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无比愤怒,墨子霆也只能暂时忍着。
他知道现在的王家,轻易动不得。
还不知道王家留有什么后手。
但仅是现在浮上水面的,也让人忌惮,不敢轻举妄动。
好在有了上次的事情,陛下已经对王家好感下降,疑心大增。
他现在要做得,就是找到更多的证据,尽快将这个大蛀虫拔掉。
墨子霆行事更加谨慎,速速赶回王府,将今天的收获告知桓王。
“好好的一个太平盛世,就是被这么些老鼠蛀虫,全都坏掉了。”桓王咬牙切齿。
现在他还需要把沈家的嫌疑摘清。
墨青帝对沈家疑心已去,他并不知晓,墨青帝也没打算说明。
总归都是要查清这件事情的,他知道自己这位皇叔对沈家没有坏心。
定会秉公处理的。
“继续查下去,尤其是那些早朝之上站出来的官员,本王实在猜不出来,为何如此多人安心听命于王家的指挥。”
“若说是为了从龙之功,直接在两位皇子中间选一位站队,岂不是更加保险,听命于王家算怎么回事,王皇后又没有嫡子,膝下也无养子,而且看样子,王家并没有打算支持两位皇子中的任何一个,难不成王家想自己上位?”想到王家竟起了这么大逆不道的心思,桓王心头一阵阵寒气上涌。
墨子霆却不这样想。
“儿子觉得父王的说法不对。”
“哦,哪里不对?”桓王问道。
“若是王家起得是这种心思。那正统归于何处,打起来得多么艰难,王皇后是没有嫡子。可是,父王忘了,王家可还有一位在宫中呢。”
“你是说王嫔的四皇子?”桓王不敢置信的看了过来。
“同时王家血脉,又有多大区别,王家与其自己去做这个位置,还不如推了有自家血脉的皇子上位,四皇子年幼。稚子皇帝多好控制,王家在背后做摄政之人便可,还可堵了天下悠悠之口。”
桓王越想越觉得此法可行。看来,王家很真有可能打得就是这个主意。
“那为何王皇后不将四皇子早早养在身边,那样身份上岂不是尊贵一些,现在倒好。大家皆只能看到上面的两位皇子。”
“父王怎么又糊涂了。”墨子霆摇头笑道。
“你忘了王家一贯的作风。低调,若是直接把四皇子养在皇后身边,他们的野心岂不是路人皆知,陛下也会有所防备,现在倒好,所有的人都以为王家只看重了后宫的那一点地方,殊不知王家的野心比这可大得多。”
“不行,本王必须进宫一次。将这些都告诉陛下。”
“父王等等,切莫心急。我们要证明王家的野心,总得先找到证据才可以,陛下虽然父王,可仅凭一点猜想就说出王家有这么大的野心,想必陛下也不敢轻易。”
“哎,你说得也是,是本王着急了,可是还不是为了早点把王家打倒,省得再做这些伤天害理的事情。还有沈家,陛下疑心,人也一直被关着,不把沈家摘出来,本王不安心呀。”
“父王放心,儿子定会竭力去查,咱们还需忍耐一些时日。”
“罢了,也只能如此了。”
墨子霆与桓王谈完活,就又去追查,王家炼制那么多的毒药到底用在了何处。
自从轻烟死后,王家父子就做出了除去鬼阎的决定。
只是因为鬼阎手中的毒药方子,才一直拖着。
王梁先是选定了几个人,送到鬼阎身边,美其名与伺候帮助他炼药。
鬼阎虽然贵为一门之主,心计也有,但是又过于自傲,等闲不把人看在眼里。
王梁送了肿么几个人来,他虽也能看出些端倪,但也没想到这其中还有取而代之的意思。
他想着,王家是离不了他的。
几个人都是被千挑万选过得,对于鬼阎的残忍凶恶,竟能忍住,慢慢也就适应了,开始暗中偷偷学师。
为了不引起鬼阎的怀疑,甚至分开来学。
王猛的要求不多,以后也不打算用毒这一道了。只暗中吩咐,把血毒的炼制之法学会即可,其余的都不打紧。
血毒炼制可不简单,好在鬼阎一天半日里鼓捣的都是血毒,所以学习的机会很多。
鬼阎还不知道,他离死亡越来越近。
王猛好奇桓王府隐藏的秘密。
便让儿王二带着孙女王梓涵,去桓王府看望王妃。
王家因为是后族外戚,身份地位也是有的,与皇亲贵族们也很是熟识。
王二听到让她去桓王府看望王妃,硬是没反应过来。
公公这是唱得哪出?
