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想!休想用药!”陈锦和想也不想的驳斥了这句话,“小夏,继续去准备参汤,吊着她这口气!少爷我定要让她亲口告诉我她知道的全部!”
“锦少爷,丫头这脾气一惯是最倔强的,看在她曾给锦少爷卖命那么多年的份上……”另一个随从也开口求情,“再这样下去会要了丫头的命啊。”
看着一动不动的,陈锦和到底有些慌,探了探鼻息,心里才算安下,眼里的戾气却是更甚。
一拳,狠狠砸在的肚子上,“笛梦,想死,你休想,不想背叛那人,你休想,这次让你好好明白,这一辈子,你这一条命,该忠于谁!”
地牢里,陈锦和狠戾的声音,回旋不散。
……
谢梵烟回到并蒂苑,浑身已经湿透了。
脂容脂玉久等不至,早就心急如焚,三个丫鬟巴巴的守在门外,直到谢梵烟回来才俱是松了一口气。
“怎么样,老可有为难少?”
“少的暖炉呢?也不带个伞,这样湿。”
“可是饿了?我去给少热粥。”
一进去,几个丫鬟就七嘴八舌的问起来,绷了这么久的脸都笑开颜。
谢梵烟笑着一一回答了让她们安下心,喝了些粥,便褪下衣物,跳进早已准备好的沐浴热汤,等热水漫过脖子,浑身都热了起来,谢梵烟觉得仿若重新活一般。
活着总是好的。
哪怕就为了这一句句暖心的问候,一碗暖胃的粥,一桶暖身子的热汤。
好像就可以继续勇敢的,充满希望的活下去。
活着,总是好的。
可惜,这可以反悔的机会,却是给了自己。
“脂容,去月华居请世子来一趟。”
起身,用锦布裹了身子,脂玉在服侍自己穿好衣服后,用布帕一点点裹头发,擦净上面的水。
谢梵烟慢慢放松下来,想起回谢家的事情,觉得陈瑾瑜需要来一趟。
毕竟要商量回谢府的事情。
虽然陈瑾瑜未必会和自己一起去,也未必上心,只是该让他知道一下,到底他还是她的夫。
脂容应了一声出去了,看起来很高兴。
陈瑾瑜是晚上的,谢梵烟都要以为陈瑾瑜不会来。
照例洗了准备歇下,陈瑾瑜却带着一脸倦色。
脂容脂玉忙添茶倒水的,陈瑾瑜并不领情,水搁在桌上未曾动一口,揉了揉太阳穴淡淡问道,“找我来何事?”
看着陈瑾瑜的倦容,谢梵烟心里忽然冒出四个字,“声色犬马”。
守着那样如花似玉的人儿,也难怪会这样,淡淡嘲讽是想着,不过谢梵烟并不打算继续纵容下去。
夫妻就要有夫妻的样子,不管有没有爱,中间该有起码的尊重。
就像自己去谢家,会和他打招呼,而他也应当回到并蒂苑住,就算再宠爱,一个月多去几趟月华居,自己自然是不会多说什么的。
最关键的是,并蒂苑太冷了,需要有个男主人来温暖下,增添增添人气,他回来了,仆从自然也会回来,脂容脂玉还有雪茹就不必每天那么累,事必躬亲的。
不过这件事先放着,在目前,谢府的事情才是最重要的。
“明儿我想和二婶母说一声,这两天准备回谢家一趟。”谢梵烟坐在陈瑾瑜对面,隔着一张八仙桌。
“回谢家?”陈瑾瑜反问一句,“怎么,想让我一同么?”
虽然谢梵烟的的确有这样的想法,毕竟这样可以降低自己被拒绝入府的可能,另外还能让人以为自己与世子并未离心。
也是让自己稍微好过一些吧。
不过听到陈瑾瑜带着嘲讽的话语,谢梵烟便打消了这个念头,“倒也不是,就是提前和你打个招呼。让你知道下。”
陈瑾瑜面上讽刺的笑容也愈加浓,“打招呼?你谢容玉做事情,什么时候还需要和我打招呼了?倒让为夫心里吃惊。”
“陈瑾瑜!”谢梵烟心里忽然冒出一阵火,怒道:“你还知道你是我么?还知道这并蒂苑还有个活人么!我好声好语的和你商量,就是把你当做我的夫君,不是让你在这里阴阳怪气的嘲讽的!”
脂容等几个丫鬟一听,心里道了一句坏了,少又和世子吵了,面上焦急,却不敢说话,身子已经护在少身前,等待陈瑾瑜的怒气。
而那怒气并没有如想象中到来。
陈瑾瑜面上却收了颜色,连那讽容都没了。看着谢梵烟道:“是上次的余毒未清么,自从醒来,火气似乎越来越大了,以前很少见你动火,倒以为不会生气。回头让俞大夫继续来开药,清一清的火气。”
这一番话说的脂容脂玉俱是愣了,忽然忆起以前少和世子爷两个人很少吵架,少和世子平时总是安安静静的。
可这些日子世子爷总共就来了三次,两次少都会发火。
不好,难道真是余毒未清?
可是平日还好好的呀。
“你若真心将我看做妻,我又如何会生气?还余毒未清,就算给我吃一百服药,我见你就会火大!”谢梵烟忿忿道。
原本陈瑾瑜并未发火,脂容脂玉拍了拍心口,心里道了一声幸亏。
可是谢梵烟这句话刚落,陈瑾瑜的火气仿佛就被勾起来一般,一手撑着桌子,微微站起身子,直接越过桌子,将另一个手伸到谢梵烟的脖颈,狠狠扼住。心里盘旋许久的话终于月兑口而出:“你呢?你何曾把我当做你的夫,我又为何要待你如妻?谢容玉,少装模作样了,你以前至少不会做这番样子,现在倒是学会了口是心非!白天刚和人私会完,晚上又来教我怎么当个好夫君么?谢容玉,你真恶心。”
私会?恶心?谢梵烟张口就要反驳,脑海忽然浮现起司徒琰握住自己的手给自己驱寒的事情,微微一怔,是被人看到了么?
陈瑾瑜看谢梵烟的表情,以为她是心虚,心里更怒,扼着谢梵烟的脖子,将她提起来,又狠狠摔到了地上。
“少!”脂容脂玉忙奔扶起谢梵烟。心里惶恐万分,从未见世子爷发这么大的火,这可怎么办。
“谢容玉,你和人私会没给我打招呼,回谢家又何必给我打招呼?左右都是你自己做主就是!”陈瑾瑜看着倒地怔愣的谢梵烟,裙裾委地,脸色苍白灰败,慢慢平息着自己的怒火,忽然想到了什么,嘴角又勾起讽笑,慢慢俯子,对着谢梵烟道:“不过也正好,这几日,我要陪漓月回一趟她家,倒是可以一起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