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玥自小在民间长大,对这些礼教意识很差,她很不习惯宫里的那一套,出来在柳家她很随意。笑眯眯的说道;“女乃女乃,您这里还有客人,我们几个去里面吃茶,不碍你们的事儿了。”
刘雪芹知道,这是小女孩子要说些背人的悄悄话儿了,都是从那个年纪走过来的,谁还没有过青春的情怀。很贴心地说道;“去吧,在这里不必拘束。依依,你们都去玩吧。招待好佳玥。”
女孩子们哗地一下都飞进了屋子里。关好门,佳玥得意地说道;“依依,你知道的只是一点皮毛,不算什么,我告诉你啊,云飞扬除了药材这个公认的天分之外,还有一个公认的更大的特点。”
柳依依看了一眼佳玥,没敢,一个女孩子议论男性是最容易让人诟病的。这是从小接受的教育。柳依眠看出了她的思,仗着自己还小,小声地问道;“是=.==什么,有两个特点,他这人生也太奇葩,也太幸运了吧。”
“长得才叫帅呢,总是一袭白衣,腰带佩剑,风度翩翩,谦和如玉。是我们在山上公认的最吸引人的,我们许多的师,暗中都公认他是天下最美的,第一美男。”
柳依竹不屑地说;“你见过,还有人比我们家依冕还吸引人。佳玥,你老实地说,这个云飞扬和我们家依冕比起来,谁更出色一些。”
佳玥没想到柳依竹这样问,为难地皱着鼻子说;“当然见过。碧云大师是我们的师叔。每年都要来山上拜会师父。她的弟子我们都见过,所以才有排行的。
老实说,他们俩都很帅气。没见到柳依冕的时候,我认为云飞扬是最帅的。现在么”
柳依依用手指点了一下佳玥的额头说道;“就说你是夸张,这下子露馅了吧。”
“依依,我真的没有夸张,他们俩人是不一样的帅气,没有可比性,云飞扬的帅气里面带着一些年少轻狂。不谙世事的单纯。好像是天上的白云,山中的溪流一样令人赏心悦目。是用来欣赏的那种。”
柳依眠说道;“难道在你的眼里,依冕还不够赏心悦目的么。你的要求也太高了。”
“不是。依冕给我的感觉是不一样的,总觉得它是一个有故事的人,单纯的外表下面有着一颗沧桑的心。他好像是一座山,踏实而厚重。又有点云雾缭绕在其中。看不清楚。”
柳依眠笑着说道;“别把你的经历强加到别人的身上。依冕就没离开过这个院子。要说他的深度,我想应该是来自他所接触的那些信仰佛道之人和那些奇人异士。人一旦有了信仰,就会很沉稳,很深奥,只能说,他信仰的很好。
经你这么一说,我也要交往一些得道高僧了,我很想变得深邃幽雅。神秘莫测。让你们都看不清楚我的真面目。哈哈哈,就这么决定了。”
柳依梅一口茶险些喷出来。呛得直咳嗽,说道;“天啊,受不了了,这样的一张女圭女圭脸还要楞装深邃幽雅,神秘莫测。还不被人误会成故弄玄虚,不伦不类啊。一个依冕哥哥已经装的够瞧得了,你还要来凑热闹,不要去做神婆,还是做你自己好了。”
“依梅,你怎么对我这么没有信心呢,我一张女圭女圭脸下面就不能有一颗沧桑的心么。依冕能做到,我一样也能做到。从明天开始,我就要沧桑给你们看。我也可以很深奥的。”
柳依梅说道;“你还是只沧桑给佳玥一个人看吧,我们不喜欢这样的类型。你现在这样挺好的,别玩深沉了。”
佳玥梗着脖子说道;“我就是喜欢怎么了,我也要变成那样,依绵,去学佛道的时候叫上我,哼,你们都不要跟着。”
“谁稀罕,你们去吧。”
“我们可不愿意提前变成老年人。”
“没有人喜欢沧桑,就你两个变态。可笑死了。”
哈哈哈,嘻嘻嘻,