“听说王妃的病快好了,我们王家一贯低调,不参与前朝政事,桓王也正是如此,现如今,大皇子与二皇子一系已渐渐成水火不容之势,我们一直保持中立,难免会招来厌恶,不如与同样中立的桓王府搞好关系,大树后面也好乘凉。”
王二忙点头称是,她只是后宅妇人,不关心这些朝廷之事,但是听了公公的分析,也明白形势不好,王家虽然有个皇后在宫中,无论谁最后坐了那个位置都得尊称为太后,可王家哪边都不支持,虽说免了危险,但也没有优势,正该与桓王府相交。
想到自己要做的是关乎整个王家的大事,王二就很是重视,给桓王府送了帖子以后,就开始操心起首饰衣服的问题。
王妃富足半辈子了,什么好东西没见过,还有王府才办过丧事。王妃的心情也不好,想来想去,也只能穿的端庄素净一些。免得惹了王妃的伤心事。
桓王妃虽然对王家的事情知道的不是很清楚,但也清楚对方不是什么好货色。
刚一收到王家的帖子,就转身来寻桓王商量。
“王爷可知这是何用意?”王妃不解问道。
“哼,不管什么用意,总之,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你先应下吧。到时候本王倒要看看两个女眷,要如何耍花招。”
在自己的地盘,王妃也更加有底气。儿子丈夫都在身边,任凭王家母子出什么幺蛾子,也都有人挡着,她只需要扮好自己的身份就可以了。
所以很快给王家回来帖子。
时间定在两日之后。
王二害怕桓王妃拒绝。毕竟想登桓王府门的人可不在少数。
王家哪怕是后族也得掂量掂量。
毕竟桓王对他们无所求。
好在王妃这点面子还是给的。
定好了日期。也选好了那日出门该穿的衣服,带得首饰,王二总算放了心,就等着等府拜访了。
就在这个节骨眼上,王家的庄子上发生了一件小小的事情,林管事新娶不久的,轻雨不见了。
要知道,这轻雨之前可是王二身边的。
能取得当家身板的大丫头。那可是几世修来的福分。
管事正乐呵呢,这下倒好。不见了。
起初还瞒下来找了一日,可这人就跟凭空不见了一样,什么踪迹都没留下。
管事这才着急了,轻雨是王二的丫鬟,就算嫁了人,卖身契也在王二手里,管事不敢再瞒着了,赶紧进城把这消息往府内报来。
二正想着明天去桓王府的行程呢,外面丫鬟就进了了。
“,庄子上的林管事来了。”
“林管事?不是前几日才来过,怎么又来了,可是庄子上出了什么事情,先把人叫来。”
林管事面色有些苍白的被人带了进来,一进来就跪下了。”太太,奴才对不住你呀。”
二一看这架势就懵了,这是?
出了什么大事,让一贯稳重的管事如此慌乱。
二的面色也变得难看起来。
“什么事,说。”
“轻雨,轻雨她失踪了。”林管事说着眼眶就红了。
他早早就看中了身边的轻雨,后来斗胆求了,没想到就答应了。
所以对这个刚娶过门的还是有着几分感情的。
现在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怎能不难受。
“轻雨失踪!”二惊讶的坐了起来。
“怎么回事?你仔细说来。”
林管事便开始从那日离府说起。
“轻雨那日出府面色就不太好看,奴才问过她,她只说有些累了,奴才便没觉得什么,回到庄子上后,她说要出去借点东西,之后就没有回来。”
“附近可都找过了?”
