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珑尴尬的退开一步:“薛,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薛也追着上前一步:“灵珑,如果我现在要你跟我走,你愿意吗?”。
他突然如此直白的让灵珑有些心慌,但她却努力镇定下来:“薛,请你冷静些,你明知道我是已经成亲的人了,何必为难我了?”
薛表情明显变得难过扭曲,他转头看向他处,低声道:“也是,你现在是梁国公府二少女乃女乃,梁家家世显赫富可敌国,岂是我这种乡野平民可以高攀的?”
“薛万万不要这样轻贱自己,你人少心好家世也好,要找个比我优秀的大家闺秀并不难。”
薛沉默半晌,轻叹一声:“罢了,我今天来原本没打算说这些,只是见了二情不自禁想问问,否则总觉得不甘心罢了!唉,兴许……二成亲那日错过了就再无机—无—错—小说会了,真有些不甘心了!”
灵珑诧异的看他:“什么?薛,我成亲那日你就来京城了?”
“不,比那更早,在此之前半个月就到了。”
“那你怎么不来找我?”
“我找了,还找到苏府去了,可苏府的奴才百般敷衍不予通报,我在苏府门口等了数日也没见到,还以为找错了地方,直到二成亲那日,亲眼看见二的花轿离开我才确认那就是你。
我追着花轿一直跑到梁府门口,我在人群里喊你的名字。可你却听不见,后来……后来不提也罢,兴许这就是天意。唉!”
灵珑几乎不敢自己的耳朵,他早就来找过我,为什么我不知道?他成亲那日在叫我的名字?对了,进梁府之前是听见后面有人叫我名字,我还回头看来着,可围观的人实在太多,鞭炮声嘈杂、人声鼎沸。根本没办法找人,原来那就是他吗?
灵珑的心一阵发紧,甚至有些后悔。为何成亲前几日就不出门转转了?为何苏府的人就不通报一声了?为何成亲那日没看见他了?
灵珑暗暗捏紧拳头,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天意?天意就是我们缘分已尽?
她无力的看向薛,他还是如初见时那边身形挺拔英气勃发,只是……憔悴得让人担忧。
“薛……对不起!”千言万语只化作这一句话。灵珑着实不知该说什么好?
薛苦笑一声摇摇头:“二别这么说。是我让你负上克夫之名,不得不远离江州来到京城,一切都是天意。”
二人站在林中,薛面对池塘方向,灵珑却望着他欲言又止,似乎有很多话想说,似乎觉得该好好安慰他一下,可话到嘴边又不知从何说起。
而她却不知道。这场景在不远处房顶上某人眼里看来是多么的碍眼,他暗暗捏紧拳头。恨不得立马冲上去捏碎那男人的脖子。
“宸景兄,这里可是你岳丈的新宅子,外面那么多客人,你不会这时候闹事吧?”
梁宸景牙关咬得蹦蹦响,这个蠢女人,还说她心里没人,这算什么?我还在这里了,她都敢跟老相好私会,我要不在还不知她会干出什么来。
想到这里他又想冲下来,却被上官炎死死按住:“宸景兄,你别发火儿啊,苏二又没干什么,不过跟个老说几句话而已,你现在下去不是找她吵架吗?”。
梁宸景不满的回头恶狠狠的瞪他:“什么老,那人以前跟她定过亲。”
上官炎打个哈哈:“那是以前,现在她都跟你成亲了,以前的不算。”
“怎么不算?不算的话他有什么资格登门来道贺?”
上官炎扯扯嘴角:“宸景兄,没想到你也是个醋坛子啊!其实我觉得吧,灵珑小丫头比起你来也算不错了,你不是天天跟苗见面还同住一个屋檐下吗?灵珑小丫头要像你这般爱吃醋岂不天天闹腾?”
“我跟丹丹是清白的!”
“噗~~~丹丹!你现在还叫丹丹?这叫清白?”
