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么敢这样跟她说话,苏素虽不是主子,却是自幼陪在楚氏身边,最后当了陪嫁丫鬟的人,除了几十年前那些旧人,现在的那些丫鬟,便是主子,那个敢给她颜色看,偏偏沐歌三番四次与她作对,现今还挑起老对她的怀疑。
老是个什么样的人,跟在她身边几十年,她着实清楚的很,外表一副为侯府着想的模样,其实心里想得最多的便是自己的地位,所以才会年老了也抓住掌家权不放,在宣都这个大圈子里,早些年和她玩的好的姐妹哪一个都没有她风光,这便给了她一种虚荣感,而这种虚荣感,令她在光鲜亮丽的外表之下,隐藏了一颗有着深大控制欲的心。
她不允许在她管辖的楚府里有不听她话的人在,与其说各个小姐是为了给楚家谋利而学习那些端庄的礼仪教养,倒不如说是老有意养一些听话的魁梧。
也不必担心她们去夫家便会心朝向夫家,在宣朝,若老执意要处置一个人,一个孝字便可以把她压死。不孝,是重罪,在宣朝甚至可以直接送去衙门。
偏偏楚沐歌每每被这个字压在底下之时,总是可以找到一些词来翻过它,让她心有怒气不得发。
按理说老年岁大了,但那股气性还在,实不会让她这般嚣张,偏偏她身后有一个端亲王府,又有一个裴容鸢,让她想动也要掂量一下,更何况虽然不喜林氏,但楚沐歌是还老自个的亲孙女,老就算下手,也顶多是吓吓罢了。
见楚氏怀疑的看着她,苏素并没有急于澄清。
在老面前越是急切,反而显得自己越是心虚。
这些年府内安详的生活过腻了,把她以往机巧的性子磨末了,反倒变得越加谨慎。
“二小姐架子倒比我们这些姨娘的还要大。”寂静无声,几人都被沐歌的话骇住了,黄氏耐不住这样的静寂,开口道。
“苏嬷嬷是老身边的老人了,二小姐竟连苏嬷嬷的心思都在揣测,未免越炬了吧。”
是白姨娘,沐歌一愣,这白姨娘今日比起往昔连嘴上功夫都不会耍强多了,今日这场戏,多半是她在唱角,不动声色把所有问题踢向她。
“白姨娘认为何为越炬”她笑着反问。不等她回答,她笑着道“若白姨娘认为为自己敬重的人进行提醒是越炬的话,沐歌无话可说。不过”她顿了顿“若按照府里的,沐歌自从站在这里,祖母便没开口说一句话,若是越炬的话,两位姨娘和三妹妹不是当头的吗?!”
好一副伶牙俐嘴,“姨娘在想,依二小姐这张嘴,死的也能说活,不如二小姐解释解释,何为府规?”
“若白姨娘说的是大家闺秀应守的,沐歌自幼学过,府里之人皆以沐歌为异,所以之种府规,沐歌只能算是通九分。就如沐歌刚刚低声问了一声祖母,沐歌可否起来,祖母点了点头一般,在你们眼里不也是不守么,所以我想,沐歌的与白姨娘的怕是不一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