刘雪芹和王听着屋子里面传出来的笑闹声,小声地说道;“她们几个相处的很好,佳玥看上依冕,真的是依冕的造化,我们家祖上积了阴功了,才有如此的好运气。”
“婆婆,一想到这里,就有点惶恐,都说是高门嫁女,低门娶妇。娶个这样高门第的,以后该怎么相处呢。”
“再高的身份那也是我们柳家的,”刘雪芹想了想又说道;“最多给他们另开一个府邸好了。不在一起我们都自在。这样的好事总不能往外推吧。
到底不知道这个佳玥是个县主还是个郡主。老爷只是说她的身份很高。到底高到什么程度却是一直不肯说。说是怕我们知道了不好相处,这样反而更好。你看,你果然就有了这样为难的心思。”
“婆婆,怎会不知道这是好事儿,可是,可是这样,依冕又不肯去考功名做官。一个没有背景的老百姓,他的夫刚还能振得起来么。您说该怎么办。”
刘雪芹说道;“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通一法师曾经说过;佛说,得就是失,失就是得。我们这些凡夫俗子,一生就是在得失之间苦苦地烦恼着。手心和手背怎么可能同时存在呢。懂得了这个道理,烦忧自然就会很少。
我们这些凡夫俗子怎能做得到的呢,做到的都成了大师了。你听,依绵也要去和那些得道高僧去学佛道,可要想办法拦着,家里有一个依冕已经够受了。不能在多一个了。”
王立刻说道;“知道了,婆婆,我会让依依和依竹看着她,还是依依和依竹最听话,这两个孩子真是操心。您说,她俩不会去那庙观里不回来了吧。”
“难说,看来还是太清闲了。像宜秋和依竹那样忙起来就不会有闲心胡思乱想了。得给她找点事情做。”
王心神不宁地问道;“您看,找点什么事情给依绵做呢。”
刘雪芹伸手抚模着身边的大黄猫,大黄猫舒服地在她手下伸着懒腰,爪子一挠一挠的,刘雪芹慢慢滴说道;
“依绵这个孩子跟其他的女孩子不同,她不是安逸在后院的人。一个嘉雅也不能满足她,与其让她有这不该有的心思。还不如放她出去做些事情。要不要让她参与衣纺市场的建设呢。”
王吓得赶忙地说道;“不行啊,婆婆,哪有女孩子抛头露面的呢。传扬出去,哪有人还敢娶她。前些年有个郡主好习射,跨上战马不让须眉,一直到现在都二十五了还没嫁出去。多少男儿一听她的名号就吓趴下了。女人太强势不是好事儿啊。”
刘雪芹继续摩挲着大黄猫。一边自言自语地说;“哎,我也知道啊,还是那个手心手背的问题,你是更愿意她接触佛道呢,还是愿意让她有个太强势的名声。别忘了,她自杀的方式有谁能做得出来。”
王呆愣愣地坐在那里,两权相害取其轻的道理谁都懂,强势的名声总比与佛道打交道的好。自己这个做母亲的最了解自己的孩子。这段时间,柳依绵一直为柳家的安危做着努力。新奇的设计一个一个的推出来,一旦柳家危机解除,生意和生活都走上正轨,柳依绵那颗不安分的心该怎样安排呢。
刘雪芹悠悠地叹了口气说;“是儿不死,是财不散。让她出去未必不是好事,或许她累了,倦了会回到女人惯常的位置。再强的女人也是女人。”
“您容我再想想,我现在乱的很。”
“嗯,”
第二天,果然大街上多了太多的波浪卷的女孩子,头上都带着发卡,还有穿着马甲的男孩子。
嘉雅门前比昨天的人还多。晚上,出来的孩子们不但穿着新奇,鼻子上都架着一副木头打磨的眼镜。有原色的,大红的,大蓝的,大紫的,各种夸张的颜色,每人一副,萌的不得了。
这些手工的眼镜让一个小木工作坊忙了一正月,储备了很多的现货都被疯抢了。
接下来,每天除了新式的衣服之外,都会有不同的小饰物出现,并且迅速地流行开来。