梁宸景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感觉这厮怎么跟灵珑一个调子,他微微眯起眼,突然一把捏住上官炎脉门,恶狠狠道:“不许靠近我娘子。”
上官炎愕然:“宸景兄,你这又是搭错了哪根筋啊?我何时靠近你娘子了?咦,苏二了?”
梁宸景果然松了手,上官炎趁此机会跳下房檐儿,晃着扇子大摇大摆往灵珑和薛方向走去,梁宸景愣了一下,也赶紧跳下房檐儿跟上去。
灵珑与薛说开了心情反倒轻松了许多,与他并排着在林间缓缓散步。
“薛,你方才说你从山贼窝里逃出来时听到一件事,让你不敢回家也不敢来找我是吗?到底何事啊?”
薛脚步稍停,略一思索:“告诉你也无妨,二,你曾与江州的定国侯府李家大定过亲是吗?”。
“啊?怎么突然说这个?”
“二因此得罪过李家是吗?”。
灵珑想了想:“确有其事,李家大原本订亲的是我大姐,他们明知道李大病入膏肓却要我们提前完婚,还想让我给李大陪葬,这种事我自然不能忍,就闹了出来,还请皇上下旨才退的婚。
此事整个江州的人都知道,薛为何明知故问了。”
“问题就出在这里,定国侯府在江州一带权势滔天,你们得罪了侯府他们自然不会善罢甘休。在我之前,听说还有个书生也跟定过亲对吗?”。
“是啊,那人去画舫的时候被淹死了!”
“所以的克夫之命因此传开对吗?”。
“是啊,这都是陈年往事了。提这个做什么?”
薛摇头:“二,幸好你早早离开江州,否则你们一家定会遭遇不测。”
“啊?”
“那书生不是自己淹死。是侯府李家故意为之;我被山贼劫持也不是偶然,是李家买通山贼故意劫持我,好对付你们为李大出气。”
灵珑停步惊讶的望着他:“你……你为何这样说?有证据吗?”。
“此事是我从山贼窝逃出途中亲耳听说,绝对错不了。
我逃出来后偷偷回到我们薛家产业打听,听闻有人故意对我们薛家产业下手,要么诋毁造谣要么暗地买通官差为难或者挤压我们薛家生意,而你们苏家的日子也不好过。
我便隐去姓名身份暗地追查。结果就是定国侯府李家所为,至于证据,二真要追查的话要找证据不难。”
灵珑惊得睁大眼不可置信的望着薛。想起江州那一件件事情,说有多蹊跷就有多蹊跷,虽然曾经怀疑过有人捣鬼,且多半是侯府李家。但无凭无据也只是怀疑罢了。没想到这是真的,而且他们做的远比以为的还要多得多。
“二,即便你们来了京城,侯府李家在京城关系也不少,你还是要些。如果……有需要的话,可以随时来找我,我就在……”
“我的娘子有事我会处理,何须来找你?”旁边突然插进来的清冷中带着怒气的声音不是梁宸景是谁?
灵珑回头。见晃着扇子做风度翩翩状的上官炎笑眯眯的对自己挥手打招呼,而一旁的梁宸景却脸色铁青。好像谁都欠他万儿八千的样子。
他双手环胸冷冷的瞟自己一眼,然后轻哼一声转开头去。
灵珑愣了一下,回头看看薛,再看看那二人,她抽抽眼角,不是说知书看着他的吗,怎么追来了?
等二人到了近前,上官炎笑嘻嘻的对薛道:“在下上官炎,请问贵姓?”
“在下薛永安有礼了!”
而梁宸景却像个赌气的孩子一般偏开头不,灵珑颇为尴尬,走到中间笑这介绍:“薛,这是我的夫婿梁宸景,这是我夫婿的好友上官炎。”
然后她又看着梁宸景,努力让自己保持得体的微笑:“夫君,这是我在江州的老友薛,我们许久不见,私下聊了几句。”
梁宸景冷着脸不,上官炎打个哈哈:“无妨无妨,你们继续聊,我们就是来逛宅子的,没影响你们吧?梁二嫂?”
