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梁王朝的海军实力不俗的,每年去沿海抗寇的将军,即便不是大胜归来,却也不会惨败而归,几乎都是由大小功绩在身的,所以每年这个议题被丢出来之后,在京城里闲赋的武将们都是争抢着要去。
离京去沿海,吃顿海货在带些海盗的人头回来,功绩有了钱也有了,就跟朝廷出钱让他们去游山玩水一场一样,不想去的才真是傻瓜。
而每每这个时候,争抢的厉害的便是大皇子身边的人和二皇子身边的人,旁的零星的武将想要染指,除非是皇帝陛下开口。
这一次也是这样,大皇子背靠镇国将军府,名下能点出的武将名那叫一个眼花缭乱,连大皇子郑偍自己都有些分不清楚,而二皇子郑祥手下更多的还是文官,可是他也眼红这一块的收益,去年和前年都是大皇子身边的人去得了便宜,这一次郑祥说什么也要争过来。
()朝堂上你来我往也就罢了,郑祥想着自己那个皇后娘,怎么也不会放开这条线,而父皇前几日才刚去向太后请安问好,这两日再去太后寝宫的可能性不大,毕竟那边还有个儿媳妇儿在伺候,做公公的老去也不合适。
所以郑祥非常的有把握,这一次他能够得到去沿海平寇的名额。
事实上,郑祥的想法是没有做的,本着要平衡两个皇子的势力,也要跟只有初一十五能见到自己的皇后一个交代,皇帝很快便下旨。宣告今次离京平叛的武将官出自二皇子麾下。
郑祥非常的得意,回府之后连饭都多吃了两碗,陪着他一起用膳的二皇子妃见二皇子如此的高兴,自然也是卯足了劲儿的说好话,按说皇帝陛下这几日也去了皇后的宫中,二皇子是否也应该进她的房了呢?
郑祥看出了正妃心中所想,想到了正妃身后的势力,想到了自己这半个月的忙碌,他还是给了正妃一个面子,两人几乎胡天胡地到了后半夜。
“大哥那边快有嫡子了。你也要加把劲吧。”
郑祥突然冒出来的话让二皇子妃的脸色有些难看。但是现在气氛正好,郑祥也不过是闭着眼睛随口说了一句,二皇子妃深吸了一口气,告诉自己不能着急。孩子她也想要。却不是她想要就能来的。
“是。臣妾知道,定然会努力的。”二皇子妃的声线很柔和,心中的妒意半点也没有显露出来。郑祥也觉得累了,很快就闭上眼睛睡着了,所以他也没有觉察到,自己的正妃睁大了眼睛到天亮,双腿吊在空中上上下下好些时辰。
日子转眼又过去了小半个月,得了皇帝陛下圣旨离京的武官已经离开了,奔赴沿海的抗寇军营,而太后的寿宴转眼也到了眼前,所有的五品以上官家的女眷都得了旨意,可以进宫,当然,那只是大宴,能进太后寝宫并且与太后谈上两句话的,却只有三品以上官家的女眷可以做到。
文婉清和文闻氏都不在乎这一点,事实上,如果不是太后的旨意传到了府里,她们只准备象征性的在家里吃两个寿桃,就算是与太后同乐了。
这一次,没有了米君山那个好女婿,文东氏是没有办法出府的,看着她一脸期盼羡慕的目送着自己乘坐的马车离开,文婉清只觉得眉梢有什么东西在抽抽。
“大伯母还真是……”文婉清想不出合适的形容词,毕竟这世间很少有这样越挫越勇的物件可以来比拟,所以她只是意犹未尽的说了一句。
文闻氏也明白自己女儿的意思,想到每每路过大房的院子,那文丽清中气十足的叫骂声,她便觉得自己没脸出门见人了,好在文老太太这次并不糊涂,将文丽清死死的锁在房中谁来求情也没用,哪怕是文丽清用尽了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本事,连手腕都被割破了两回,文老太太还是没有心软。
毕竟那不过是擦擦药膏就止血了的口子。
文丽清想不到自己竟然会落到如斯的地步,她抢了自家庶妹的亲事非但没能风光太久,反而是被她抢了亲事的文月清进了三皇子的府邸成了妾,看到文东氏房里那一堆一堆的补品,她的眼角都红了,如果嫁入米府的不是她而是文月清,那么现在能拿出这么多好东西的人是不是就变成她了。
文丽清不甘心,她的不甘心就变成了破罐子破摔的大闹,文东氏一开始还心疼着她,但是这么几个月闹腾下来,她的头也大了,心情也糟了,看着文丽清的眼神也没有那么样担忧了,她只能找各种各样的借口,赖在主院的花厅里不出来,而原本守着文月清房门的婆子,也从两个换成了四个。
文东氏偷偷给了赏钱也给了吩咐,吃的喝的还是照送,但是不论文丽清闹腾成什么样子,谁也不许进房!
大房的下人都是有眼色的,文东氏话语里的意思他们明白的很,原本被捧在手心里的大小姐已经不在了,他们要更加用心的服侍着大太太和二小姐三小姐,跟着文丽清一同回府的下人们都各自找到了路子,最终留在文丽清身旁的,只有她的大丫鬟乐桂儿。
乐桂儿心里暗恨,当日跟着文丽清嫁入米府的时候,她曾经想过凭借自家小姐的身份,她即便不能嫁给米府的管事,总能嫁给她一同带过去的某个稍稍有些才干的下人才是,但是文丽清不肯,不论谁求到她的面前,她总是话里话外的表示乐桂儿是她的好丫鬟,以后会有打造化的,绝对不能放给下人的。
乐桂儿一开始完全没有其他的心,但是听文丽清说的多了,她也就信了,看着小姐的夫婿米君山的眼眸中,也渐渐带上了暖意,偶尔还有些许的魅色流露,让米君山的视线挂在她身上好几次。
乐桂儿没有想到,文丽清会当场一个耳光打过来,虽然后面被米君山哄进了房,但是这一幕还是落在了许多下人的眼中,乐桂儿如果不是还憋着一口气,定然就直接投了湖。(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