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拂浅点点头,“没错,给自己留一条活路总是对的。打扰了这么久,在下告辞了,说了这么多,看样子沈阁主还是胸有成竹的,何去何从,还请阁主细细思量。”
沈湛天以礼相还,将梅拂浅送了出去。
“师父,您说这霁月是哪头儿的?”白衣少年上前问道。
沈湛天一边摇头一边叹气,“猜不透啊,明月楼一向行事诡异,不过这些天你派人盯紧点,看看明月楼有什么动向。”
“是,师父。”
梅拂浅从客栈里出来,到了巷子里的马车之上,柳诗画已经在这里等候多时了,见梅拂浅回来了,赶紧低了低头算是施礼,“多谢梅出手相救。”
梅拂浅毫不在乎地笑了笑,“别说谢不谢的,我不是为了你,是为了顾兄。”
柳诗画愣了愣,虽说梅拂浅的性子一向让人捉模不透,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从客栈出来之后,似乎变得异常冷淡。
“和沈阁主谈了这么久,诗画刚刚还担心出什么意外呢,幸好明月楼的人盯得紧。”柳诗画继续热情地搭话。
梅拂浅敷衍地笑了笑,“是你多虑了,好歹我也是明月楼主,我一没伤他的人,二没和他公开作对,他沈湛天能把我怎么样?我不过是和他分析了当前的局势,劝他早些退出罢了。”
“退出?可说动了沈阁主?”柳诗画诧异地看着梅拂浅,听这几句话。柳诗画倒是觉得一直以来都低估了梅拂浅的实力,梅拂浅能够这般和沈湛天谈笑风生却不伤到分毫,可见明月楼的势力是不可小觑的。
梅拂浅无奈地摇摇头,“威逼利诱,看似说动了,可是奈何沈湛天手里有不可动摇的把柄呀,看样子这件事情,他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了。”
“把柄?沈阁主可提及了把柄的事情?”柳诗画试探着问道,她这么问。实则是想知道沈湛天究竟有没有把自己的真实身份告诉梅拂浅。
梅拂浅丝毫没有犹豫。他暂时还不想让柳诗画知道他已经知道了这件事情,“没有,既然是把柄,他怎么能轻易让我知道。”
梅拂浅这么解释。倒是也有几分道理。可是柳诗画就是莫名地觉得梅拂浅的态度怪怪的。但是又说不出来是哪里怪。
“你也别多想了,这次也不是一无所获,至少知道柳大人可能在麒麟阁。我会派人去打探一番,然后我们再想对策。”梅拂浅淡淡地说道。
柳诗画点点头,“既然如此,多谢了。”
梅拂浅模了模鼻子,“不必谢我,若是要谢,去谢顾兄好了。”
柳诗画只是笑了笑,没有回话,梅拂浅这说话的深情和语气真的让人有点难以捉模。
梅拂浅将柳诗画送回了巡抚大宅,说是让她陪一陪柳,也看看家中有什么事情,安置一下,若是这边有了消息,可以随时联系。
柳诗画亦没有多想,便按照梅拂浅的安排了,反正就算是有下一步的行动,也要等到梅拂浅得到麒麟阁那边的消息才能确定。
梅拂浅回到宁王府,急匆匆地直奔顾染尘的房间,顾染尘早就已经急得不行,见梅拂浅回来了,赶紧迎上去问道,“怎么样?诗画呢?”
梅拂浅缓了口气,“我把她送回家了。”
“送回家了?为什么?我不是告诉你见过沈湛天之后把她带回王府,我们一起商议对策吗?”。顾染尘心里有些着急,说话的语气自然也有些急躁。
这一急躁,却是惹得梅拂浅有些不高兴了,“你急什么呀,我是把她送回家了,又不是把她杀了,你至于吗?而且,我送她回家,自然有我的道理,你连问都不问就冲我喊,你的眼里是不是现在只有柳诗画,没有我这个朋友了?”
顾染尘虽知自己确实是有些着急,但是亦觉得梅拂浅的态度十分奇怪,按理说,梅拂浅是不会在乎这些的,说话的语气亦不会这般携着怒气。
不过,到底是自己有错在先,顾染尘赶紧道歉,“对不起,是我太着急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你快跟我说说。”
梅拂浅见顾染尘这么着急,却故意让他等,他慢悠悠地给自己倒了杯茶,细细地品着,就是不说话。
顾染尘在旁边干着急却也不敢催促,见梅拂浅喝得差不多了,才又小心翼翼地催道,“哎呀,梅兄,你明知我着急,却非要跟我卖关子。”
梅拂浅放下手里的杯子,严肃地说道,“我不是和你卖关子,而是以后,诗画的事情,你最好还是不要参与。”
“为什么?到底怎么了?”顾染尘不明白梅拂浅为什么无缘无故地说出这句话来。
梅拂浅叹了口气,“你知道诗画的身份是什么吗?”。
顾染尘莫名其妙地看着梅拂浅,摇摇头,“这是何意?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梅拂浅点点头,一脸严肃地说道,“她是蓝家的后人,沈湛天说,她是当年蓝家二小姐的女儿。”
“蓝家二小姐,她不是已经……”顾染尘的吃惊不亚于梅拂浅刚刚听到这个消息的表现。
梅拂浅点点头,“她没死,不过具体是怎么回事儿我也不知道,我想告诉你,这件事情,不要插手了,而且离柳诗画远一点。”
“梅兄,你一直知道我对诗画的心思,她是蓝家又怎么样,就算是要卷入这些漩涡里,我也在所不惜。”顾染尘说得十分坚决,似乎是下定了决心要帮柳诗画。
梅拂浅却是无奈地摇摇头,正色问道,“顾兄,我只想问你一个问题,当年的蓝家血案,你敢保证顾家的手是干净的吗?上千条人命,这里又有多少是拜你们顾家所赐,且不论当年孰是孰非,单凭这血海深仇,你和诗画之间难道不是离得越远越好吗?”。
梅拂浅这一问,却是把顾染尘问住了,怔了片刻,顾染尘愤愤地开口道,“可那些恩怨,是上辈人的事情,的该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