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潇儿手中的剑应声而落,她握着自己的手,回望泽从,不解道,“爹爹,你为什么要救他?”
原来是泽从,恰是因为潇儿喂给他的玉露丸,让他有力气发出银针打在潇儿的手腕上,封住了她的经脉不能再运功。
泽从卧在雪地之上,他虚弱地对洁冉说道:“我救的不是她,而是你。”
“爹爹,我不明白。”潇儿疑惑道。
“不要再叫我爹爹,因为,我并不是你的爹爹。”泽从说这话的时候是看着洁冉的。
“师兄,是我对不起你。”洁冉的语气里全是无奈和愧疚,还有不愿提起的伤痛。往事随风,可若是逆风而行,人还能支持多久?
“你不是我爹?不会的,你与娘亲多年前不就已经成亲,还一直住在天山崖底恩爱相守吗?”。潇儿摇着头不知所措,泽从的话石破天惊,.+du.洁冉的态度也是显而易见,潇儿甩甩头,“不管你是不是我爹,可是宇煌害得我和父母失散分离,我一定要报仇!”
“潇儿,住手!你不能杀你师父!”洁冉高声喝道。
“到底是为什么,娘亲要维护这个恶人?”
“把你手中的信物拿出来给你师傅看看吧。”洁冉平静说道,刚刚潇儿背对着宇煌、赫连城和楚向晚,因此他们并没有看见那信物是什么。
“玲珑双环佩。”宇煌念完这几个字,脸上满是震惊。他问道:“你怎么会有这个东西?”
潇儿回道:“我已经说过了,这是我母亲留给我的唯一一件东西。”
“师妹”今日发生了太多的事情,宇煌已经不知道应该再说些什么了。只是痴痴地看着洁冉,因为这一切只有她才能给出真相。
“玲珑双环佩,是大师兄宇煌的贴身之物,当年他向我说出爱慕之情时送给我的,”说到这里洁冉看了一眼泽从,目光里是不忍,她继续说道。“潇儿,你爹爹的信物我当然要留给你。”
“什么?”潇儿连着退了几步,无法接受这个事实。她指着宇煌,“娘,你是说,他是我的爹爹。不。这不是真的。你明明爱的人是”
“这不可能,我们怎么会有一个女儿?”宇煌摇着头否认道,一时之间,他也接受不了这个事实。
“我虽然和师妹拜了堂,可我们之间一直是清白的,哪怕是崖底的这二十多年,我们也不过是相守而已。”泽从解释道,言下之意。无论如何,潇儿不是他的孩子。
“大师兄。当日你恼羞成怒将我和二师兄囚禁,你是否记得,有一晚你喝得酩酊大醉,跑到我的房间来找我,质问我为什么要和二师兄欺骗你。当时我已经连服了几天的软骨散,根本抵抗不了,于是我们便第二日我和二师兄偷偷逃走,不久我就自己怀了你的孩子。”如果有可能,楚向晚相信洁冉再也不会愿意提起这段往事,可是,当真相撕开了一个口子,那就无论是谁也不能再阻止更多残酷的事实扑面而来。
“师妹,我并不知道”宇煌此刻才明白,当日自己做下的错事远不止让洁冉毁去容貌那么简单。
“后来我知道自己有了你的孩子,也曾经想狠心把她打掉,可是时间越长我越是不忍心,最后我决定把孩子生下来。”
“所以我们到了天山崖底没多久,你就说因为你罪孽深重,让师父和齐微宫的众弟子因为我们丧命,你要在外游历一年,赠医施药,以减轻自己的罪孽。”泽从开口,说出了当年他们的行踪。
“是,我又以你功力大损为借口,留你一人在崖底休养,我自己找了江南一个小村子,在那里待产,直到九个月之后孩子生出来,我交给了一户朴实的农户,留下了玲珑双环佩便离开了。这孩子是无辜的,要让她远离天山的纷纷扰扰,便只有这一条路,让她从此在平凡人家快乐简单地长大,我便放心了。”
“可是你其实并没有放下,回来的第二年又说要出去赠医施药,那一次,你找到孩子,本想悄悄地看一眼就走,谁知道孩子先天不足唤上喘疾,你为了让她痊愈便潜伏大周皇宫寻找南越进贡的天香明珠,这世上仅有这一颗,你潜伏宫中近一年之久才盗得此物,为这孩子做药引让她身体康复。”泽从幽幽道来,却换来洁冉不可置信的眼神。
“师兄,你当年便已经知道了?”
“是,第一年你要离开我并未起疑,可是你回来后,整日郁郁寡欢,又经常失神,我便察觉你有事瞒着我。后来第二年你要离开,我便悄悄地跟着你,却你是去看这个孩子的。你还记得吗?当日你去偷天香明珠,有人帮你引开了侍卫你才得以逃月兑。”
“原来,那个人是你”洁冉的泪水从眼中溢出,她颤声说道:“师兄,我负了你这样多,所以,我没有资格和你在一起,我实在配你不起。”
“师妹,当看见孩子身上的玲珑双环佩的时候,我就猜到,这个孩子是大师兄的。”
“难怪”赫连城低声自语道,后面的话他没有说,难怪洁冉一眼就能看出楚向晚行的是大周后宫的礼。
“娘,我不知道您为了我做了这么多。”潇儿哭着抱住洁冉,她曾经也恨过洁冉,为什么要遗弃她,可却不知道自己的亲生母亲为她做了多少事情。
“我嘱咐过那家人,让他们不要向你透露半个字。”洁冉拍拍潇儿的背,安抚她的情绪。于是又问道:“你为什么最后还是知道了?”
“当年我的养父母对我是很好,直到十岁那年,村子里发了大水,养父母和我被冲到了河水的下游,后来我们一路乞讨,可是养父母身体太差,在路上就饿死了,他们临终的时候才告诉我,说我不是他们亲生的。我带着这玉佩四处流浪,也许是冥冥中老天的安排,十三岁那年居然被师姐们带回了天山,拜了他为师。”潇儿现在也不知道应该怎么称呼宇煌了。
“那你是什么时候知道我就是你娘?”
“我无数次在师父的房里看到过您的画像,当时就有师姐玩笑说我和您长得像。我的养母告诉过我,生母的掌心有一颗朱砂痣,您来这的第一天,我为您上茶却不小心洒在您的手上,看见了您掌心的朱砂痣,再加上年龄推算,就知道你是我的娘亲。”
“原来,一切真的是注定的。”楚向晚在一旁说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