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梅见唐远志一脸懵懂的模样,更是气得不能自已,到最后却也只能冷哼了一声,将话题转开道,“雨霏的疟疾已经好了,这包药粉便是秦姨娘给雨霏的,至于在刘县令那边怎么圆,就看你自己的本事了……”
听林梅这么说了,唐远志自然是喜不自胜,虽然还是没有林诗的音讯,但是这个消息也足以消除他连日里来的阴霾了。
“林姑娘,还有一件事……”唐远志见林梅转身欲走,不由开口叫住了她,恳求的说道,“若是……林姑娘若是有了拙荆的消息,还请……定要相告!”
唐远志本就是一弱质书生,说话也斯斯文文的,可哪想林梅却偏偏不知道这“拙荆”是为何意,故此是闹了许大一场误会。
林梅点了点头,心里月复诽不已,谁管你找的是“拙荆”还是“荆棘”,反正到时候林山县居民疟疾一好,她就带着刘雨霏和林诗回这里,至于唐远志这个负心汉……哼,一纸休书简直是便宜了他!等舒望瑾回来再做打算,反正舒望瑾一肚子坏水,手段可比她高明不少。
想罢这些,林梅就头都不会的就又去找了先前的那个守城的士兵,虽然听萧子桓先前那么说,可她还是想自己进城去亲自确认一下自家娘亲可否是真的被转移到了晋州城那里去……
“王大哥……”这回是有求于人了,林梅的语气自然是好了许多。带着一脸羞怯怯的笑容忸忸怩怩的走了。
那士兵本就见了林梅头疼,现在更是躲都来不及,故此只装作没听到林梅的声音想悄悄的回自己的岗位。哪料他还刚走出第一步,就听到林梅扬声道,“王大哥……你可还记得小时候每次都是我通风报信的呀?”
王大哥不由听得头皮发麻,强挂了一脸的笑讨好道,“姑女乃女乃,你到底要怎样,说吧说吧。除了进城,那样我都答应你……”
林梅唔着嘴嘻嘻笑道,“其实也没多大的事情。只是我想见我娘一趟,不知她是还在这林山县呢还是已经安全到了晋州?如果在林山县的话,我想见我娘一面,这点小事。王大哥你应该办得到吧?”
王大哥听出了林梅语气里暗藏的威胁。只能苦笑着摇了摇头道,“阿妹,不是哥不帮你,只是……”
他这句话还没说完,就见城门口处驶来了一辆马车,鲛绡为帘,东珠为饰,马车的四个檐角都刻满了细密的花纹。四周则垂满了流苏璎珞,端的是富丽堂皇。
“这马车是谁的?林山县里面我可不记得还有人的马车这么华丽……”林梅站在城门口往里面眺望了几眼。瞧着那颗颗都有龙眼大小的圆润东珠有些眼馋。
“昨天半晚来的,似乎是上面的大人物,刘县令和晋州知府可是亲自来迎接的……”王大哥咽了咽口水,望着那辆马车的眼光不知怎么的就带了几分羞涩,向林梅告密道,“那辆马车上坐的女子可漂亮了,昨天守城的都看直了眼,只不过她旁边那个锦衣华服的男子看起来倒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林梅听闻那马车里面坐了一位国色天香的美人儿,一时之间也有些心痒痒,眼睛眨巴了几下,也不知在想些什么坏主意。
就在这时,那辆马车的车帘动了动,鲛绡织就的车帘表面覆满荧光,大白天的也刺得人睁不开眼,没过一会儿,从那辆马车里面就下来了一位身着紫色华服的俊朗青年,再接着,他向马车里面伸过了一只手,似乎是在接马车里面的人出来。
萧子桓却没林梅那么好管闲事,见解药也已经交给了林山县里面的人,便和林梅道了别,现行回别院去了。
林梅也不甚在意,萧子桓走了之后她反而轻松了许多,这林山县可没人比她更熟了,到时候随随便便找一处破了的城墙钻进去不就行了,还用的着像现在这样低三下四的去求别人吗?
“快看!出来了……”王大哥的声音有些兴奋,扯着林梅的袖子就让她往马车那里看。
不知何时起,那些守城的士兵包括出城检查的人都停了下来,一个个都傻傻的站着,愣愣的直盯住那名正欲下车的女子。
那名女子外面罩了一件翠纹织锦羽缎斗篷,里面穿着苏绣月华锦衫,下着牡丹薄水烟逶迤拖地长裙,头绾鸾凤凌云髻,插了一支金镶珠宝半翅蝶簪,耳坠紫玉芙蓉,面容娴静清雅,有如九天玄女误下凡尘来。
“真美呀……”王大哥呆呆的道,吧唧吧唧了下嘴巴。
“这……怎么看起来这么眼熟呢?”林梅一时也是看愣了,可是看愣了之后却又觉得有些眼熟,只是死活都想不起来自己是在哪里见过她的了……
王大哥听林梅这么一说,不由得嗤了一声道,“该不是在梦里吧?”
“不是,绝多不是在梦里……”林梅紧紧蹙了眉头,努力去想自己到底在哪里见过这名少女的,突然,脑子里灵光一闪,直接就大呼出声,“我记起来了!是萧子衿!萧子桓的堂妹……”
一席话语音未落,就见城门口站着的所有人都望向了自己,林梅不由咧嘴嘿嘿一笑,尴尬的埋下了头。
萧子衿本还在纠结到底下不下车,就听得有人这样吼了一声自己的名字,趁自己对面的男子转头望向林梅的时候,正准备自己下车,却不料身前的那男子好似背后也长了一双眼睛似的立马就将头转了回来,见她这样愣在半空中的模样失笑道,“娘子就这么迫不及待了?”
“……”萧子衿一向清冷的神色差点没破功,最后只得将自己的手放在了那男子的手心中,借着他的力下了车。
“那边有一位姑娘,似乎与娘子你是旧识……”男子帮萧子衿理了理头发,笑得魅惑。
萧子衿情不自禁的往后退了一步,转头望向城门外,见到是林梅的时候眼眸里却是闪过一丝讶异,心里不知为何有了种不祥的预感。(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