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聚英楼,便悠哉的往来时的路。一路上,我都在羡慕妒嫉恨的目光中行走。唉,谁叫我走在三个绝世的男人身边呢,被一众女鬼女妖用眼神凌迟也是该的。只是要都是仇视我,也就忍了,可一路尾随跟踪的那个男人是怎么回事,身段柔软,油头粉面,一看就是个千年受,他一直目光炽热的瞧着叶庭深,爱慕之意毫不隐藏。
不管有多少人看着,他们都是一副淡然处之的模样,该说说,该笑笑,该斗嘴斗嘴,丝毫不被别人的眼光所影响。
我自从看到那千年受,就不淡定了,莫名的就是看他不爽,连带着看叶庭深也不爽。
路过买面具的摊位,我拉住叶庭深的袖子,一脸‘着急’的问:“对了,我们刚才买的面具呢?”
他驻足,偏头,道:“不是一直在你手上的吗?”。顿了下又说:“你要是喜欢,再买一对便是。”
我撇撇嘴,不以为然,说:“那么丑,我才不喜欢呢,只不过觉得你比较需要而已。”
叶庭深目露茫然,随即又往千年受的方向看,然后一脸了然的模样,唇角一勾,低低一笑,道:“柳儿可是因为他们的缘由,吃醋了?”
我丢给他一个白眼,“吃醋吃醋,吃你个大头鬼呀。只不过觉得他们太过大胆兼无耻,影响了我逛街的美丽心情而已。”
叶庭深没有再说什么,只是脸上却挂着淡淡笑意,就是那一抹淡淡的笑意,竟也比路边盆栽里的深紫色报春花还要夺人眼目。
金乌不甘寂寞的将着凑到我们中间,笑嘻嘻的问:“你们刚才在说什么面具?谁又无耻的惹柳儿姑娘不开心了?”
“太子殿下,你这么八卦,不去做居委会大妈真是可惜了,白白浪费了一个人才呀。”我边走边打趣道。
他不知道什么叫居委会大妈,可能是凭直觉,知道我说的不是好话,就一直不胜其烦的跟在身后,要我解释。我双手背在身后,大摇大摆的走着,心想就是仗着他听不懂才敢说的呀,傻子才跟你解释呢。
最后还是君兰实在被他烦得不行,才做了如下解释:“所谓居委会,就是专门调解民众纠纷的部门,与天庭里的司法部差不多,嗯,对,差不多。大嫂那是在夸你口才好,人缘佳呢。”
真是为难君兰了,不想让太子知道我那是在笑他八卦,又不敢让太子不高兴,愣是将天庭高大上的司法部高冷的神仙和人间居委会的大妈扯在一块,还说得煞有介事。太子殿下听了喜滋滋的,对我露齿一笑,还莫名其妙的投给叶庭深一记得意的目光。
君兰在出了鬼门关就告了别,自行离开。金乌太子厚脸皮的一路跟着,任叶庭深从婉转拒绝到明明白白的表示不欢迎,他反正就是一副跟定你们的态度,像个尾巴似的,甩也甩不掉。
一路走走歇歇,再跟金乌玩了两次‘迷藏’之后,回到妙木山时,已是太阳西斜,临近傍晚了。轩庭深抱着我,刚好飞过新家时,我激动的扯着他的袖子,“停一下,停一下,我要回家去看看。”
叶庭深犹豫片刻,眉宇间闪过一丝难辩神色,然后才急转直下,待落地时,才减慢速度,落在新家正前方。这是第二次来这里,比起第一次来,心里更多了些欢喜,毕竟这是属于我自己的小屋。
高山气势磅薄,碧水清澈见底,天空被夕阳染成玫瑰色,绿草铺地茵茵柔柔,桃花花瓣粉红粉白灿烂依旧,叶子青绿,生机勃勃,如此美景环绕着城堡似的白色小屋,美得不真实,如梦似幻。
我美滋滋的问叶庭深,“怎么样,我这里不比你的将军府差吧。”炫耀完,又开始向他们描绘装修的蓝图,说到最后,我的心情更是激动得无以复加,恨不得立马就去做功德,好在确定无性命之忧后,走上人生颠峰。不想动的时候在家种菜养狗看书晒太阳,闷的时候,与夭夭结伴同行,用脚步丈量这无穷无尽的阴地和人间的秀丽河山。
这种日子,想想都激动啊!
叶庭深始终神色淡淡,丝毫不为所动,良久,他问:“柳儿,你真的很喜欢这里吗?比将军府更为喜欢?”
我毫不犹豫的回答:“我们人类有句话,叫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就算你的将军府再大、再好、再佣人无数,都跟我没有关系,试问一个跟自己没关系的地方,我又怎么会喜欢呢。”
犹记得那个晚上,从将军府里出来,拖着行李箱走在漆黑的夜色中,那种绝望无助又惶恐的感觉。也是从那一刻开始,我便不那么喜欢将军府了。确切的说,是我一直在心里暗示自己,那个地方不属于我,不能再贪恋和他了。
金乌参观完房子,眼里闪过一丝惊艳,问:“柳儿,你说这里是你的家,你们不是夫妻吗?他的将军府怎么会跟你无关,你们到底什么关系啊,难道今天在秦王府你们都是做给人看的?”
短短的一天时间下来,他已经从姑娘叫到柳儿姑娘,再到现在的柳儿,他那自来熟的程度令我颇不习惯。
叶庭深代我回答,语声振振有词,“我们当然是夫妻。”后又看着我说:“柳儿,如果你不喜欢将军府,不喜欢有人打扰我们的二人世界,我们就搬到这里来,好不好。”
最后的那句‘好不好’说得柔情似水,宠溺有加,加上他那黑雾气蒙蒙的眸中闪动着珠珍般的诱人色泽,让我有种情意绵绵的错觉。
“将军想搬到这里来,有没有问过我的意思?”
还没见到人,就听到声音从河的对面传来,醇厚的、清亮的、气势十足的男人的声音。
我一拍脑门,仰天叹息。天呐,沐千秋怎么会在这里?!
沐千秋毒舌,叶庭深高冷,金乌装纯,这几个个性完全不一样的男人,却又有两个共同点,一是帅得没天理,二是骨子里都有无数的好战因子,不管是嘴上功夫还是什么,都不喜欢叫人占了便宜。
自古以来,王不见王,这条定律不管是用在当今的娱乐圈,还是现代古代的人际关系中,都是铁的不容挑战的定律。身边这两个男人已经让我应付无能了,现在又来了一个他,呆会的场面一定堪比欧洲火药筒的灾难现场一般‘精彩纷呈’。
但我只猜中结果,却没猜中开头。因为在沐千秋现身的那一刹那,叶庭深满身火药味愣是被他那身过气的现在看来不伦不类的行头所冲淡,随着沐千秋的走近,怒气变成毫不留情的嘲笑声。
九十年代的蓝色大喇叭牛仔裤,印花衬衫被他强壮的胸肌崩得快要撑开,头上是一顶高脚宽边的白色草帽,一头长发十分随意的披散在背后。
没错,这身复古的行头就是前几天出去做功德时,我给他置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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