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几天后才四十二章竟然没有传成功,又没法调,只能在之前那一章也就是第四十一章正文后面添上四十二章,作为一个强迫症深知章节目录有些混乱的痛苦,还请见谅。真的不会改呀。)
“母亲,我知你看我不惯,还在因为阿煜小时候对您的冲撞耿耿于怀,可是您想想,我除了帮阿煜说过几句话,什么时候真正得罪您了,我知你看我不喜,这些年也未曾登门,只是这几日想到阿煜年轻轻就去了,十分思念父亲和您,便想归家看看,没想到没见到父亲,还受了您一阵冷落,但听闻父亲有了儿女,心里十分欢喜,无论如何总想着要见弟弟妹妹一面再走,可是您却对我说出这样的话,我怎么样都不能接受!”
谢梵烟看差不多了,起身拿帕子掩住嘴巴,流着泪对邵氏道。
邵氏见了,不由得起身尖声指着谢梵烟道,“你个小祸蹄子还在这里装,一会儿大夫来了看你还怎么装,我告诉你,这件事捅到长康王府,那王府也不见得容得下你!”
“好了!哭哭啼啼吵吵闹闹的成什么样子!等大夫来看过再说!”谢远有些心烦,呵斥一声止住了两个的争锋。
说起来,他并不完全相信长女谢梵烟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分淡薄归情分淡薄,这些年自己不是没有反思,从小并未给邵氏与女儿很多相处的机会,因为几乎一碰面就会闹出事情来,自己心烦,索性便让两边都不见面。
到后来,出嫁的女儿对这个娘家毫无半分怀念,未必没有自己的责任。
到如今情分淡薄,也是应该的。
可是谢梵烟终究不是歹毒的人,她那时候对总是淘气调皮的阿煜那般好,年纪小小就真的有长姐之风。
可是若非如此,邵氏无凭无据很少讲话说得这般信誓旦旦,而谢梵烟说是因为要来看弟弟妹妹而硬闯进来,她对自己这一对儿女有这般深厚的情谊?
谢远也并不信。
也许,时间久了真的会改变一个人的秉性?
谢远听谢梵烟提起那个记忆里还是小小的人儿却已经过世的女儿谢梵煜,心里更加烦躁,板着脸坐在榻上,心里心潮起伏,面上不动声色。
济世堂黄大夫被请来的时候,心来还真咯噔一声,这么多人围着,定是出了大状况吧。
邵氏如见到救星一般,“大夫,你快来看看我的女儿。”
黄大夫看着邵氏怀里的小女孩,忙上前,让邵氏将甄甄平放在床榻上,毫不含糊的号脉观察起来,面上却露出了奇怪的神色。
“大夫,我的女儿怎么了?”邵氏看到黄大夫表情,忙问道。
“,您女儿她……十分正常啊。”黄大夫又检查一番,确定女孩是没有问题的。
“正常?怎么可能,她明明是被下毒被迫害……”
“好了!你够了!”谢远再耐不住,起身呵斥道。
黄大夫听说,眼神里带了十分认真,斟酌半晌,出声问道,“不知是怎么知道小姐被人下毒,可有什么症状?”
“甄甄刚才睡觉的时候被人模了模脸,然后忽然哭着就醒来了。可不是被人害了?”邵氏先入为主,十分坚定自己的想法。
黄大夫:“……”小孩哭不是很正常么。
不过本着认真负责的态度,黄大夫又细细检查了一遍,甚至用银针试了血,方起身,“看来定是有所误会,这位小姐她好好的呢。”
“你胡说,好好的你方才诊完表情会那般奇怪?是不是你与王府的人私下勾结。”邵氏气急,有些口不择言。
黄大夫做了个揖,拎着药箱,苦笑道,“我只是觉得这么多人围着看着,阵仗这么大,定是有不能耽误的重病,结果诊完却无恙,是以心里奇怪,才表现在面上,如此,若还不放心,就另请高明,我先回了。”
黄大夫是京城最有名的医馆济世堂里颇有资历的老大夫之一,尤其给小孩子诊脉最好,听他这般说了,邵氏一时不知心里是该喜还是该惊,愣在原地,不做声了。
谢远忙从袖子里掏出些碎银子,往黄大夫手里送去,一面含着歉意道,“拙荆太过紧张,倒让您见笑了,这便让人将您送。”
黄大夫面上才好看了些,点点头收下,谢远忙让身边的小厮送出去,吩咐亲自送上马车才算。
“这屋里这样热闹,容玉,你倒叫我好找。”屋外传来一声清朗的笑声,谢梵烟闻声,心里一松。
“父亲,今日听说您不回来,我还颇为挂念,如今倒好,家人齐聚。”来的人正是陈瑾瑜,进门先给谢远行了小辈礼。
谢远回礼,瞪了一眼邵氏,嘴里道,“今日你母亲闹了笑话,不提也罢,容玉多年未归家,以为她心里是忘了我这个做父亲的,如今看并非如此,日后你们要常回来看看我这个老头子才好。”
谢梵烟心里紧绷的那根弦终于彻底松了,无论如何,终于求来了这个结果。
脸颊忽有热热两行泪流下。
谢远看到,心里低叹一声,拉着陈瑾瑜的手率先出门去了。
邵氏正瞧着已经被放在床上的一双儿女发呆,并未跟上去。
谢梵烟带着几分愧疚看了一眼自己妹妹,叫做甄甄的女孩,才一见面,我便这般利用你,才一见面,你就间接帮了这样一个大忙,甄甄,日后定会疼你护你,要给你和弟弟双倍的,双份的爱。
晚上,谢梵烟亲自下厨,特地做了父亲爱吃的几样小菜,谢远也半真半假的感慨,这么多年,长女心中还是有这个做父亲的,陈瑾瑜适时的替谢梵烟说几句话,一时之间,觥筹交错,主客尽欢。
只是,谢梵烟嘴边的笑容越来越冷,父亲投向陈瑾瑜的目光远远要多过自己,虽然表面的言笑晏晏,可是只怕席面上的亲情淡薄的很。
虽然也是为了自己打算才选择回谢家,可是心里期望的到底是能有一点点的来自于父亲的慈爱在,可是,没有。
方才虽然自己耍了手段,可是众人眼里自己都是那个受了委屈的,父亲也是一句安慰都没提,将那件事就此带过了。
直到在的马车上,谢梵烟终于收起了所有笑脸,疲惫的闭上眼。
“今天你的目的不是已经达到了么,为何还这般郁郁寡欢?”陈瑾瑜也终于回复到本身清冷的样子,淡淡问道。
谢梵烟并不答,睁眼真诚道:“今天的事情,还是要多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