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东氏的打算最终还是没能实现,文司明第二日从岳姨娘房里回来之后就再没去过她的房中,每日都是宿在文东氏的房里,小意温存下,文东氏也不会那么没脑子的去跟岳姨娘计较,心中只将目标定在了文月清身上。
几日过后,文老太太面色红润精神十足,文东氏琢磨着问安的时候便让文月清回大房的院里住着,明明是大房的孩子,老这么在主院里赖着算什么事实,她又不是文丽清文逸清。
只是出乎文东氏的预料,在她还未开口的时候,文老太太自己便提了出来,说是这几日多亏了文月清,自己的身子好过了许多,文月清也辛苦了,便搬回自己的房间休息去吧。
文东氏心头大喜,站起身来向文老太太自谦了几句,毕竟文月清是挂在她名下的,不论文月清得了什么赞赏,一句母亲教的好就能将文东氏捧到一个新的高度上。
文老太太当时看着文东氏自谦说了一大堆,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但是转过头来,文老太太却让丫鬟端出了一个匣子,说是给文月清的赏,文东氏看着文月清扭扭捏捏的上前接过文老太太给的匣子,她不由自主的捏紧了手中的手绢。
“老大家的,孩子年纪也大了,平日里带个花啊用个粉的什么,你也别太拘着,丽清是个好样的,再过一两年便要出阁了,现下你是无暇顾及,等丽清出阁了。月清的及笄礼和婆家的事儿,你也要准备起来了。”文老太太似乎没有觉察到文东氏的情绪变化,慢条斯理的吩咐了一句。
文东氏手中的帕子已经褶皱的不成样子了,她却依旧脸上挂着笑容,看着文老太太的模样就像是看到亲娘一样:“娘你说的是,等我忙完了手头的事儿,一定好好为月清操办。”
“那就好,这孩子也乖巧,用不着你费太多的心思,匣子里是十两银子。我给孩子买脂粉玩儿的。你也别上心,不用上大房的册子了。”文老太太了了心事,顺手拿起果盘里的紫晶葡萄吃了起来,文东氏只觉得牙根里满满的都是血味。她还得笑着咽下去。
“是。娘。”
“谢谢母亲。”文月清站在文东氏身旁有一会了。这会子见文东氏表了态,她也立刻蹲身行礼,态度谦逊到了极致。完全没有任何得势小人的模样,让文东氏有气撒不出,让文老太太满意的点点头。
文闻氏来的晚,之前发生的事情她只看了个尾巴,做为另一房的人,她不方便也不合适说话,侧着身,看着文月清小巧的侧脸,文闻氏知道眼前的这个女孩子渐渐的展露出了她的心思,文闻氏在心中暗自提防,恐怕还要再嘱咐婉清两句,月清这孩子,恐怕是要折腾一番了。
事情传到文婉清耳中的时候,已经是了好几天的,正在对着院子里的一株迎春花动笔的文婉清听到丫鬟的报告,手下的墨汁连颤抖都没有颤抖一下,依旧稳稳的将黄色的花边落在浅褐色的纸条上,旁边的乐杏儿上前来调整了一下画纸的位置,方便文婉清再落笔。
“行了,知道了。”
文婉清看着自己的成品,觉得颇有几分上辈子的功底,她在心里点点头,转头让乐杏儿打赏了露儿几个铜板,她则继续专心描她的迎春图。
乐杏儿原本还想跟自家小姐说两句,看到了六岁的文婉清的做派,想到了自己母亲曾经的话,她在心底偷偷的点了点头,果然对于自家小姐来说,其他小姐的事情真的只是大黄尾巴上的苍蝇。
文东氏没能在岳姨娘和文月清这里讨到好,按照她原本的性子肯定是要大闹一场的,只是更重要的事情摆在了她的面前,长女文丽清及笄了,自然就要说婆家了,那日及笄礼上,对文丽清表示兴趣的有几家人,这阵子也来往的比较密切,只是文东氏比较来比较去,总觉得哪里差了些,等到她推掉了那家人的邀约,静下心了好好想了想之后,她找到了缘由。
文东氏是不甘心,不甘心就这样将女儿盯出去,向文东氏表达了结亲意向而文东氏看的上眼的,有三家,两家是文氏氏族的姻亲,还有一家是二叔文研明下属六品武官的独子,前者,因着跟家族的牵连,在钱财和人事上算的上是好的,后者,却是有一定发展前途的官家子,一个钱,一个权,文东氏不甘心自己的女儿只能二选一。
文东氏在房里关了两日,出来之后便带着一些上等的药材和布匹来了二房的院子,来的时候看到了在院中石桌上下棋的文婉清,文东氏还难得的靠寒暄了两句,从袖袋里掏出了一把银瓜子仁给文婉清把玩。
文婉清接了银瓜子仁,冲着文东氏行了礼,文东氏似乎非常满意文婉清的表现,转身去找文闻氏的时候,底气也有几分足,待她在文闻氏房里喝了整整一壶茶,将来意表明并且将事情的角度上升到了整个文府的未来之后,文闻氏终究还是点头答应了。
用了晚膳,文闻氏带着文婉清在院子里散步,走到葡萄架下的时候,文闻氏说出了文东氏的来意,与文婉清心里预料的差不离,文东氏希望能借着文闻氏出府参加宴会的机会,更多的接触官家人。
“其实大嫂有些好高骛远了,官家的门是那么容易进的么,官家的媳妇儿是那么容易做的吗?族里姻亲的,因着已经有了姻亲的关系,对待族长家的嫡女必然不会薄情,那个六品五官跟你爹爹一向交好,做事勤恳又敢拼,你爹爹都说了他未来不可限量,这种家族里的长子,以后也是子承父业的,哪一个都是好选择,偏生你大伯母就是不满意。”
文婉清静静的听着自家母亲的抱怨,晓得自家母亲是趁机教育自己,文婉清在心底里赞同文闻氏的分析,脸上却只能露出似懂非懂的表情。(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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