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步风圆瞪着双眼,紧盯着柳羽轩,宛如见到了鬼一般。
柳羽轩淡然笑道:“我自然是无缘见到幽冥道人,但却有缘在他的徒弟沙哲临死之时,得到他从幽冥道人身上偷来的一本绝世武功秘籍。
自打拿到此书之后,我有事无事就总是翻着看看,觉得里面记载的呼吸吐纳之法甚是新奇,就拿来试试,每日里照样气吞丹田,周身盘旋,却在不知不觉之中就分明感到自己内力每日在大增。
而书本之中详细记载了各路拳法、掌法,腿法甚是繁杂,我也全盘吸收,总觉得多学一样不会是什么坏事。这众多招式,其中一招就是无影脚而已!”
听得他如此自然轻松就说出这般事情来,独步风不得不狂呼道:“天哪,小女圭女圭,你可知道你所修习的内力修习之法,乃是我师父独创之术,我们师兄妹跟着他多年,也都只是得到了他的十分之一的修习方法,却已经称霸武林,无人可及了。
你现在不过一招下去,却已经使得这个号称武林内力第一的不要脸的东西落败,你不是未来称霸武林之人,又能有谁可以与你相比?
而之前你所示的乾坤掌、无影腿更是我师父毕生的精粹所得,回想当年,我哭叫着求我师父教我这招,除了被他老人家狠狠的揍了一顿之外,再无任何收获。
没想到,你这个小女圭女圭却机缘巧合。毫不费力就能够学到如此绝世武功!天哪,天哪……
当年师父突然性情大变,将我们几人赶下山去。却原来是因为沙哲这个坏东西偷了师父的秘籍所致!白白害的我等连带获罪!
活该沙哲死了,否则我定当活剥了他的皮不可!天哪,天哪……”
此时的独步风回想到当年不堪情景,真是悲愤交加,捶胸顿足,眼中落泪不止,唯有连连喊叫“天哪”的力气了。
出野听到这里。偷眼看一下那毫不变色的柳羽轩,心头不禁狂乱跳动起来,引得方才受伤之处一阵剧痛。
他哇的一声又吐出一大口鲜血来。脸色惨白的看着神情自若的柳羽轩,突然脑海之中浮出一个念头来,迟疑问道:“你与那柳城君是何关系?”
柳羽轩正色回答道:“她老人家是我的女乃女乃。”
“天哪,怪不得看着如此面善?你原来是那女帝的嫡亲孙儿!这真是天意弄人。活该我被女帝血脉惩罚了!”
这时轮到出野高呼“天哪”。神色慌乱不堪了。
他深深看一眼柳羽轩,低头轻声说道:“我若是知晓你是柳城君的后人,绝不会出手伤你。你放心,我天塞国对女帝曾经发过誓言,绝不会出手伤害女帝血脉。”
柳羽轩一听,心中一跳,正要出声去问他究竟如何,那出野却突然跳起身来。高呼道:“快走,快走!”
他一边呼叫着。急慌慌被手下搀扶着转身就要离去。
独步风岂能容得他轻易逃走?
“喂,我说你这个不要脸的东西!之前你不是气焰甚是嚣张的吗?怎么落荒而逃了?”
出野倒是止住脚步,脸色灰白的回转身来,无奈看着独步风,低声问道:“你还想怎样?”
独步风双手叉腰,趾高气扬的高声喊道:“饶你不死倒是没什么,但不出几日,我们就要去你那里,你该如何招待我们?”
出野倒是并不意外一般,低头沉吟片刻,这才抬眼看了看柳羽轩,若有所思道:“若是你们有幸能够活着来到我的天塞国,我自会好生招待你们,绝不再找你们的麻烦!”
“好,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你发个誓,我才信你!”
出野倒也痛快,伸手指天,认真说道:“我出野对天发誓,若是柳城君的子嗣,绝不出手伤他!他若是安然无恙到得天塞国,我自会全力听从他的调遣!若有违此誓,必遭天打五雷轰!”
说完这话,他再不管独步风,突兀转身快速离去。
独步风追出去几步,看到他与一干手下翻身上了高头大马,扬尘而去。
两人这才发现,原来他的一干坐骑,都藏身在沙丘背后,两边各自负有鼓鼓囊囊的大袋子。显然一边是食物,一边是清水。
看来,这些人惯常在大漠之中生活和行走,早就懂得这两样物品,尤其是清水的重要性了。
独步风愕然看着他们一行人急速离去,渐渐消失在前方,即刻气恼的顿足道:“他女乃女乃的,我方才怎么忘了让他留下一些清水、食物给我们呢?我真是老的不中用了!”
他气恼的连连用力捶着自己的脑门,被柳羽轩伸手拉住。
“独爷爷,你即便逼着他给我们留着些东西,他也绝不会听从于你的。”
“为什么?”
独步风不解,翻起白眼来。
“他发誓之语大有猫腻,你听不出来吗?口口声声,都是在说,若是我们能够安然离开这里,到得他的天塞国如何如何,岂不是在说,若是我们无法离开这里,他的所谓誓言就全部自行解除了吗?”。
独步风愕然许久,这才回过味来,立时跳起脚来,高声骂道:“我就说嘛,他会如此轻易就答应我们?原来如此,我们现在缺少清水等物,只怕是无法活着逃出这茫茫大漠了!哎,我真是愚蠢至极!”
看他一副颓然恼怒的模样,柳羽反倒心中甚是不忍。
他伸手拍着独步风,轻声抚慰他道:“那倒未必,我们能否活着去往那天塞国,还需靠我们自己了!”
两人相视无言,无需再说,各自翻身上了驼背,朝着那出野众人消失的地方一路追去。
但两人所骑的骆驼毕竟脚步迟缓,哪里能够追的上那些轻便的大马,不过眨眼之间的功夫,出野等人就消失了踪迹,只留下一些杂沓马步给两人勉强追踪。
待得日落西山,偏偏又是一阵大风掠起,渐渐有了唿哨之声,大有前夜狂暴沙尘的气势。
柳羽轩暗自大叫一声“不好”,叮嘱独步风早早寻得一处避风之处,止步脚步靠近骆驼躲避这场突兀而至的风沙。
果真,不过半个时辰,狂暴的沙尘滚滚而至,搅扰得四周怪叫声不断,耳畔除了尖利的沙尘再无其余活物。(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