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远离N市千里之外的那座属于萧家所有的海岛上,空置的庄园里住进了一帮人,一支训练有素的佣兵及二十几个保镖将整个庄园守卫得密不透风,一只苍蝇都飞不进去。
夕阳落入海平线,碧蓝的海面上蒙上一层淡黄的轻纱。
一艘渔船从漫天霞光中慢慢驶来,摇摇晃晃的靠岸。
“哇,终于到了。”一个背着双肩包的身材高挑的女子从甲板上跳下来,墨黑的青丝被海风吹得肆意飞舞,她扭头朝身后跟着下船的高大男子一挑秀眉,“喂,别忘了付钱。”
身形修长皮肤白净的男子唇角微扬,从钱包里抽出两张百元钞票递给船头的渔民,随意道了声‘谢谢’。
岛上群山连绵,地处热带而青山叠翠,山脚下的一间木屋里透出几缕灯光落在漆黑的夜色中。
“你想了几天了,怎么样?想到办法了吗?”。男人戴着无框眼镜,英俊的脸上掩不住促狭的笑意,凝视着木桌边兀自沉思的美丽女子,轻柔的说。
正凝神思考的女子闻声抬眸瞅他一眼,轻哼一声,说,“皇帝不急,急死太监。”
男人也不生气,反而站起来,从背后扶着她的肩膀,低头伏在她的耳边,狎昵而邪恶的低声说,“阿紫,看来我有必要让你见识一下我究竟是不是太监,嗯?”
“谁准你碰我的!”阿紫抖掉肩上那令她浑身不自在的手,起身站到一旁。不悦的看他。转眼想到,黎浩这厮为了报复她竟不惜和藤真莎织子勾结,也不知他怎么想的。
“我知道你的身手不错,但是……”黎浩不以为意,一把扯住她的手腕往怀里一带,“你也不想前功尽弃不是么……”说着挑起她的下巴低头就要吻下去。
阿紫头一偏,轻柔的吻落在她的腮边,他低笑出声,大力捏着她的下巴扭,“阿紫。这是你欠我的。”
下巴被他捏得剧痛。她心头火起,扣住他的手,正准备扣腕翻转,却听他轻笑着说。“如果你想让外面那些人看见。尽管动手!”
“你……”她双眸喷火。这该死的混蛋!
虽然恼怒,但阿紫手中动作倒是顿住了,脑中灵光一现。眼珠子骨碌直转,冷不丁的被黎浩含住了嘴唇都未有反应,直到唇上传来一丝刺痛,她才惊醒,睁大眼睛,双手撑在他的胸膛,使劲推开。
黎浩正吻得忘情,微微气喘着,却见眼前女子一双明眸光芒四射,神色清冷,哪有半分意乱情迷,不由挫败的笑起来,喃喃唤道,“阿紫,你对我……”就没有一丝心动吗?
“黎浩,拜你所赐。”阿紫扬眉浅笑,眼中精光一闪。
“嗯?”
“我想到办法了。”
没错,阿紫和黎浩不辞千里秘密来到这座小岛,正是冲着庄园里住着的那个人,藤真莎织子痛恨的情敌,阿紫的杀母仇人,夜晶晶。
为免引人起疑,打草惊蛇,阿紫和黎浩身边只有四个长相与华人相似的日本籍K帮分子,他们都听命于藤真莎织子。然而经过这两天的观察,庄园内外防备森严,无论是佣兵还是保镖皆是不易对付,且对方人多势众,而他们只有六个人,对岛上的地势环境也不熟悉,想从庄园里劫走夜晶晶,无疑比登天还难。
然而,就在刚才黎浩仗势轻薄她的时候,她想到了一个绝佳的妙计。
朝霞初升,洒下满世界的金光。
皮肤微黑的青年激动的盯着面前这个绝色倾城轻颦浅笑的女子,张着嘴巴,一时竟难以言语,结结巴巴的说,“你,你是,是……”
阿紫走近他,脆脆的喊他,“阿岩,你忘了我吗?”。
忘了她?怎么可能!他就是忘了自己是谁也不可能会忘记她啊!
“我,你,你是阿紫姑娘。”他的神智总算回归了几分,不好意思的抓了抓头发。
阿紫咯咯笑道,“傻了吧唧的。”
阿岩嘿嘿傻笑,“阿紫,你回来了,我很……”想你!
“阿岩,你能帮我个忙吗?”。她睁着水灵灵的大眼睛期待的望着他,像只天真可爱却诱人犯罪的小白兔。
阿岩吞了吞口水,目光触及到那片白瓷般纤细的脖颈,闪烁着移开视线,“能,你说。”
“拜托你把这封信送到庄园里一个叫夜鸢的人手中,可以吗?”。阿紫将一封白色的信封递给他。
阿岩接过信封,不解的说,“夜鸢?”是她的什么人?
“嗯,是我的朋友,嗯,我们之间闹了点矛盾,所以他躲在庄子里不见我,所以……”
“原来是这样,阿紫,你放心,我肯定帮你送到。”
“谢谢你,阿岩。”
然而,阿紫没想到,这样一封信却害了这个无辜善良的青年一生。
阿岩携信求见夜鸢未果,于是在深夜时翻墙私闯入庄,被潜于暗处的佣兵当成歹徒射中后背,伤人后才是岛上住民,子弹打中阿岩的脊椎,他当场陷入昏迷,手中紧捏着那封溅着斑斑血迹的白色信封。重伤的阿岩被庄子里的佣人认出后紧急送往医院,而那封信最终送到了夜鸢的手中。
当夜鸢撕开封口,展开白色的信纸,看见纸上的内容时,那一瞬间无与伦比的震动,冷硬无情如铜墙铁壁般的心房轰然崩塌,他浑身颤抖,几乎站立不稳,颓然瘫坐,痛苦的闭上眼,一滴晶莹从眼角快速滑落。
怎么会是这样?她为什么不早点告诉他?
一直以来,他都痛恨这样的自己,可是他没有选择。
这条路是他选的,他只能义无反顾的坚持走到底,哪怕前面是悬崖峭壁,是万丈深渊,他都不能退缩。
可是为什么要让他知道?
阿紫,你真的,真的……
此刻的夜鸢仿若置身于绵绵云朵中,那种凌驾万物之上的成就感,又似置身于潺潺湖水中,摇摇晃晃,靠不到岸的那种无法捕捉的满足感。
也许他隐藏的很好,可是他自己知道,他的心中有个执念,一个几乎逼得他毁灭一切的执念。
人生十苦,生老病死,贪嗔痴,怨憎会,爱别离,求不得。
尤以求不得最苦。(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