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谢梵煜一直想知道的事情,好端端的为何要服毒!虽然这样问起来会让脂容怀疑,可是她相信脂容不会乱说出去,脂容脂玉,在谢府的时候就陪伴着,这么多年已经是心月复之人了。
脂容果然并未觉得有异,谢梵煜这句话在脂容耳里听起来更像是喃喃的自言自语,或许少是醒悟了吧!
“少!天下并没有过不去的坎,想通了就好!二小姐的事情,少再也不要去管了好么,不然惹的和世子爷都不高兴!”
二小姐,是说的自己。
果然是和自己有关么?
真傻!
“可是世子爷……”谢梵煜有些迟疑的说道。
“少别急,世子爷和会少好好的,其实这么多年婢子和脂玉总是劝少,和世子爷关系搞好一些,最初世子爷待少是真的好呢,只是少待世子爷太冷了些,只要少想通看开了,相信世子爷会重新待少好的。”
脂容语气有些激动,这么多年这样的话不是说了一次两次,少总是淡淡的笑着,依然冷对着世子爷,世子爷也渐渐对少变淡了,让少在王府里的地位越来越低。
谢梵煜听明白了,姐夫以前对,是真的好过,只是因为的缘故,才渐渐成今日这般么。
莫非,不喜欢姐夫么?
想起姐夫的面容,当真算得上丰神俊貌,行事也非一般的纨绔子弟,连太后都称赞。
以前自己见过的场合,姐夫也总是对好的,那样的温柔小意,是曾让自己微微妒忌和欣慰的幸运。
脂容看自家少发怔,心里不禁着急,一直在脑海徘徊却如何也说不出来的话,此时不由得说了出来。
“少,那消息未必便是真的,婢子瞧着却是假的,少当真不得,这么多年,少也该将那人放下才是。”
这一席话却说懵了谢梵煜。
“你说什么呢?”谢梵煜愣愣的问向脂容,那一瞬间感觉自己捕捉到了什么。
脂容看少脸色变了,更知道此时是王府内,的确是自己多嘴,不由得垂下头,“是了,少自然比婢子清楚豁达,是婢子多嘴了。”
究竟知道了什么消息,而脂容口中那个让放下的那人又是谁,一时间谢梵煜又着急起来,只是却不得不按捺下去,生怕乱问出口会惊着脂容,只得先抑制下去满心的疑问,日后慢慢再套话吧。
“脂容,你也累了,睡吧,我也睡了。”
谢梵煜说着,轻叹一声,先起身回到了香软的床榻上。
帷帐缓缓落下,如堆起的烟云,飘渺。
脂容见谢梵煜主动睡了,也慢慢退了出去,退到屏风外面。
等到房内的屏风重新合上,谢梵煜才翻了一个身。
床很软,屋子很温暖,一点风也没有,屋里还燃着热热的炭火。
比起付家的佛堂来说这里无异于天堂。
可是谢梵煜一点也不开心,甚至有种负罪的歉疚感。
这是属于的一切,而自己,识人不清,愚蠢被骗,让对自己失望又失望,才会选择离开这个世界么?
……
谢梵煜闭着眼睛,眼角却是晶莹的一片。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看窗外日已当头。
谢梵煜猛地一个骨碌起身,脂容脂玉正守在床边。
“什么时辰了。”谢梵煜看了一眼淡紫色的纱帐,头脑晕晕乎乎。
“少,已经是巳时了。”
“巳时。”谢梵煜面无表情的重复了一句,这已经很晚了。
只是竟然这样安静。
“没人么?”
谢梵煜想着好歹也算是大病初愈,而堂堂长康王府上上下下一众人,总该有人来探望吧。
“没人呀,少是想见谁?”脂玉奇怪的歪了歪头。
脂容忙用胳膊肘捅了捅脂玉,勉强的笑道,“世……世子爷方才来过一趟,看少还睡着,便又走了。”
谢梵煜看到脂容的表情,知道她不过是在宽言安慰自己。
而脂玉则垂下头,好像在为自己方才的鲁莽答话感到自责,有些匆忙道,“既然少醒了,我先去煎药。顺便将鸡粥再热热。”
谢梵煜心里十分奇怪,以前自己常常被邀请来府里,姐妹俩总是先要应对不少人的招呼,自己还常常私底下嫌烦,觉得占用了姐妹相聚的时间。
可是如今正经的也算是大病初愈,怎么这里反而这样清静,竟无人探视。
甚至好像连伺候的丫鬟都少了,以前身边,云鬓香衣环绕,脂容脂玉很少离开身边。
如今脂玉竟然要去煎药。
只是谢梵煜心里奇怪,面上不露声色,点点头,由着脂容搀起自己,洗面梳妆。
谢梵煜在心里一遍遍提醒自己要沉得住气,沉下心,不要惊着脂容脂玉,纵然心里有太多不明白,太多想不通,太多惊奇诡异,都被谢梵煜死死的压在心底,如今没有可以依靠了,自己这番遭遇,竟连个可以诉说的人都没有。
以前看过不少奇闻事录,皆以为与自己遥远,只是粗略的感慨,却不想有一日自己竟亲身经历这样的离奇诡谲。
换上了的衣衫,谢梵煜才感觉到原来这样瘦,这些漂亮的衣服以前略微丰腴的自己穿起来没有这般飘逸出尘,只是如今谢梵煜心里却没有一丝欣喜,反而是满满的酸楚。
心宽则体胖,却这般瘦,是心里装的事情太多了么?
对着镜子,张开手臂,轻轻掂足原地绕了一圈,看着镜中的人,风姿出尘,清丽无双。
“。”谢梵煜对着镜子里的人,喃喃的唤道。
脂容看不出谢梵煜的心思,虽然一向如此,少心里一贯藏事,平时处事并不瞒着自己和脂玉,只是心里的事也很少外道。
只是主仆这么久,少心里想的什么,自己与脂玉也能猜中个大概了。
可这一次,脂玉却不敢发问,她生怕少是又想起了那人,或者是想到了二小姐,无论哪一个,脂玉都不想提。
这只会给少的生活增添压力。
虽然从小也与二小姐有一段服侍的情谊,可是脂玉却越发的不喜爱惹事的二小姐,也是从少的立场出发的。
二小姐已经给少带来太多困扰,惹来太多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