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欣快步跟上谢父,还朝后对文宇挤挤眼睛,示意他自己带来的包里有东西,让他自己去拿。看到文宇听懂并去拿包后,才进了书房,掩上了门。
谢父还是坐在那张宽大桌子的后边,脸上的表情却很是明朗,竟给谢欣一种意气风发的感觉。
“文宇是不是和你说了?”谢父先开口问道。
谢欣在谢父面前早没了拘谨,径自点点头,就坐在了谢父对面的椅子上,道:“文宇只是说高考什么的,爸,我没猜错的话,难道是要恢复高考了?”
谢父经常板着的脸,带着淡淡的笑意,赞许的道:“你猜的倒挺准,现在正在商量着参加考试学生的资格,想来恢复高考不过是时间问题了。”
谢欣试探的问道:“那爸你的意思是?”
谢父却没接这个话茬,自顾说道:“我谢家世代也算是书香门第,我的爷爷是清王朝时的进士,更是号称“玉堂清望之地”的翰林院供职,后来又升迁内阁学士,再然后派到外地升迁巡抚,成了封疆大吏,更不要说我谢家历代出过的状元、进士、秀才更是多不胜数。现在咱们家你大哥、二哥也都有各自的工作,年纪也大了,也就有你的岁数还可以试试,你来说说是怎么想的?”
想不到谢家以前还有这么些辉煌的过往,谢欣听了不由向往,听到谢父问自己的想法,谢欣想也没想的道:“爸。我定当全力以赴!”
看着女儿向来有些飘忽的眼神变得坚定,谢父心里觉得欣慰,哈哈笑道:“好,好,这才是我谢弘业的女儿!”
谢父虽然一生戎马,可是受上辈影响,还是比较偏文一些,平日也比较喜欢文人的茶道呀,下个围棋啊,练个书法什么的。可是下一辈里老大谢建国从政。老二谢建业当了兵。没有一个是从文这一路的,颇有点后继无人的遗憾!现在听说高考要恢复,首先便是开心,文之一道的兴盛让他觉得很是高兴。不由想到家里的小女儿工作也没个正经的。倒可以参加一下高考。也算是谢家从文的有人了。现在看小女儿短短几个字的坚定态度,谢父觉得心里一直以来的那丝不甘也没了,顿感通体舒泰。竟是从没有过的轻松。
谢父笑了几声后,才对谢欣道:“其实,你现在这样也不是事,教学虽然也不错,可是你这没有学历,也不会有什么好的编制,虽然我可以给你走个后门,找人给你找个不错的工作,可是我觉得这样不好,既影响不好,也容易受人背后指点。想要的,就要凭自己的能力得到才有意思,你说呢?”
谢欣点点头,道:“是啊!”说完又笑道:“不过,可以不费吹灰之力的有个好工作也挺好呀!”
谢父一听就拉下脸,道:“是吗?你是这么觉得?”
谢欣也不憷,嘻嘻笑道:“我说着玩的,不过我万一要是没考好,爸你不会打我吧?”
谢父看着谢欣那一会儿就变得皱成一团的脸,哼声说道:“打你都是轻的呢,你还是好好给我学,别丢了祖宗的脸。”
谢欣立正站起来,有模有样的抱拳道:“遵命!参谋长大人!”
谢父这才缓了脸色,道:“现在别答应的好,到时候我看看你会考成什么样。目前这还在讨论,到底什么时候恢复还没定,而你的准备时间相比那些还没听说的人,平白多了许多,你要是还没考好,哼,有你的好果子吃,听到没?”
谢欣凑到谢父身边,笑嘻嘻的道:“知道了,知道了。”
谢父想了想又道:“到时候要是这一届学生毕业,不用想都是会安排工作的,现在国家正是需要人才的时候,你只要考得好,以后总会有个铁饭碗的,也不用像现在似的,放个假,一出去就是半个月的,一点都不稳定。对了,这次出去怎么样?我看你脸都晒黑了,看来还挺锻炼人的。”
谢欣指指自己的脸,满脸不相信的道:“难道晒黑了,就很锻炼了吗,哎,不过还真是挺折磨人的。”
谢父看着谢欣丰富的表情,笑了,道:“看看,这脸上的表情也生动了不少呀。”
谢欣苦着脸道:“哎,本来去的时候,我还觉得自己真幸运,有个好开头呢,谁知道,后来本来打算要坐的飞机,可是票没了,只好坐火车,那趟火车慢的呀,我觉得就像蜗牛在爬,还脏的不得了。住的招待所条件更差,厕所一层楼一个就算了,味儿还特大,苍蝇乱飞,蚊虫也多,那些游客意见大的就不用说了,一个个的跑我面前,噼里啪啦的说,把我吵得头都要大了。我还得不停地道歉,然后说大说怎么怎么困难,真是想想就觉得是噩梦。”
谢父看着谢欣巴拉巴拉地说着,谢欣自回来,还没空给人说呢,这一开口,就停不下来,觉得自己这一路真是千难万险。在送那些游客走时,谢欣那叫一个激动啊,当时看着那些人磨磨蹭蹭的,她都恨不得上去一脚把人踢走,好快点消失在自己面前,这样自己也算是结束了这次行程。不过,付出还算有回报,虽然一路有许多不易,游客走时还是给谢欣送上了真诚的谢意,还夸谢欣笑起来很漂亮,这让谢欣倍受打击的心,还算有点安慰。
谢欣说完了,谢父还看着自己,谢欣模模自己的脸,奇怪的问道:“爸,你看什么呢?我脸上脏了?”
谢父笑道:“看你说话啊,看来你这一路的体验颇多啊,说话的时候,只脸上的表情,就够热闹了。”
谢欣有气无力的道:“不带这样欺负人的,你闺女都快累死了,你这当爸的还觉得好玩。”
谢父却道:“起先你说要去当导游,我还觉得不行呢,没想到你这自己去跑了一趟,竟似开朗了不少呢,以前哪有这么多话呀。”
谢欣道:“以前是没什么事啊,现在我一肚子苦水呢。”
谢父摇摇头,道:“你从东北回来,我你就变了,虽然对人看着也变得有礼有节的,可骨子里总透着股疏离,慢慢的我看着也变得好多了,现在你出去了一趟,可能是看了山山水水,心胸开阔了,对人也好似没了哪点防备。”(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