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黛梦这一说,却是真的刺到了红袖心里最脆弱的地方,她一向自命清高,可也的确知道自己的身份也不过是一个风尘中人,清高,是自己给自己的,可是在外人眼里,她或许什么都不是。
所谓的知己,确实有那么三五个,能够品茶论道,谈文说曲的,梅拂浅算是这些人中其中之一,不过,这又有什么用呢,他们可以为了她在烟雨秦淮一掷千金,却没有人能够还她一个清白之身,所谓朋友,这不过是基于这风尘女子的身份罢了。
“你真的肯还我清白之身?”红袖将信将疑地看着柳黛梦。
柳黛梦不屑地答道,“恐怕我府上的丫鬟都比你值钱,我又何必骗你呢?”
这话说得可是很伤人,红袖却没有去计较什么,她自认为自己没有什么权利去计较,就算是计较了,也不过是一场争论罢了,到最后,还是自己丢了自己的面子,毕竟,自己是这样的身份。
“可是,口说无凭,我总要有信你的理由。”红袖也是聪明人,做事情自然是想得周到。
柳黛梦到觉得红袖这要求也不算过分,毕竟她们之间是初次相见,留下些凭证是有情可原的。
柳黛梦随手取下手上的玉镯,“如果你想找我,带着这个到巡抚府邸。”
“巡抚府邸?”红袖挑了挑眉看着柳黛梦,却是真的大吃了一惊,没想到眼前这个看似没什么不同的少女竟然是巡抚的人。看着打扮和这说话的语气,大约是不像是下人,该不会是巡抚千金吧?
柳黛梦笑了笑,“恩,你去了,自然会寻到我,难道我还能为了赖你的银子搬家不成?”
红袖双手接过玉镯,点点头,“好,既然如此。一切都听姑娘的吩咐。”
柳黛梦嫣然一笑。心道,这种,果然是用钱就可以买得通的,根本不用费力气。
烟雨秦淮依旧是那般热闹。人来人往享受着这金陵城中的一隅欢歌。
梅拂浅是风月场所的常客。金陵又是风花雪月之地。这烟雨秦淮他自然是经常来了,即便是最近被柳万卿的事情缠身,也影响不了他来这寻欢作乐。
这一日。按照惯例听了红袖的曲子,邀着红袖喝了两杯酒。
“梅,这吵得厉害,不如到我房间里坐坐吧。”看着时机差不多了,红袖温柔地开口说道。
红袖几乎从来没有邀请那位去过她的房间,这忽然的盛情相邀却让梅拂浅有些受宠若惊了。梅拂浅是在这风月场所里出入惯了的人,自然也是明白这里的规矩的,从怀里掏出一锭金子塞到红袖的手里,“既然红袖姑娘有此雅兴,我们便小酌几杯。”
红袖邀着梅拂浅到了自己的房间,又是斟酒又是谈自己新谱的曲子。
梅拂浅喝了几杯酒之后,却觉得自己的头越来越晕,最后索性趴在了桌子上。
红袖见事情办得差不多了,自己退了出去。
柳黛梦接到消息呵呵一笑,让人将梅拂浅的衣服月兑了,将衣衫不整的梅拂浅抬到了床上。只等着好戏上演。
另一方面,柳黛梦早已派人通知柳诗画说梅拂浅在烟雨秦淮等她有事商议,看着时间确实差不多了,柳诗画果然如期而至。
柳诗画也算是烟雨秦淮的半个人,所以红袖自然是认得她的,她亦知道梅拂浅和红袖之间的关系不错。
红袖见柳诗画来了,急忙将她引到了屋子里,而后反手把门关上。
柳黛梦在对面的房间里看着,这一切好戏就要上演了,柳诗画看见梅拂浅这般样子躺在床上,一定不会置之不理吧,等着她替梅拂浅穿衣服扶着梅拂浅起来的光景,大概顾染尘爷该到了,那时候看见柳诗画和衣冠不整的梅拂浅独处一室,必然火冒三丈,他顾染尘就算是再喜欢柳诗画应该也不能容忍这样的事情吧。
柳黛梦盘算得很得意,自认为自己的计划天衣无缝,花了点银子买通了红袖,这事情办得还真是妥当,恩,这戏想想都觉得过瘾,柳黛梦还真的是忍不住要亲眼看一看。柳诗画啊柳诗画,你聪明一世糊涂一时,我就不信这一次你还能够逃得。
正在这个功夫,柳黛梦忽然听到了敲门声,她透过门缝去看,却来的人是安若展。柳黛梦愣了愣,赶紧开门,“安,怎么是你?”
柳黛梦这么一问,倒是把安若展问傻了,他呆呆地看着柳黛梦,“难道不是你让我来的?”
“我?”柳黛梦模不着头脑,不对啊,自己明明没有叫安若展,这个节骨眼上他怎么来了。
“难道不是吗?”。
柳黛梦笑了笑,“大约是下人传错消息了吧,不过既然来了,就进来坐吧。”
难得见到安若展,柳黛梦还真的不舍得就这样把他打发了。
安若展进了屋子,诧异地看着柳黛梦,“柳姑娘怎么会在这种地方?”
安若展这一问,柳黛梦倒是觉得不太好回答了,犹疑了片刻,“哦,见一个朋友。”
“见朋友?”安若展将信将疑地看着柳黛梦,“没想到柳姑娘在这种地方还有朋友。”
柳黛梦一时之间想不出什么太好的说辞,只好解释道,“嗨,也不是什么朋友,是和诗画有些交情罢了,我只是来替诗画传几句话。”
“哦。”安若展木木地应了句,若是这么说,倒还是有些可信,毕竟柳诗画和烟雨秦淮的关系的确不一般,“如此说来,真是辛苦柳姑娘了。”
喝了口茶的光景却觉得头晕晕的,浑身发烫,也不知是怎么了,看着柳黛梦便有一种想要抱住她的冲动。
柳黛梦亦有同样的感觉,只觉得自己的身子似乎不听自己的控制,浑身上下发烫得难受,好想把衣服都撕掉。
“安,安。”呼吸也愈发急促起来,柳黛梦忍不住站起来扑到了安若展怀里。
安若展居然也没反抗,而是紧紧地将她抱住,狠狠地吻了下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