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逸清的脸色变了变,笑容只能勉强维持:“四妹妹这话是何意?二姐姐能去得的,为何我就去不得?四妹妹是还在记恨以前的事情吗,我已经跟你解释过了,那些事情都是大姐姐的意思,我们这些做妹妹的,反抗不得,只能听从。”
文婉清的声音依旧淡淡的,因为并不想跟文逸清聊太久,所以她抬起脚,往通往自家院子的路走去。
文逸清无法,又想要得到文婉清的首肯,只能咬紧牙关,跟了上去。
“四妹妹,你若有什么想要的东西可以直说,三姐姐能做到的,一定帮你弄到。”文逸清咬咬牙,文婉清油盐不进,自己示弱示威她都不肯点头,所以文逸清有些慌乱了。
“多谢三姐姐的喜爱,只是婉清平日里用的东西就少,真的没有什么想要的。”文婉清微微一笑,仿佛真的是一个妹妹在感谢姐姐的贴心。
文逸清抬头,已经能看到站在院子门口等候的文闻氏,这院子门口并不是二房的院子而是他们大房的,显然文闻氏也是急于摆月兑自己,所以打着送她回院子的幌子先将她丢弃。
文逸清咬着牙,想到了床上那个神经敏感的文东氏,自从卧病在床之后,她的情绪越来越糟糕,原本是喜欢哭泣抹泪诉说自己是如何养育了一条白眼狼的,在发现没有任何成效并且成功的将一日来她房里坐两次的文司明生生的弄成了三日才来她房里一次的情形之后,文东氏的脾气就暴躁了起来。
身旁的丫鬟婆子没有一个没挨过她的打的。不是动手就是砸东西,虽然文逸清并没有被打,却因为文东氏砸东西而被波及过。
文逸清现在对文东氏,已经没有当初的那种孝心了。
所以文逸清现在看到大房的院门,就像是看到了一张饥饿的嘴。
文逸清几乎是本能的就停住了脚步,只是她停住了,文婉清却不见的停,依旧是往前方,自家的娘亲方向走去。
“四妹妹,同样都是姐姐。你为何不肯帮我?”文逸清的声音有些撕心裂肺。原本远远等着的文闻氏也将头转向这边来,显然是听到了文逸清的声音。
文逸清却顾不得许多,一声嘶吼之后阻止了文婉清的步伐,她几乎是咬牙切齿一字一顿的开口道:“四妹妹。你为何要如此对我。你为何要如此对二姐姐?难道我们是不一样的吗?”。
文婉清转过头。看着上辈子使人将她丢入荷花池里的文逸清有些癫狂的模样,她的心里说不上是爽快,却有几分放松。有了文月清在前,文逸清还想进三皇子府便没那么容易了,文逸清不进三皇子府,自然无法为三皇子诞下双胞胎长子,也无法为了心中的男人向文府和闻家动手。
文婉清微微下垂了视线,转过身,轻飘飘的丢出一句:“三姐姐,二姐姐已经及笄了。”
二姐姐已经及笄了,而你还没有,若是你真的在此时入了三皇子府邸,名声尽毁的便是三皇子殿下。
你愿意让你心心念念的三皇子殿下,被世人所唾弃吗?
文逸清仿佛被一盆冷水从头泼到了脚,因为文月清的事情让她着急了,所以她一时竟然忘记了最重要的东西,可是这也怨不得她,她还有一年多才能及笄,这一年多足够发生许多的事情的,当年她出生的时候,文东氏替她算过命的。
那个一脸白须收了她娘二十两银子的算命先生说过,她文逸清八字好生养,又能旺夫旺子,若是天时地利的话,双生二子也是不在话下的。
文逸清想的,便是能替三皇子殿下生下双生的长子了,那时候,即便她是妾,她是姨娘,那王府的侧妃也得给她让路才是。
但是现在,不行,她的年岁不够,这一年多的时间里,三皇子妃有没有子嗣就不说了,自从三皇子妃与三皇子成亲到如今一年多,肚子一点动静都没有,以后会不会有还难说,但是文月清不同,文月清已经及笄,癸水又来的稳定,一年多的时间,足够她怀孕的。
文逸清看着文婉清走到文闻氏身旁,看着她们母女俩相视一笑,看着文闻氏抬起头,冲着她温柔的招呼:“三姑娘,婶婶就送你到这里了,快进去吧,你娘该等着急了。”
“哎~谢谢婶婶,我进去了,二婶婶和四妹妹慢走。”
文逸清伶俐的声音响了起来,语气轻快喜悦,文闻氏不晓得文逸清的情绪转变的为何如此之快,想着许是自己的女儿好好劝慰了一把,她也没有太放在心上。
转过头,文闻氏领着文婉清回二房的院子,自然也没有看到文逸清在她身后,露出了瞬间犹如狰狞女怪般的表情。
文月清,我该好好想想,如何断了你的生子梦。
文婉清淡然前行,她不会在心里替自己有任何的开月兑,她就是故意将文逸清往不归路上引诱着的,文逸清若是不踏上去,便是个聪明的,若是踏上去了,万劫不复的悬崖旁,有她文婉清站立着。
文婉清跟在文闻氏的身后,心底的阴暗无人能识,抬手不经意间,碰到了身侧的小荷包,那圆鼓鼓的东西似乎换得了文婉清的注意力,她很快便想起来这是什么东西。
玥郡王郑少昊留下的药水。
玥郡王,上辈子那个只闻其名不见其人的少年郎,再一次用自己的血肉换来了前程,文婉清努力的想要回想上辈子玥郡王曾经立下的功绩,一时却觉得脑中都是相关的信息,让她的心底有些烦躁。
那个少年郎,能够得到皇帝陛下的宠信,能够站到那样的位置上,都是用自己的命来拼的,不知道他这一次断了手臂,会不会让他清醒几分。
上辈子,郑少昊并没有打这场战役的。
文婉清长出了一口气,人要懂得惜命,才能活的长久,这是她上辈子的……文婉清突然露出了一个苦笑,上辈子她很惜命,却依旧早早的死了,这话,果然是蒙人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