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大战后,司徒嫣强撑着一口气,走了两个时辰,才见到火光,她试探性的凑近了些,正好看到端木玄执着酒袋坐在火堆边。
端木玄自然也看到了司徒嫣,他可是一早就等在这儿了,就是为了能和小兄弟来个偶遇,“小兄弟,这次可不是我跟着你哦,你可不能再跟我要赎金了!”
这个时候见到这人,司徒嫣很是庆幸,这人虽然有些无赖但并不会伤害于她。而且她和雪狼都急需休息,既然这会儿有求于人,自然也就不会再冷着一张脸,强挤出一丝笑容凑了。
端木玄见司徒嫣突然像是变了一个人,有些不解,可这样的司徒嫣并不令人讨厌,也就开心的和她打起了招呼,“来,小兄弟到这边来坐,今儿可是八月十五,俗话说的好,‘海上升明月,天涯共此时。’眼下虽没有海,可是能与小兄弟共度此佳节良辰,实乃子恒平生之大幸!”
司徒嫣这会儿早就已经快累扒了,最想做的就是能好好睡上一觉,可她不想让这人知道自己刚经历了一场大战,只得强打起精神与其虚以应付一二。
“多谢兄台,只是我不善饮酒,不过今天即是中秋佳节,只有美酒倒是稍显美中不足,我这里有自己做的月饼,倒是可以给兄台下酒!”
“小兄弟竟然还藏着这好东西,快快拿来!我可是有口福了!”端木玄哪里会想到司徒嫣的戒指里可不只有月饼,就是让她养活一个村的人都不成问题。
司徒嫣可没打算让这人知道自己的秘密。起身装着去骡车上拿月饼,顺便看了一下雪狼,体温正常并没有发烧。只是麻药未过还晕睡着没有醒,又从戒指里把水果陷月饼取出20个,放在篓子里背下了骡车。
端木玄急不可待的接过来一个,直接咬了一口,“好吃!甜而不腻,小兄弟,你刚说这是你亲手做的。不知可是家传的手艺?”端木玄吃的忘我。墨风在一边看的有些着急,他也注意到了司徒嫣此番的不同,更是担心这月饼可能会出问题。所以拿眼神示意少主,提醒他担心。
只是端木玄根本没把墨风的示意当一回事儿,几口就将一块月饼吃下了肚。
司徒嫣也注意到了墨风的表情,只是她明人不做暗事。自然也没放在心上。“兄台见笑,家中开了间点心铺,我也只是偶尔去打个下手,做的不好,勉强入得了口。”她这也算是为自己以后的生意打了个广告,倒也不全是欺骗。
“小兄弟,你可太谦虚了,墨风。这十个你们分了,都尝尝!这可比京城点心铺里出的好吃多了!”端木玄一指地上的月饼看了墨风一眼。
司徒嫣并没抬头。不过刚才墨风的担心她是看到的,“放心吃吧,没毒!”
“墨大侍卫,你家少主都吃了,你还有什么可怕的!”端木玄喝了些酒,而且在这良辰美景下和小兄弟相遇,心里畅快,也跟着司徒嫣一起逗起了墨风。闹得墨风只得硬着头皮红着一张脸,将月饼分了下去。
“嗯,好吃!”侍卫们自然是听少主的吩咐,接过月饼毫不犹豫的咬了下去,这一咬才知,少主所言非虚,这月饼当真比京城里的还好吃。原本还对司徒嫣不甚喜欢,本是依着少主的面子,这才两个人分了一个月饼,这会儿却是叫好声就不断,对司徒嫣的敌意也少了几分。
“小兄弟你看,我没骗你吧!他们这些人的嘴刁着呢,要是不好吃,哪会吃的这么香,还不停的叫好!只可惜少了些,他们只能看着本少爷吃了!”对于手下人变脸比翻书还快,端木玄也不忘了调侃几句。
“兄台喜欢就好!”司徒嫣倒是不在意,吃着手里的月饼,喝了几口水,感觉身上的疲累像是也减轻了几分。
“哈哈哈!美酒香饼圆月,这个中秋节总算过的有了那么点滋味!”看着手下众人面露着窘迫之态,端木玄也跟着高兴起来。
众人正围着火堆吃着东西,就听到雪狼的哼叫声从棚车里传了出来。司徒嫣一惊而起,忙跑到骡车边去查看。见雪狼已经清醒过来,又试了一**温,也并没有升高,可见伤口处理的很好,并没有发炎。她的这一举动自然引起了端木玄的注意。
“小兄弟,它怎么会伤的这般重?”端木玄站在司徒嫣身后,自然看到雪狼躺在棚车里,身上绷着布条,还渗着血,刚还有些微熏的酒意,一下子全醒了。
“意外!”司徒嫣低着头忙着给雪狼喂吃的、喂药,并没有注意到端木玄眼中一闪而过的担忧。
端木玄久经杀场,自然对这藏獒犬很是了解,这犬比狼还凶,怎么可能意外受伤,示意墨风退到了一边,“去来路查查!”墨风一直注意着司徒嫣这边,他对这一人一狼可没有少主来得那般放心。所以也注意到了受伤的雪狼。自然明白少主的意思。
给雪狼喂了吃的和水,又熬了药喂上,司徒嫣是真的撑不住了,和端木玄打了声招呼,就上了棚车躺在雪狼边上昏睡了。
二个时辰后,墨风骑马赶了回来,“少主,来路上有十二具尸体,11人的治命伤在脖颈处,1人伤在背后直贯心脏。马匹都伤在腿上,倒是没有大碍!”
