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你是问这个呀,闲谈之时,我与他提起一个故人的下落,酒还没喝完,他便急着去找那位故人了。”沈湛天淡定地说道。
“故人?什么故人?那位故人在哪里?”柳诗画怔了怔,若真如此,那位故人的分量还真是不小呢,柳诗画知道,父亲从来都不是做事没有分寸的人,而且他是江南巡抚,这个节骨眼上怎么能连招呼都不打去寻什么故人,这简直不可信呀。
沈湛天低头喝了口茶,沉默了许久,才舍得又开口说话,“这位故人的身份嘛,我自然是不能说,不过这人在我的麒麟阁,柳大人说想见,我索性派人将他送到麒麟阁去了。”
麒麟阁?听沈湛天这么说,柳诗画心里一惊,柳万卿若是真的去了麒麟阁,一旦沈湛天不怀好意,岂不是会出大事儿。
此时此刻,柳诗画真的不得不埋怨柳万卿的冲动,到底是什么样的故人啊,值得他这样去冒险。
“沈阁主,实不相瞒,诗画这次前来,就是想见父亲一面,既然沈阁主说他在麒麟阁,不知可否劳烦阁主让诗画也去麒麟阁亲自拜会一番。”聊到这里,柳诗画不得不提这样的要求,否则沈湛天什么都不说,问不出来任何消息,今日便是白来了。
沈湛天呵呵一笑,“诗画姑娘倒是有胆识,连我的麒麟阁都有胆子参观,还真的是非同一般。可是,我倒是好奇。你一个柔弱女子背后到底有什么样的势力可以让你如此大胆。”
柳诗画笑了笑,脸色十分淡定,“诗画久居深宫,只是一个官家小姐罢了,能有什么势力?”
“是吗?那本阁主倒是想看一看。”沈湛天嘴角上挂着一丝冷笑,冲着身后的两个少年挥了挥手,“替师父去试一试柳姑娘的伸手如何。”
沈湛天话音刚落,两个少年便一左一右将柳诗画夹在当中。
柳诗画顿时感到心跳加快,她没有学过武功,更是很少见这样的场面。这两个少年看上去都是个中高手。若是真的动起手来,她只有任人宰割的份儿。
“沈阁主这是何必呢?诗画不懂武艺,阁主若是想让诗画做什么,直接说便是。诗画绝不反抗也无力反抗。阁主何必大动干戈。”柳诗画故作镇定地说道。
反正眼下是在沈湛天的地盘。沈湛天若是真的想做些什么,柳诗画真的是无力招架的,今日。也只是想碰碰运气,看看能不能从沈湛天这里得到些蛛丝马迹,至于和沈湛天正面交锋,柳诗画连想都不敢想。
不过,幸好外面有梅拂浅的人,这倒是让柳诗画安心几分。
可柳诗画却也知道,能不动手则不动手,无缘无故地把梅拂浅搅进来也就是把明月楼搅了进来,会惹来许多麻烦。
沈湛天冷笑道,“柳姑娘不会武艺,可本阁主相信会有人来救美的。”
柳诗画深吸了口气,看来沈湛天心意已决,是铁了心要试探了,既然如此,也只能听天由命了。
这地方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的客栈,但是柳诗画进来的时候便注意到,这里实则守卫森严,到处都是麒麟阁的人,梅拂浅虽然精心布置,但是闯不闯得进来,是否知道自己遇到了危险还是未知数。
“别愣着了。”沈湛天又淡淡吩咐了句。
两个少年挥起手中的宝剑同时刺向柳诗画,柳诗画傻在了那里,竟不知自己该如何去躲,两个人的招式极快,眼看着宝剑便到了柳诗画近前。
柳诗画慌乱之下有些不知所措,却忽然听见耳边有兵器撞击的声音,定睛一看,是两只飞镖打在两柄宝剑上,两柄宝剑在少年的手里颤了颤,一剑刺空,恰好没有伤到柳诗画。
两个少年还未来得及挥剑再刺,沈湛天却摆了摆手命他们退下。
其实沈湛天本来也没有心思伤害柳诗画,只是想要试探一下她背后究竟有什么人罢了。
“哪位朋友在暗处捣鬼,可否出来一见,不要做缩头乌龟?”沈湛天提高了声音冲着门口的方向喊去。
柳诗画长出了口气,如此场面,想必是梅拂浅的人在外面出手相救。
“缩头乌龟?本可是从来不做缩头乌龟的,倒是沈阁主这手段未免有些卑鄙吧。借着一个女子的性命要挟,逼我现身,这算是君子所为吗?”。
房间的门被推开,从门外走进来一个红衣,头戴青色斗笠,面罩轻纱,这一身红色格外耀眼。
“霁月?”见了梅拂浅,沈湛天竟吃惊地站了起来,霁月的名声在江湖上也算是响亮的,但是霁月一向行事神秘,明月楼更是让人模不到踪迹,沈湛天万万没想到,在背后出手相救的人竟然是赫赫有名的霁月。
不过,仔细想想,能够在麒麟阁的重重守卫之下悄无声息地闯进来救人的,这江湖上也还真的没有几个,一向行踪不定的霁月倒是其中之一。
沈湛天暗想,如此看来,这个柳诗画真是不简单啊,连霁月都是她的人,看来比自己想象得要难对付得多。
“沈阁主,有礼了。”梅拂浅躬身施礼,不管怎么说,沈湛天也是武林中的前辈,梅拂浅这么做也只是尽些礼数罢了。
沈湛天赶紧还礼,“客气了,没想到竟有兴致管这档子闲事。”
梅拂浅呵呵一笑,“是呀,最近明月楼比较清闲,听说沈阁主来了金陵,作为晚辈,我自当前来拜会。”
沈湛天当然知道梅拂浅不是来拜会的,“闯进我麒麟阁守卫的地盘,就不怕有来无回吗?”。
梅拂浅不在乎地笑笑,“怕是怕,不过我觉得沈阁主应该不会为了一个女子在金陵城内和明月楼的人打一架吧?如果真的打起来,恐怕麒麟阁也未必能占到上风,我明月楼虽然势单力薄,但是你可别忘了,你眼前的这个姑娘,是巡抚千金,你说她万一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整个金陵还不翻天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