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卿回过味儿来、想着是不是要摘掉帽子;
“还是收吧!”
委婉的拒绝,男子本就是壮着胆子上前的、没想到竟被拒绝,立时尴尬的不知说什么好。忽的两人中间横伸出一只手来、把花灯推了,连同那男子也被推到了一边儿。然后张口喊道;
“老板,付账。”
说着便递了一两银子,亦卿接着道;
“在包一份汤圆。”
妇人高兴的接了,手脚麻利的用油纸包好、递的时候还不忘说一句;
“姑娘,你哥哥对你可真好。”
靖泽春立时便皱了眉,亦卿却笑眯眯的说道;
“是啊!很好。哥~哥。”
这句哥哥叫的声音极低,听在人耳里只觉软诺娇媚,靖泽春面无表情的抓紧了她的手,接——过她手里的东西便走。华服男子还手执花灯愣在一旁,那是靖泽春他认得,他竟然也会来逛花灯、还带着他妹妹,只是哪里来的妹妹?回头一定要问问靖询才是。
靖泽春牵着亦卿的手一路逛,中途还买了两盏圆形的小花灯,亦卿本是要给风铃和文绢的,可见了两人后、她们买的的东西比自己的还要多,尤其是她们手里拿的宫灯,比自己的还有精致。当下便什么也没说了。靖泽春把手里的纸包、随手扔给了夏松道;
“赏你的,我同走。”
本来没多远。在加上出来的时间不长、走时间正好,亦卿也无异议憋在房里十来天,早就该活动活动了。两人刚走了几步、靖泽春目光便犀利起来,亦卿毫无察觉的时候便听到他道;
“今天还是做车吧!”
这主意变得倒快,亦卿有些发懵的,又跟着转了。一直到回了府、靖泽春心情这才好了些,薛芳早已吩咐人备好了热水,待两人收拾好后便出了门,风铃早就等着给她看自己淘到的宝贝呢!熄了灯后亦卿还是问了一句;
“刚刚在街上怎么了?”
“看到了一个不大待见,却又躲不开的人。”
不待见、又躲不开。亦卿有些发笑;
“这得是多深的虐缘啊!”
黑暗中也乔不见他的神色。只是没一会儿他自己也跟着笑了;
“还真是一段‘虐缘’。”
说罢安静了良久,床幔里的气息明显加重了起来,只听道靖泽春低低的问了一句;
“我有那么老吗?”。
自是没有得到回答。
第二天、亦卿刚准备继续绣那件袍子,就差胸口上的半朵云祥云就大功告成了。只是她这刚上手、风铃便来报;
“小姐。那女子来了。”
声音很低。似乎是怕人听见。
“她来干什么?”
亦卿诧异、不是说只是暂住吗?靖泽春明明交代过不要招惹她。她主动来应该不算自己招惹吧!
“不知道,现在已经在前院坐着了。”
亦卿一听赶紧起身拢了拢头发,又瞧了瞧身上穿的鹅黄色小袄。问道;
“怎么样?不失礼吧!”
风铃笑着点头;
“不失礼,可好看了。”
说罢便又找出一件月白色的毛领坎肩给她穿上,本就没打算出门,所以亦卿只简单的绾了个鬓、以一根碧玉簪子固定,只是现下已来不及在重新弄了。领着风铃便去了前堂。一进门便见到了一身石榴红的女子坐在右侧,亦卿上前刚要张口却不知道要称呼什么?瞬时有些尴尬只道了一句;
“你来了。”
女子有一双特别漂亮的眼睛,眼尾细长的微微上翘,似乎带着笑意、却看的亦卿有些不自在;
“我来了府上这些时日,还没来见过。”
“不巧这些日子都病着,也没却看姑娘。姑娘请坐。”
待女子入座,亦卿便到首位上坐了下来,怎么着她现在也是主母,理应做首位吧!入座后女子便一直盯着她瞧,亦卿面上一直故作镇定,可心里却有些发毛、被这样一双眼睛等着,那滋味可真不怎么好。可面上依旧笑眯眯的问道;
“姑娘在看什么?”
“在想一件事情?”
声音有些娇媚还有些清脆。听得心下升起片片波澜,亦卿不由的问道;
“想什么?”
女子娇俏一笑,双眸细长好看的紧;
“在想,二爷把我带回来后、依旧这么安静,也不知是真不在乎、、还是故意而为之。”
“姑娘真是心细,二爷交代过、要奉姑娘为贵客,不得前去打扰。故此我才不敢前去,不知姑娘可否还满意?”
“差强人意,只是二爷说是贵客,就信了去,未免太过于单纯了。”
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是在像亦卿暗示什么?亦卿自然问道;
“姑娘是什么意思?恕我愚钝不明白其中道理。”
见此、女子才收回了目光,甩了甩衣袖靠在了椅背上;
“就是你所想之意,我和二爷认识已有三年了,如今才进府全是为了靖家的颜面,不过好在有你做掩护,也就不必忌讳那么多了。”
这话说的露骨了,意思也很明白了,亦卿却听得心下打鼓,不相信昨天还在她耳边软语低喃、最为亲近之人,竟然早就生了二心。可她却抓住了一个重点;
“姑娘同二爷认识多长时间了?”
女子面带笑容的又重复了一遍;
“三年。”
语音刚落她便立时意识到了,似乎哪里不对,三年前,靖泽春似乎已不在上京了。意识到这个问题后、脸上的笑容稍微闪过些许的不自然,若不仔细看还真瞧不出,不过怎么能逃过亦卿的双眸、当下还是笑着道;
“姑娘在府里觉得如何?若是有不如意的地方,尽管说出来就是。”
口吻完全是一家主母的味道,见她换了话题,女子自然的接道;
“还好,若真有不如意的、定会告诉,到时还望不要恼我。”
亦卿见她接口,便知道她之前的话八成都当不得真。
“自然不会。”
女子听闻又认真打量了她一会儿;
“可以唤我罗沁,以后还要在府上叨扰一些时日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