西部牛仔卷边的帽子,西装领结,带着假发辫的手工编织婴儿帽,坦克帽,魔法棒推出一个就随处可见,遍地开花。
令柳依眠和柳依冕没有想到的是,这些人举一反三的能耐真是不低,五花八门的帽子比现代的一点都不差。
更离奇的是,很多爱美的少女和少妇也都把头帘和鬓角的地方卷成了卷卷,这样既不阻碍应有的发饰,也时尚了一步。看着还挺舒服的。
这是这个时代自己的选择,慢慢滴接受了事物,如果该开始就这样推出来,一定会被诟病的,或许直接当做妖怪给封杀了。
童装的发布会还在继续进行的时候,就有人来柳家洽谈,用嘉雅的地方和模特发布自己设计的衣服。
这就是说,服装设计师成为了一个职业。这个时空已经有人认可了这种方式。将有一大批人将以此为谋生的手段,这是自己想要的结果。比预期地要早来很多天,算是惊喜吧。
柳依眠穿上男装,和柳依云一起接待了第一个来客,第一个吃螃蟹的人。柳依眠根本没看他拿来的衣服,跟行动比起来这个并不重要。单刀直入地问道;“您认为我们将怎么合作才能让双方都满意,都盈利。”
那个微瘦的年轻人大大咧咧,无所谓地说;“我只出一个人,一个想法和一身衣服,场地和模特等等的一切都是你们出,您看着给吧。这是一个新兴的行业和事物,还没有成功的先例可循。”
柳依眠心说,看来这是一个发烧友,或许家境优渥,就是出来玩的,这样的人根本就不是为了银子,人家玩的是寂寞和才华。
“是的,您认为制定一个怎样的行规更有利于设计师这个行业的发展和壮大。”
那人忽地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地问道;“设计师。好名字,您想推动设计师这个行业。您不是为了赚银子。”
柳依眠也瞪大了眼睛回视他;“我说不是您不会,但是我您不是为了银子。我也,将有一大批人将会靠着这个职业生存,而且还会生存的很好。您信么。”
那个微瘦的年轻人想了想说道;“在下姓柴,家里不是搞衣纺的,而是跟这个行业没有一点关系的餐饮。这些天,我就一直关注嘉雅的行动,也混进您家里吃过那个自助餐。”
“呕,柴,您的意思是”
“很简单,这个衣服是我设计的,她是一个残疾人,自小就没出过家门,她的一切都来自于书本和自己的臆想,所以,我没抱着太大的希望,因为我觉得她的设计有些违反常规,不容易被人们接受。
这几天,我买回去你们推出去的衣服和小玩意儿。她就拿出来这个让我给你看。说你会懂她,她找到了活下去的信心。您要帮我。”
柳依眠想起了前世的自己,倔强地不停地画着的坐轮椅的女人。“嗯,她,您怎么个残疾法,不能动么。”
“腿以下都不能动,要靠下人推着安了轮子的椅子才能走。”
“我懂了,这个能不能动跟她的设计无关,告诉她,一个人活着,心有多大,世界就有多大。我在嘉雅等着她来跟我谈。
设计师只要有脑子和眼睛就够了,至于腿么,她想走出来,没有腿都能走出来。她不想走出来,再健全的腿也走不出来。”
“您在这里等着在下,就是背,也要把她背到这儿来。”
柳依眠笑了,“不急,总要给她个适应,接受的过程,长长的太阳长长的天,嘉雅就在这里,我就在这里。我要等着她自己来。您只要告诉她,这个新兴的职业需要每个参与者的努力。”
柴露出一个很灿烂的笑容说道;“嗯,好叻,我想她比我来的还快呢。我就负责把话带到就可以了。谢谢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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