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嘲讽的笑容刺痛了我的眼和心,我强忍着内心不由自主的颤抖仔细回忆了片刻,随即咂咂嘴,苦笑一声:“原来此秦戈非彼秦哥,果真是我太蠢了。”
黑曜石一般的眸子飞快划过一抹我看不懂的情绪,傻大个缓缓松开捏住我的下巴的手,直起身,他伟岸的身躯散发着淡淡的威严,那不是属于修灵师的威压,而是睥睨天下的强大气势。
见状,我心中缓缓松了口气,看样子他好像不想杀我灭口了。
然,这个念头刚落,那跪在我右侧的黑衣人便急切开口道:“三皇子,此女留不得!她是梅艳超最宠爱的女儿,一旦她向梅艳超说了今日之事,那您的处境便更危险了!”
秦戈冷冷看向他,冰冷的目光如同最锋利的冷刀,那人哆嗦一下,仍旧不怕死地谏言:“况且,就算她来不及告诉梅艳超,只要她将您在盛京的消——息传出去,太子那边也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诱人的唇紧紧抿着,秦戈扫我一眼,如剑的眉峰微微蹙起,我心里吓了一跳,这位皇子殿下就不能有点坚持么?明明放弃了杀机,却因为别人的三言两语而改变主意,太没有原则了!
然,他没有原则,我却不能放弃自救!
盘腿坐好,我敛去平日里嬉皮笑脸的不正经,微微一笑,淡定而从容:“三皇子殿下,你们满心想着本小姐会不会出去告密,难道就从来没有想过另一种可能?”
记忆中,阎君大人身上的沉稳气度令人看一眼便忍不住心生折服,我虽没有他那份从心底散发而出的自信从容和冷睨苍生的沉稳气度,但比着葫芦画瓢地模仿还是会的。
大概是从来没有见过我正经的样子,秦戈愣了一下,挑眉:“这才是你的真面目么?”
真面目?
我默,虽然我平时看起来吊儿郎当的没个正行,好歹多了二百六十多年的阅历,我模仿各类人的气质也是可以惟妙惟肖的,唇角学着他的样子微微勾起,我不置可否道:“我的真面目是什么样的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梅家大小姐的身份。”
在屋中二人诧异的目光中,我缓缓从地上站起,踱步到屋内的圆桌旁坐下,慢条斯理地为自己斟了杯茶水:“你们既然知道我是梅家大小姐,就应该知道我活着比死了你对你们更有用,不是吗?”。
黑衣人低低提醒着秦戈:“三皇子,不要被这个骗了!”
秦戈淡漠而威严地扫视他一眼,冷漠的目光不含感情,仿佛看着死人一般,黑衣人唯一暴露在空气中的眼睛涌上了浓浓的恐惧,垂下头不敢再说话。
冷哼一声,秦戈双手背在身后走到我对面坐下,饶有兴趣地挑挑剑眉:“说说看,你活着对我有什么用?”
第一次将自己的生死与利益挂钩,我觉得挺荣幸的,梅家大小姐的身份确实是好用啊!
但,为何我心里总是忍不住地一抽一抽地刺痛呢?
暗暗将心中的负面情绪挥去,我笑的自信而从容:“我爹很宠我,若我去找他,让他支持三皇子你,你觉得你的胜算会不会变大很多?”
这不是在吹牛,身为广乐国五大守护家族之首,梅家的实力和势力不容小觑,若非如此,梅家也不可能几百年来都稳稳压住其它四大家族称霸整个广乐国。
到了这一代,我那位奇葩老爹更是凭借幻灵师巅峰的强横实力稳稳压制了其他四大家族,所以,只要我老爹发话,其他四大家族就算有相反意见也会好好考虑一下。
秦戈梳洗干净的长发是那种自然弯曲的大波浪卷发,棕色的卷发配合着完美的容颜更加魅惑人的眼睛。
他挑起一缕长发把玩着,微勾的唇角像是对我的嘲讽,又像是诱人探向那妖冶红唇的恶魔之唇:“主意是好主意,但你如何保证梅家主一定会听你的?我又如何相信你离开房间后会按照你说的帮我,而不是喊人来抓我?”
橘黄的烛光中,他饱满的红唇像是对我做出无声的邀请,我没出息地吞了吞口水,蓦地捕捉到他眸底飞快划过的戏谑,我的心又是一抽,狼狈地移开了视线。
“首先,我若是那种言而无信的人,像灵石这种珍贵的东西我根本就不会轻易地送给你和柳曜。”
直直看进他的眼里,我拼命保持着高冷范儿:“其次,我的速度你也知道,若我真想出卖你,根本不必跑出房间,只要此刻大喊一声‘三皇子在此’,我想客栈的老板和住宿的客人们一定会非常乐意冲进来替我抓到你。
我的速度你也知道,虽然打不过你,但若我想跑,你也不一定能抓的到我。”
把玩长发的手指动作一顿,秦戈黑曜石般的瞳孔中冷光扫过,幽暗幽暗的瞳眸让人看不穿猜不透。
我悠哉悠哉地把玩着水杯,眼睛却时刻不敢放松地注视着他的神色,我不确定,这位被誉为苍穹大陆第一天才的三皇子殿下心肠是否如同他的天赋那般冷硬的令人发指。
时间一分一秒地,静谧的房间里,烛火不时噼啪跳跃一下,每当这时,我的心也会紧缩起来。
终于,就在我以为他永远都不会再说话了的时候,秦戈终于开口了:“好,成交!”
成交……
我的心头仿佛狂奔而过一万头草泥马,嘴角忍不住狠狠一抽,用我的命换您老人家的清白和皇位安稳,这笔买卖您做的可真够划算的。
不等我月复诽完,秦戈忽然伸出骨节分明的手,我来不及猜测他想干什么,他的手指飞快在我身上点了几下。
疼痛瞬间蔓延了全身,我强忍着想要痛呼出声的欲、望:“你对我做了什么?”
秦戈扫了我一眼便移开了目光,淡淡道:“一道禁制而已,死不了人。”
禁制?
听这两个字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东西,我继续用疑惑的目光看他,虽然他没有看我,却仿佛能感受到我的视线一般,声音里透出了浅淡的冷漠:“这道禁制是我的独门秘籍,一月之内若你不能如你所言让你爹帮我,就等着爆体而亡吧。”
饶是做好了心里准备,我仍旧忍不住脸色一白:“你在我体内下了这么恶毒的禁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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