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泽春眼神立时警惕起来,热后转为惊讶,瞧她这一系列的眼神变换、亦卿便知道自己所料不错,目光便又落到了眼前的书上,自是没瞧见靖泽春最后赞赏的神情。这是亦卿琢磨了一晚未睡得到的结论,罗沁虽然有了身孕、但瞧着靖泽春的态度,八成与他无关,那么问题便来了,既然与他无关、却又这么紧着护着,除非是她身份不寻常?要不就是靖泽春欠了她什么?可又能欠什么呢?女人的话、八成又是情债。
一整晚没睡也就只想到了这里,不过瞧着靖泽春的神情也够用了。
“我发现我还真是很有眼光,想当初那么多的大家闺秀凑在一起,我一眼就相中了娘子你,现在想来不只是眼光好、而且还有一颗睿智的头脑啊!”
瞧着他说话又开启了厚脸皮模式,亦卿不雅的斜眼瞟他。
“当年的那双桃花眼可谓是四~处留情,不知道惹哭了多少闺阁女子,最后实在挡不住了,要不是我站出来给你做挡箭牌,只怕你周身到现在都不得安宁呢!所以、相公应该要好好谢谢我才对。”
若搁在以前、亦卿哪里能讲出这样的话,一听就是跟着靖泽春时间长了,把他的那些厚脸皮都给学了来,如今这样的话张口就来,也不见脸红。不过靖泽春可记得清楚呐!
“说起这个,为夫确实要好好谢谢娘子才对,可是成亲这些时日以来。我似乎明白了一件事。”
说着便起身挪到了榻上,夺过亦卿手里的书、一瞧,瞬间气结。自己这说了半天的话、她却在看满是图画的小册子。
“看来我是庸人自扰了,夫人心情似乎还不错。”
“本来是很糟糕的,可是听了相公的一席话,顿时茅塞顿开。”
靖泽春简直要出声佩服她了,现在说起这样的话真真是信手拈来。
“夫人大度,那为夫就给夫人说说我想起的一件事吧!当出在宋府的时候,在那许多衣着光鲜的世家名妆中,为夫却一眼就看到了你。娘子觉得是为什么?”
说完瞧见某人凤眸闪烁。眼角微扬笑得极其甜美。
“自然是因为缘分,说明相公与我那是上天注定的。”
靖泽春不禁失笑。
“自然是上天注定的缘分,可也是有心之人的刻意安排才对,若不是那身墨绿色长裙与我的极其相似。只怕为夫一时不能认出娘子啊!”
“是吗?原来我与相公还有如此之深的缘分啊!果真是老天做媒呐!”
瞧着亦卿无辜的神情。靖泽春也懒得揭穿她。身子却越靠越近,闻着淡淡的清,香立时便有些心猿意马。
幸好她当时穿的是那件、幸好。
原本忐忑了一天的冰俏。翘首等了一天、盼了一天,却也没瞧见心心念念的靖二爷来给她个交代,本来还有些期盼的心思、顿时便沉入谷底,瞧着她站在门边儿等了一天、蕊珠原本讨厌她的心思、到最后竟成了可怜,可怜她被白白的利用了,却还巴巴的等着二爷的到来。
“别等了,二爷不会来。”
冰俏怔怔的盯着门外,瞧着末入山后的半轮红日,自己的心似乎也随之去了。
“早就知道二爷对我没心思,可总是不甘心,咱们准备了那么长时间,让我怎么能放弃。如今好了、堵也堵了,可结果竟比自己想的还要……蕊珠姐姐,如今我死心了。”
瞧着她的背影,蕊珠张着嘴不知说些什么、才会让她好过些,做的时候就知道要伤了她,可是…………冰俏,你也不要怪我,毕竟咱们都是伺候人的奴才,都想翻身一回。
就在两人伤神之际,夏松领着一个小丫头进了她们的视线。
“冰俏姑娘还是好好在屋里歇着吧!在吹了风受了凉,受苦的还是自己。”
忽见夏松而来,绝望的眼底,瞬间又燃起了点希望的火苗。
“谢谢小哥提醒,二爷…………”
“二爷让我带个丫头过来,日后就由她伺候你,一切事物都不用你操心,只要好好的住着就好。平日里也不要出去乱走动,二爷说了,当时发生了什么你自己心底最清楚,他多少给你留点颜面,若是聪明点的、就老老实实的在这呆着,等事情了了,还能送你出去婚配。”
这算是直接断了冰俏的念头,仿佛丢了魂似的、依着门扉瘫在了地上,蕊珠赶紧上前搀扶,却又听夏松提到
“蕊珠姑娘也不用在去伺候了,就留下来好生的照看冰俏姑娘了,若是冰俏姑娘有个什么差池,二爷自会治你。”
本欲搀扶起的手一滑,呆楞当场。
因着冰俏一事、赵环同赵明芳置了气,而赵明芳越想越觉得冤屈,便生了病,卧床不起。
转眼便入了夏,府里所有的开销都没了她准许,遂都延滞了下来。
这日亦卿穿了一件粉色镶边的小坎肩、收在浅绿色的腰封里,薄薄的绸缎自腰间层次分明的撒下来,接近下摆处、逐渐变成了如同荷叶般的墨绿色,坐在凉亭里喝着风铃端来的梅子汤,瞧着文绢绘声绘色的说完赵明芳如何如何不舒服,亦卿听完只冷哼两声,算是表了态。
自从上次文绢被打以后、亦卿找她谈了很长一段时间的话,自此她便和以前不一样了,除了事事都上心以外、格外的听从亦卿凤吩咐,这让风铃好奇了好长一段时间,直到薛芳说了一句话这才恍然大悟。‘不管是因为什么?只要对亦卿是真心实意的好,对于咱们来说就是一大助力。’风铃觉得有理。自此隐藏在心下的那点点嫉妒,也算是彻底的烟消云散了。
“她这是在像我放话呢!好像是我拦着不要二爷纳妾似的。”
风铃闻言咧嘴一笑。
“可不就是这个意思,横竖也制衡不了咱们,不用管她。”
文绢倒是有不同的意思。
“奴婢到觉得咱们该过去看看,若是被拒之门外了最好,说明她小气。”
亦卿闻言瞧着风铃摇摇头,叹道;
“多学学文绢,在不学你脑子真要生锈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