两个儿媳妇放轻声音。
两人会意,声音不自禁就小了许多,眼看苏暖暖呼吸均匀了,却不料就在此时,只听门外一声叫:“大女乃女乃,您快回去看看吧,了不得了,云女乃女乃归天了。”
苏暖暖当即就被这一声嚎给吓醒了。刘夫人则气恼不已,正要站起身看看是哪个不懂事儿的这样大呼小叫?却忽然反应过来对方的话:云女乃女乃归天?安平侯府有主子死了?难怪这声音如此急切难听,确实是大事。
正想着,就见一个穿戴体面的妇人抢进来,这人她也认得,当初亲家见面,这妇人便是在杨夫人身边服侍的,正是杨夫人的陪嫁周明家的。
这个时候苏暖暖也从极度震惊中回过神来,不由一下子站起身道:“周妈妈,你……你说什么?谁归天了?是说……有……有人去世了?”
因为家里有人,所以街门就没关,因此周明家的才能直闯进来,听见苏暖暖问话,她的情绪也冷静下来,哽咽道:“回大女乃女乃话,是云女乃女乃,夏雨轩的云女乃女乃……没了。”
“这怎么可能?”
苏暖暖直到此时,还以为自己是听错了,因连珠炮似地问道:“我走的时候她不是还好好儿的?也没听说有什么不妥当,我如今回来还不到五天,怎么就……她怎么就……死了?这不可能。”
“是暴毙。”周明家的用帕子擦了擦眼泪:“今儿上午还好好的,去给老太太请了安,谁知下午时分,忽然间夏雨轩的丫头就跑来找太太,说是云女乃女乃不行了,让快叫大夫,等御医来了的时候,人都……断气一刻钟了。”
苏暖暖站在那里大睁着眼睛,似是到现在都没办法相信这个消息。周明家的悄悄用眼角余光觑着,暗道大女乃女乃这模样不似作伪,看来云女乃女乃的死和她无关,奇怪,那到底是谁?是谁竟有这样厉害手段,能把云女乃女乃这么悄无声息给害了呢?
正想着,就听刘夫人道:“暖暖,好孩子,你先别惊讶着急,好好儿安定下来,胎儿是最受不得这样大悲大喜的。”说完又对两个儿媳道:“快,你们快去拿安神丸来。”
“不用了母亲,我只是一时太惊讶,冷静一会儿就好了。”
苏暖暖回过神来,连忙制止了刘夫人。大悲大喜?呵呵,她和徐冉云可没亲热到这个程度。至于安神丸,算了吧,谁知道那玩意儿对胎儿有没有坏处?还是不吃为好。
刘夫人见苏暖暖表情渐渐镇定了,这才放心,于是扭头嗔怪周明家的道:“你也是,就是天大的事,也别这么大呼小叫的,不知道你们大女乃女乃正怀着身孕吗?若是那身子弱的妇人,让你这一吓,小产都说不定。”(未完待续。)
PS:徐冉云终于领便当了,绝对的恶有恶报,笨酒都觉着出了一口气呢吼吼吼!话说大家是不是已经出发去看焰火晚会了?好像很多地方都在元宵节这天晚上开焰火大会呢。我小时候这个晚上是上坟的日子,还会用黏土做出家里人属相的灯来。因为笨酒属蛇,然后笨酒的妈妈怕蛇,所以笨酒的属相灯从来没有进过家OTZ