稳婆带着死胎出去了,宁彦辰此时才,皇甫敬垚的手臂上还有一只断箭的箭头,他示意皇甫敬垚:“这里有潇儿看着,我先为你包扎一下箭伤。”
皇甫敬垚不舍地看着床上的楚向晚,走到了外面。
“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宁彦辰为皇甫敬垚拔下箭头,皇甫敬垚却没有半点声音,抬头一看,他的眼睛还是望着床的方向。
“大军开拔在即,赫连城想必也会随时发难,皇贵妃身心俱创,如果你想一直带着她,别说她愿不愿意,就是她的身体,也是受不住战火连绵的。”宁彦辰继续说道。
“你的这些担心我何尝不知,可是,晚儿如果不放在我的身边,我不放心。”皇甫敬垚也在考虑,到底应该怎么办,起兵是势在必行的,就算他延迟发兵的时间,可是赫连城这里恐怕也会先有一场不死不休的战争。关键楚向晚还什么都想不起来,这是他最着急的地方。
“不如这样吧,起兵的时间还是照旧,我想赫连城一时之间还不能对我们怎么样,塔塔的兵力加上呼延、东胡和昆邪,最多只是匈奴兵力的五成,另外那五成在各部落首领的手中,他想立刻调集是不可能的,除非那几个部落的首领全部死掉。至于皇贵妃,我有一个主意。”
“什么主意,你说。”
“让我带皇贵妃先回无邪山庄,那里地势隐秘。外人难寻其踪迹,把皇贵妃安排在那里,想必赫连城很难找到。你觉得如何?”
“师兄。不如把向晚送回齐微宫,那里有爹娘和师叔在,赫连城是见不到的,而且爹娘的医术想必可以帮助恢复记忆。”潇儿出来提议道。
“师妹,天山固然是好,可是师父他们以前好歹也救过赫连城,赫连城对他们也甚是尊敬。万一因为皇贵妃的事情他们起了冲突,岂不是不好,这样做也会给齐微宫带来危险。再说了。敬垚最后是一定要进京城的,再回天山接皇贵妃也不方便,不如直接去无邪山庄休养来得方便,至于医治失忆之法。我会传信给师父的。”宁彦辰否定了潇儿的提议。
“还是去无邪山庄吧。有彦辰在,我放心些。”皇甫敬垚做了最后决定。
“好。”宁彦辰点头。
“啊,好疼!”床上的人终于有了声音。
“晚儿,你怎么样了?”皇甫敬垚听到动静,立刻走到了床前。
楚向晚悠悠醒转,睁开眼睛,除了潇儿,还有两个不认识的男人站在一边望着她。她似乎想起了什么。突然模着自己的肚子问道:“孩子呢?我的孩子呢?”可是肚子此刻变得平坦,她立刻坐起掀开被子。却吓得没了声音。
“,孩子孩子已经没了。”潇儿上前为楚向晚重新盖好被子,她握住楚向晚的手,轻声地说出了这个残忍的事实。
“你走开!”楚向晚突然重重地挥开了潇儿的手,自己却也因用力过猛歪倒在床上,眼泪霎时间奔涌而出,她嘴里喃喃念着:“胡说,你在骗我!”
“”
“晚儿,你不要这样,你的身体现在很虚弱,要好好休息。”皇甫敬垚上前抱住楚向晚,安慰着她。
楚向晚的眼泪根本止不住,这个孩子来得多不容易,当初她和赫连城徘徊在生死边缘,意外之下是这个孩子让她重新获得了生的信心,她对这个孩子满心憧憬,可是,眼看着孩子还有一个月不到的时间就可以来到人世,却现在告诉她,孩子没了,这让她如何不难过,又如何能安安静静地躺在那里休养。突然,楚向晚抬起头,在所有人都猝不及防地情况下,甩手给了皇甫敬垚一巴掌,这已经是今天见面以后的第二个巴掌了。
“是你,都是因为你,是你害死了我的孩子,如果不是你把我强掳,我会好好地待在寝帐里等着赫连回来,我的孩子也不会就这样死掉,皇甫敬垚,我恨你!”楚向晚指着皇甫敬垚,高声哭喊道,孩子的失去给她的打击太大了,她觉得,就是因为今晚一路在马上奔波又情绪激动,才会导致孩子没了的,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就是皇甫敬垚。
“皇贵妃,这不关敬垚的事,这孩子去得有些奇怪,绝不是长途骑马奔波所致。”宁彦辰在一旁说道,这样的楚向晚让人心痛,可是他不能让楚向晚就此误会皇甫敬垚。
“你叫我什么?你又是谁?你们,你们都有份害死我的孩子。”楚向晚现在没有心思管宁彦辰的称呼,她只知道,一切都因他们而起,她才会摔下马没了孩子。
“晚儿,你不要激动,即使我再恨赫连城,也不会伤害你和你的孩子,你放心,我会查清楚这件事。”皇甫敬垚再想上前,可是楚向晚却突然砸碎了桌边的药碗。
“你再,我立刻自尽在你们面前。”楚向晚拿起桌边的碎片,抵在自己的喉咙上,顿时有鲜血从皮肤里流出。
“!”
“晚儿!”
“皇贵妃!”
三个人都急得喊了起来,可是楚向晚根本不为所动,一时间他们都僵住了不敢再多走一步。
“你们全部出去,我不想见你们。”楚向晚喊道。
“噗!”是宁彦辰从指间弹出的石子打在楚向晚的穴道上,碎片从手中掉落,楚向晚昏了。
“快,她的脖子流血了,给她包扎一下。”宁彦辰提醒潇儿,现在也只能靠点穴让楚向晚安静一些了。
皇甫敬垚默默上前,说了一句“我来吧”,就从潇儿的手中接过了药和纱布。宁彦辰点点头,带着潇儿出去了。
皇甫敬垚轻轻地为楚向晚擦去脖子上的血迹,然后说道:“为什么,为什么我们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你知道看见这样的你,我的心有多痛吗?你说的没错,这都是我的错,如果我能早一点找到你,就不会让你被赫连城瞒骗,也不会让你受这么多的苦,是我对不起你。”
皇甫敬垚为楚向晚包扎伤口,手势非常轻,就好像楚向晚是一件易碎的瓷器,经不得一点点的碰撞,他将楚向晚紧紧地抱在自己的怀里,心里暗暗发誓:这一辈子,不会再让你离开我的身边。(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