“走,带我去看看!”端木玄听得墨风的回报,心里很吃惊,但更多的还是有些不可至信和担忧。
墨风接过端木玄的马留了两个侍卫守护司徒嫣,剩下的都跟着一起往发现尸体的地方奔去。
“这怎么可能?”看着眼前的一切,这回不只是端木玄深感意外。连跟着来的侍卫都被眼前的景象给震住了,砍刀散落一地,一具具尸体横七竖八的躺在地上。个个都瞪着一双眼睛,死不明目。扑鼻的血腥之气,将整个地方浸染得阴森恐怖。
端木玄将每具尸体都翻看了一遍,特别是致命伤口之处,更是仔细的翻看,“墨风,你看这些人虎口粗糙指关节有茧。显然是习武之人,这么多人如果真是小兄弟所杀,那他的武功当真是深不可测!”
“少主。不会这般巧吧?也许是有别的人所为,属下看着有几人像是还带着箭伤,想来那小子不过只是被牵扯其中而已?”
“不,虽然有三人身上有箭伤。但都不是至命伤。真正的致命伤都在脖颈之处,此人不只刀法精准,而且动作一定相当敏捷。你再看这具尸体,刀落在其身边,右手有明显被野兽撕咬过的伤口,而治命伤却在咽喉,手上的伤应该就是那雪狼所为,而脖子上的伤一定是小兄弟弄上去的。你在看这人的衣着。比起其他的人都要好,显然这些人都是跟着他的。既然带头儿的都是被小兄弟所杀。显然这些人是冲着他来的!”
“少主,这些人是骑马而来,显然并不是一般的毛贼,说不定是什么江洋大盗,以那小子一己之力,和这么多人厮杀,他来时属下并未见其身上有伤,而且就算是属下一人面对这么多人,都未必能够全身而退,他一个尚未及冠的毛头小子,怎么可能做得到?”不是墨风不信,是这一切根本让人无法。
“是不是回去一问便知,走!”与墨风不同,端木玄已经认定这些人就是死于司徒嫣之手,他一开始只是对司徒嫣好奇,而有意结交,现在他更加坚信,一定要认识司徒嫣,就算是不为己用,也决不能与这人为敌。
端木玄一行赶回宿营地时,天已经微微见亮,司徒嫣听到一阵急促的马蹄声,自然惊醒。但也只是掀开车帘看了一眼,见只是端木玄带人骑马回来,就又躺下继续休息,她这身上可还有些疲累,她可是打算趁着这些人给她当守卫的空儿,将身子以最快的速度恢复起来。
端木玄回来时,见司徒嫣的骡车还在,人并未离开,这才安心,他也不知自己为什么对这小兄弟如此紧张,心下里认为,不过是自己对这人过于欣赏所致。
下了马吃了点东西,也不进帐蓬,直接靠躺在马鞍上休息了一个多时辰,听到司徒嫣那边有了声响,这才跟着起身走了,先看了一眼雪狼,这才和司徒嫣聊了起来。
“小兄弟,昨天你是不是遭遇劫难?可有受伤?”早在端木玄一行骑马回来时,司徒嫣已经想过他会有此一问,毕竟雪狼的伤是瞒不住的,不过她也不会就这样承认,反正这些人没有亲眼见到,只要她打死不认,这些人拿她也没有办法。
“多谢兄台记挂,我很好,没事儿!”司徒嫣的回答即没说自己有没有遇劫,也没说有没有受伤,她是打算即不承认也不否认,也不是她想欺骗对方,只是觉得那些都是自己的事儿,没必要让他人同情,她也不需要别人的关心。
“小兄弟,如果你身上有伤,还是给我看看,我虽于医道不甚精通,但对于刀剑伤却颇有专研,对了,我身上还有不错的金创药!”端木玄一边说,一边从怀里拿出个药瓶递给司徒嫣。
“多谢,我用不上!”司徒嫣觉得自己的药就很有效果,没必要用别人的东西,还要踏份人情。
“小兄弟,前些日子曾听你提起,师承叶师傅,没想到你功夫这么好,一个人面对12个人,竟然能毫发无伤,全身而退。真是让子恒汗颜!”