“找过了。”林管事垂头丧气道。
轻雨毕竟是在二身边当了好几年的差,也是有点感情的,二安慰了几句,也吩咐下去,再派点人帮忙找。
王梓涵来母亲屋里,见丫鬟的表情都很凝重,便拉住一个先问了个清楚,才进了屋子。
轻雨虽然现在已经不在二屋子里当差了,但毕竟才放出去不久,主仆之情还深着。
所以人突然没了,二的心情也不好,整个院内的气压都变低了。
王梓涵一进屋子,就看到母亲闭眼在靠枕上靠着。
“母亲且宽心一些。”王梓涵也不知该说些什么。
又坐着陪母亲说了一会话,就回自己院子了。
魏紫这次没有跟王梓涵,见进了屋子忙迎了上来,接过披风放到一边。
“今个怎么回来的这么早?”
往日里去院子,总得跟着吃了饭才回来的。
“哎,母亲今天心情不好。”王梓涵叹道。
“心情不好?那更要陪着说些贴心话呀。”
“话倒是说了,不过没什么作用,还是得等母亲自己缓过来。”
魏紫这才听出了不对劲。
“,可是出了什么事情?”魏紫疑惑道。
“母亲房里嫁出去的轻雨找不到了。”王梓涵说道。
魏紫身体猛地一抖,诧异的看了过来。
“是轻雨出事了?”
王梓涵侧目看了一眼,想着这几个丫鬟一向交情不错,便没觉得什么。
“是啊。说是那天回了庄子自己又出去了,然后就再也没回来。”
魏紫的心“扑通扑通“跳得越发快了。
王梓涵只当她心里难受,也没有怀疑什么。
魏紫却失魂落魄起来。
轻雨那日来问了她轻烟的事情后,就说要去轻烟坟头祭拜,不会是因为这件事,人才不见得吧。
虽然一直说服自己不是,可心里却不知不觉的越发往那边倾倒了。
晚上,躺在榻上,她怎么也睡不着,闭上眼,就是轻雨的样子,过一会,又变成轻烟的样子,越想越害怕,总觉得是因为自己多舌才害了人。
害怕的紧了,半夜里,人竟发起了高烧。
轻雨被暗卫带走后,一直关在一个小院子里。
墨子霆不是没想过,可能会打草惊蛇,但是这人一时半会又不能放回去。
索性就一直关着。
就这样也没考虑过杀人灭口的事情。
暗卫做事还是有些底限的。
若轻雨不是什么好人,暗卫就不会费劲关了,直接杀了干脆,因为只是个普通的丫鬟,所以留下了她的命。
第二日,王梓涵早早起来了,因为知道今天要去桓王府,起来后,外面竟然没有什么动静,还有些奇怪,要是往常,魏紫早就进来了。
不过她也没说什么,自己穿好衣裳,从里间走了出来。
大丫鬟守夜就睡在外间的小榻上,王梓涵一出来就看到满脸通红的魏紫,心中一惊,赶紧上手探了探额头的温度。
竟然发烧了,怪不得没有进去呢。
当下赶紧迎声叫起人来。
外面的丫鬟跑进来后,王梓涵便吩咐去请大夫。
自己则赶紧收拾了收拾,去母亲院子了。
因为用过早点就要去桓王府,所以王梓涵是穿戴好以后才过来的。
二见女儿身边没有跟上大丫鬟魏紫,便问了起来。
知道是生病了,更加惊讶,怎么好好的人突然就病了。
王梓涵只好说,也许是因为知道了轻雨的事情,二还感慨魏紫是一个重感情的丫鬟,不错,赏了些药材下去,还吩咐让大夫给好好治病。
王梓涵便代魏紫先把东西都收了。
母子两人都以为魏紫是担心轻雨,才病倒的,殊不知她们只猜对了一半,魏紫是担心轻雨不错,但更多的是惊吓害怕。(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