灵珑打个寒战,这名字真难听,她暗暗瞪他一眼,见梁宸景还是冷着脸,心里不太高兴,好歹在薛面前给我点儿面子啊!
灵珑转到梁宸景身边,自然的挽起他胳膊,顺便暗地掐他一下,面上却笑眯眯道:“既然都来了,不如咱们一起逛逛吧!薛,你不介意吧?”
“当然不介意,你是主我是客,客随主便,二、两位请。”
“薛请。”
多了两个人在场,灵珑自然不好再跟薛说江州的事,只能闲扯些京城和江州的风土人情、奇闻趣事罢了!
他们这四人走一起引得旁人一阵侧目,闻讯赶来的宋氏见之吓了一跳,手忙脚乱的过来说几句就把灵珑拉走了。
宋氏把灵珑拉进屋子关门就问:“你这蠢丫头,怎么跟薛走到一起了?你还让跟他一道儿,你……你就不怕露馅儿啊?”
“露什么馅儿?我又没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哎呀,你这丫头怎么不听劝了,你在江州的事儿万万不能让知道啊!”
“江州的事儿怪不得我,还不是那侯府李家欺负人,何况梁宸景早就知道了。”
“什么?”
“我说他早就知道了,这么大的事难道瞒得住吗?知道还好些。”
“那……他……他有没有说什么?”
“没有啊!他要有意见还能跟我一起来?”
宋氏想了想,轻轻松口气:“那就好,那就好啊,宸景果然是个好,灵珑,不管梁家还是宸景,对你对咱们苏家都足够好了,你一定要好好服侍他啊!”
灵珑暗暗撇撇嘴,服侍什么?夫妻之间不是平等互助的吗?我又不是他丫鬟。
而梁宸景这边,灵珑一走,几人就没了心思,梁宸景站定,双手环胸挑衅的盯着薛上下打量:“听说你跟灵珑很以后交情?”
薛拱手道:“二,我与灵珑的关系你应该早就知道吧?”
“你什么意思?”
“记得成亲那天,我在人群里叫灵珑名字,是二派人把我拖进巷子里一阵毒打的吧?我躺了大半个月才好起来了,二觉得这事儿是男子汉该做的吗?”。
上官炎闻言顿时瞪大了八卦的眼:“什么?宸景兄,你行走江湖这许多年,也会暗暗下黑手?这招客不够光明磊落啊!哎,薛,这事儿你没告诉灵珑丫头吧?”
薛轻笑一声,“上官以为我也是那种会暗地下黑手的人?”
梁宸景眉头一紧:“你什么意思?”
薛拱手抱拳:“抱歉,二位,在下还有事,先走了!”
“你给我站住!”
薛脚步稍停,微微侧头淡淡道:“梁二,我今天认输不是怕你梁家家底殷实,也不是怕你武功高强,是因为灵珑她认定你,如果哪天你负了灵珑,我一定会带她走!”
薛说完大步离开,梁宸景气得就要冲上去,幸好上官炎死命拉住:“宸景兄,别!宸景兄,这是你老丈人的新宅子,你一动手全毁了!”
梁宸景气得一把推开他:“你到底帮他还是帮我?”
上官炎整整衣裳,嘿嘿一笑:“谁有理就帮谁,今天这事儿确实人家比你有风度。”
“你……”
“别冲我发火儿,就事论事,不信你问你家娘子。”
梁宸景瞪着上官炎一眼,冷哼一声,纵身一跳便上了房顶,再一眨眼就不见人了!
上官炎摇头道:“说你没风度你还不信,瞧瞧,动不动就翻墙上房,跟三岁孩子没差别,难怪灵珑丫头不要你了!”
“上官炎,你再说!”空中突来一声怒吼,惊得林子里偷听的们吓破了胆,上官炎却打个哈哈,晃着扇子往前面去。
背后几丈处的树后冒出几个人影:“那是上官家的二吧?果然风度翩翩,好俊俏了!”
“听说还没成亲,也没订亲,也不知哪家姑娘有这福气?”(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