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绮缩在两人身后尽被两人挡了去,亦卿微微探头这才瞧见,她穿了一件芍药色长裙,上身同自己一样加了一件同色小坎肩,恰到好处的装扮站在赵环身边儿,也不容人忽视了去。亦卿不禁心下赞叹、这靖家终于有个与自己一样有眼光的了,实属难得。
这是亦卿来上京头一次真正的去这样的贵族圈子,心下倒没想有象中的紧张,今日之行她早已想好,就是挽回一下自己已经失去的名声,即使回不来好歹也各她们一个不一样的自己,她们的嘴与市井中专嚼家长里短的妇人一样,唯一的区别便是比她们更甚之。
靖家的马车是统一的降紫色,骏马全是由靖泽辰亲自挑选自然全是上品,好歹也是门面不是,里边儿的布置说不上豪华,却也舒服的紧,而今天亦卿运气还不错,与张绮两人共乘,赵明芳带了赵环一起在前,两辆豪气马车外加护院若干,也行成了一阵不小的规模,浩浩荡荡的驶向了国公府。
国公府是皇上选址建造的,原本也是确凿的‘敕建国公府’哪到皇上只是随口一说,之后在无任何表示,更别说下什么手喻、圣旨的,完全把这事忘在了脑后,明着说是皇帝年岁大了,却依然在那皇位上劳心劳力的操持着臣民的衣食住行,偶尔忘记一些小事也是在所难免的。虽是这么说,可暗里谁不清楚皇上大致就是随口提了一下,并未放在心上。要不就是成心给国公家难堪,不管是哪一件、在外人看来都不是什么好事儿,难免让国公家成了茶余饭后的焦点。不过、好在咱们国公大人沉的住气、想来早些年在战场上呆了一年练就了一身好气度,大手一挥自己掏了腰包便置办了那块土地,没多少时日国公府便跃然而上,也不得不说老国公果真是个沉得住气、吃的了亏的人。
马车在国公府门前停下的时候、太阳都要升到正中了,离晌午已经不远了。而宴席才刚刚开始。
在风铃同文绢的扶持下下了马车,她们转而又去扶张绮,亦卿都要赞一句、自从文绢得到重用后,做的异常卖力。就连风铃都跟着进步了不少。这次回去该好好赏赏文绢了。心下盘算着、张绮已经到了跟前。指着停在东南角上的一辆青色马车道;
“婶婶快看,那定是我母亲乘坐的马车。”
瞧她一双杏眼里隐隐发光,让亦卿不禁想起了饿久了的黄鼠狼盯着小鸡仔的神情,看来她着实是想家了。顺着她的目光只扫了一眼便开口说道:
“既然马车已经停妥了。那张夫人定是已经进去了。很快你们便能见面了。”
亦卿若是心情好了。捡好听的说那还不是张口就来,何况现下瞧张绮迫不及待的兴奋神情,心思早就不在这里了。骂她估计都听不出来了。眼角微动,见赵氏两人在门口小童的指引下已经跨进了门槛,亦卿赶紧拉着某人跟上。国公家果真不一样,单单大门口那玄色大门就高四仗有余,门口匾额以烫金大字写了‘国公府’三个子,在阳光的灿照下大咧咧的发着金光,这不是成天着让盗贼在心里惦记吗!看得到吃不到,这得多难受。
进了门眼前便豁然开朗,院子平平坦坦的全以青石铺地,迎面五十米开外是高檐青瓦的正堂,两侧是红杆黑瓦的抄手游廊,放眼望去除了这两样建筑还真找不见别的了,空旷的啊!简直浪费土地啊!不过亦卿倒是喜欢的紧,瞧这布置就知道国公老爷定是个心胸宽广之人。沿着左侧的抄手游廊、过了正堂便成了羊肠小道,走了近一刻钟后道路两边儿渐渐的有了花卉,如此便踏入了后院。
张绮原本急于见到张夫人,走了这么如此一段路后,心下叹于国公府的气派,一时便把张夫人忘到了脑后。既然进了后院的范围那就热闹多了,出了周边开的正艳的花团锦簇,穿着碧色的美貌婢子穿梭于其中,亦卿只道国公家人好享受。
在小童的指引下几人来到了会客厅,一进门赵氏就携同赵环上前见礼,亦卿自然的要照顾一下被冷落的张绮,这些早已坐在一旁的张夫人自然看在眼里,心下难免又在赵氏头上记了一笔。
“许久未见、夫人风采依旧。”
很老套的开场白,也是赵氏说的最顺口的一句,国公家显少摆宴招客,今日既然得了邀请自然要好好表现一番,在加上有意让赵环成了国公家的儿媳妇,那就更应该在加点力才行,不过、到不是赵氏不巴结,而是放眼一下两旁坐的,全都是四品以上的官家太太,尤其是那个坐在左边第一位的,也是离国公夫人最近的那个,前两天才因着万贵妃的一句话晋升成了夫人,皇上亲封的三品夫人,这个品级可不小了,好歹赵氏还高她一级,让身为二品的赵氏如何放的下自身的架子,在她面前去刻意恭维。只得见机行事了。
亦卿也紧跟着行了礼,便听到国公夫人开口道:
“靖大夫人多礼了,赶紧坐过去不用拘束着。”
赵氏笑盈盈的听了在右侧的第一个位子坐了下来,赵环同张绮都是小辈,便依次坐在了她身后备着的小椅中。而亦卿并无品级而身靖泽春又是个没有官职的人,就被婢子领到了末尾的地方,在众人打量的眼光中施施然的入座,反正已经有了那善妒的名号,对于她们那过于审视的眼神,亦卿只当做她们是好奇,这个心情完全可以理解,反正今日若是她破罐子破摔,估计赵氏也不会拦着少不得还会暗里祝她一把,所以现下首要的便是淡定。
几人落座后,刚刚晋升的三品夫人便发难了,只见她笑得满面春风又温和之极的望向赵氏,极为温和的开口:
“靖夫人掐的甚是好,午时一刻这席面儿就开了,您这近午时才露面,呆会儿定要灌你几杯水酒不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