“师傅他老人家功夫平常的很,只是会些逃命的手段,倒让兄台见笑了!”无论端木玄旁敲侧击如何相问,司徒嫣使终不承认她有杀人。
“能认识小兄弟,实乃我之幸,如蒙不弃,你就叫我一声子恒兄吧,这‘兄台,兄台’的叫,怪生分的!”
“好,多谢子恒兄厚爱、关心!只是在下的名字现在还不便相告,且小弟不想随便取个名字谎骗子恒兄,还请见谅!”
“这有什么!小兄弟方便时再相告就是。只是接下来的路,子恒想与小兄弟搭伴而行,不知小兄弟意下如何?”
司徒嫣刚要挽拒,就听见端木玄又开口相劝,“小兄弟,你的雪狼已经受伤了,如果再遇强敌,就算你可以全身而退,恐它也难保性命,不如我们结伴,至少为兄可护你们周全!”端木玄一早就看出来了,司徒嫣这人比起自身,更看重那只受了伤的畜牲,所以才拿雪狼逼司徒嫣就犯。
司徒嫣想了一下,如果只是她自己,即便是身受重伤,只要不致命,她也不会有求于人,可眼下是雪狼受伤,她就不能不低头求人,她不会因为自己一时逞强而陷雪狼于危难之中。
“好,多谢!只是我赶着骡车,怕要拖累子恒兄了?”
“无妨,我乃闲人一个,无急事可赶!”见端木玄是真心相邀,司徒嫣又担心雪狼,最后还是答应和他们一起上路。
得端木玄结伴而行,司徒嫣倒省了麻烦,八月十六夜,一行人即已经赶到武威郡,从这里转向西又走了2天,于八月十八赶到朴劓县城,总算是可以好好休养一下。
司徒嫣以为进了县城,就要和端木玄分开,可却没想到这人不只陪她住进了客栈,还要跟她同房而睡。
“小兄弟,我倒不是为了节省房钱,你看这长夜漫漫,我们秉烛夜谈岂不甚好?”
“子恒兄厚爱,一路以来,承蒙不弃朝夕相对,难得进了城可以各自好好歇息一晚,且小弟睡相难看,倒是无意抚了子恒兄好意!”
“既然小兄弟想好好歇歇,那我也不便打扰,两间就两间吧!”端木玄看的出司徒嫣是真的想一个人好好睡上一觉,也就不再强求。
两人一起吃了些饭菜,就各自回去休息。司徒嫣回屋后先给自己洗了个澡,又给雪狼洗了一下,这才上床睡下。而回到客房的端木玄就没那么惬意了,直接叫来墨风吩咐道,“墨风,你去查查小兄弟杀的那些人到底是什么人?会不会还有同党?斩草除根,别让他们翻出什么浪来!”
“是。只是少主,你对那小子也太好了,他连名字都不敢说,说不定他自己就是什么大奸大恶之徒?”
“你可见过大奸之人不攀附权贵,可见过大恶之人连牲畜的性命都不愿伤害的吗?这几天我一直在想,小兄弟爱犬如命,那些人的死,恐怕正是因为他们伤了他的爱犬所致。而且你也看到了,虽然12个人死了,可马匹多只是些轻伤,连一处至命伤都没有,足见这小兄弟并非什么大奸大恶之人,去查吧!”
“还有以后万不可对小兄弟无理,把你手下的人管好了!”
“是,属下领命。”墨风有些不甘的退了下去,端木玄这才洗漱上床躺下,可脑子里全是司徒嫣的身影,一时反而无法入睡,直折腾过子时才有了睡意。(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