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说的是。”文婉清冲着文逸清点点头,不待文逸清再多说什么,她转而向着偷偷松了一口气正准备做点什么的的文丽清道,“既然如此,我让杏儿跟着姐的丫头去把匣子拿回来,如果没有什么损伤的话我就放到娘那边去,如果有了什么破损……看看能不能修好。”
“不行!”文丽清的话几乎是本能的冲口而出,六岁的文婉清像是不提防被这样一下,整个人都愣住了。
“大……,怎么了?”文婉清有些怯怯,大大的眼睛闪耀着一丝光芒。
“啊,不是,我的意思是……”文丽清没有料到文婉清明明已经已经退缩了,竟然还会要求自己将珍珠匣子还回来,如果她还的回来,怎么会还需要文逸清说那么一大堆?
想到这里,文丽清的眼睛再次落在了文逸清的身上。
文逸清的脸色有些不好看,她瞥了一脸焦急的长姐,心头闪过一丝不屑的神色,这个真是没用,平日里装模作样的厉害,真到了要用脑子的时候,就跟个草包一样。
“婉清。”
就在文逸清一边没好气的在心里吐槽自己的一边却又考虑着怎么说服文婉清打消当前的念头之时,一个男子的声音突然在文逸清的身后响起,文逸清猛然一惊,突然意识到她刚才几乎忘记了文婉清的爹爹还站在她们的身后,文逸清几乎是本能的调整了面部的表情,用同样焦急的神态盯着文丽清看着。
“爹爹。”
文婉清的眼睛里似乎有着些许的泪光,一直在旁旁观了许久不吭声的文研明不知道何时抬脚走了,伸出双手将有些呆愣的文婉清抱了起来,随后他低头吩咐依旧跪在石凳旁的乐杏儿退下去:“你先下去吧,给小姐准备梳洗的用具。”
“是,奴婢告退。”乐杏儿如蒙大赦,立刻站起身倒退的走了几步,然后才转过身,匆匆进了文婉清的房门。
文婉清窝在自家爹爹的怀中,只觉得眼皮有些重,她觉得累,不止是小小的身躯忙碌了一天很累,心也累,她突然有些怀念上辈子那个万事不顾的文婉清,虽然后来死的惨了点,但至少活着的时候很省心。
小小的手掌抬了起来,随后落到了粉女敕的脸颊上,正在考虑着如何打发大房三个女子的文研明楞了一下,看着怀里的女儿自己给了自己一耳光,文研明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坐在石凳旁的大房三姐妹们原本就已经有几分惴惴不安了,文婉清突然的举动几乎让她们不约而同的小跳了一下,在彼此面面相觑了一下,她们立刻低垂了视线,仿佛自己从来没有看到文婉清的举动一样。
“你这傻丫头!”文研明显然是想到了文婉清自己给自己耳光的理由,他将文婉清抱高,仔细打量了一下她的脸颊,确认没有任何异常之后他才重新将文婉清纳入了怀中,转头冲着大房的三姊妹,文研明的语气里带着少见的严厉,“都梳洗一下,一会到老的院里用晚膳。”
文丽清率先站起了身,观察着文婉清的表情蠕动了一下嘴角的她在对上了文研明不怒而威的视线之后,她突然意识到自己解释什么都没有用了,二叔文研明平日里虽然大大咧咧的,但是他放在心上的事情从来没有出过错,这会子他已经认定了的事实,她们再多说什么也是枉然。
文丽清回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妹妹,用视线跟文逸清取得了共识之后,她转过身来,亭亭玉立的向着文研明行了蹲礼:“二叔说的是,丽清这就带着妹妹们回房熟悉,也请二叔劝劝四妹妹别太心急,丽清回院找找,许是之前还给了四妹妹,四妹妹的下人不记得放在哪里里,又许是丽清房里的下人不懂事,将匣子弄丢了也未可知,还请二叔给丽清一个机会还丽清的清白。”
“不用勉强也没有关系。”
文研明毕竟做不出与小辈翻脸的姿态,更何况对方还是好言好语向他哀求的侄女,文研明原本也是打算将这一页揭,不论那珍珠匣子现在是个什么状况,都不适合再摆在明面上说,文研明认可闻府的人品,他不相信闻府的嫡长女会因为这一个小小的珍珠匣子来为难自己女儿,只是,女儿也确实有些憨厚了,怎么能随意就将房里的东西送出去呢。
文研明的态度让文府大房的三个女儿放松了几分,她们彼此交换了一下眼色,文丽清再次带头行礼之后,带着两个妹妹离开了二房的院子。
文研明抱着文婉清进了她的房门,大丫鬟乐杏儿已经指挥着二等三等丫头打来了水,准备了胰子,梳妆台上的物件也一应俱全,就等着帮文婉清熟悉一下,刚才在房里虽然听不真切,但是乐杏儿隐约还是知道自家的小姐打了自己一个耳光,这会子她就有些焦急的垫高了脚尖,想看看文婉清的脸是不是真的没事儿。
文研明将文婉清放在了梳妆台前的木凳上,又仔细打量了一下文婉清的脸颊之后,他轻哼了一声:“傻丫头!”
“爹爹。”文婉清觉得有些委屈,她眼中的泪意就越发的厚重起来,见她这幅模样,大丫鬟乐杏儿的眼中也隐隐闪着泪光,当她抬头看着自家小姐房内的多宝阁之后,她的眼中闪过了一丝坚毅的神色。
扑通一声,乐杏儿跪在了文研明的脚边。
“老爷,小姐这样已经不是第一次了,还请老爷替小姐做主。”乐杏儿的声音里带着泪意,主仆两人四目相对,显得那样的可怜,文研明却没有任何怜惜的意思,甚至他还有两分恨铁不成钢的意思。
“做什么主?”文研明盯着女儿身旁唯一的大丫鬟硬声道,“这么点事儿都不会处理吗?就算你们处理不来,太太也处理不来吗?”。
“要我处理什么?”文闻氏冷淡的声音在房门口响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