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懂得知恩图报,更不懂得珍惜拥有眼前幸福和爱着自己的人,所以,我柳子昂才落得了无人可爱,又被所有人憎恨的可恶境地。这所有的一切,我都心甘情愿去承受,毕竟,自己做的孽,必得落到自己的头上!
羽轩,哥哥对不起你!还请你忘记我的种种可恶之处,而记住那少的可怜的可讲之处。
我愿意早些奔入黄泉之下,去向自己伤害过的所有人赔罪,去求得养父母的原谅。你一定要好生保重啊!那边武功秘籍的确不是好东西,祸害自身不算,还要殃及无数身边之人,你一定要记得将之毁掉才是!切记!珍重!
惭愧悔改之人,只愿以身为警示,换得后世之人的警醒!我们兄弟若是有缘,后生再见,我定当好生爱护与你,绝不再走这条不轨之路。”
王向涛读到结尾之处,声音已是渐渐低沉,而四周的人却是听得心头沉重异常。
柳羽轩眼中早就滑出泪来,这时定睛去看那洞壁四周,这才发现最靠里的角落之处,果真有一样东西摆在那里。
他伸手拿过来,定睛去看,见到是本被撕开了只剩得一半的古书,无需细瞧,就已然知晓此书必是那另外半本的武功秘籍了。
他心情沉重,如灌入无数重铅一样,当着众人的面,毫不犹豫就将这半本武功秘籍就着身旁狱卒手中的火把少了个一干二净。
李天成等人虽然心中甚是有些遗憾,这本只闻其名而今日才得真正一见的绝世武功秘籍,就这样被柳羽轩付之一炬,但仔细想想因为这本武功秘籍而引发的种种腥风血雨,再看看洞壁之上那柳子昂不知道用何方法才一字一字刻画出来的警示之语,心中即刻就恢复平静。
待得众人返回大帅府之中,柳羽轩安排人手好生将那狱医已经断定死去的柳子昂尸首安葬,这才垂着头,准备朝着陈欣柔的房中走去。
这时,已是夜半时分,黑漆漆的夜色之下,四周寂静无声。
陈欣柔一直仿效樊念钰坚持自己亲自喂养柳祥,这时劳累了一天,才刚刚让筱玉田刻意寻找来有经验的老妈子将柳祥抱走,自己怏怏无力的半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
她从半开着的窗子,望望外边黑漆漆的夜空,浑身酸软无力,但偏偏大脑异常清醒,就是无法入睡,不觉就微微叹着气,索性睁着双眼去看窗外那点点繁星。
这时,门外响起轻微的脚步之声,单单只是听一听那脚步声,陈欣柔心太头就是一跳。
但等了许久,那熟悉的脚步之声分明已是到了门前,却仍是未曾听得那人的敲门之声。
陈欣柔心头更是砰砰砰乱跳起来,生怕那人就此转身离去,就急忙掀开被褥下了床,快步来至房门之前,轻轻打开了房门。
一抬眼,却正好看到已经来至房门前犹豫着举着右手,却迟迟未曾落下手敲门的柳羽轩。
柳羽轩没想到陈欣柔并未睡着,方才心中烦恼无法入睡,这才想着去她房中好生和她叙上一叙,但真的到了陈欣柔的房门之前,看到半开着的窗子早就熄了灯了,这才恍如梦醒般,察觉出自己此刻到得这里已是夜半时分,那哄了一天娇儿的陈欣柔肯定已经劳累不堪睡得香甜了。
他心中怜惜顿生,不觉侧耳静听,果然并未听得房中有任何的动静,就迟疑着准备转身离去,不想此刻陈欣柔却从里面打开了房门。
两人四目相对,却是一喜一忧。
陈欣柔自打生下柳祥之后,虽然每日里都能见到柳羽轩,但因为他辅助筱玉田处理国事,为不久离开这里返回中原做着各种准备工作,所以两人见面也总是匆匆而又匆匆,没有了往日的甜蜜和相守之感。
为此,陈欣柔自知此刻正是到了柳羽轩入主中原最为为妙和关键的时刻,自己绝不能打搅了了他,更不能因为心中思念与他而搅扰了他平静的心境。所以,她一直都在隐忍着,好在有柳祥可以****时时刻刻让她看着,从这张娇女敕却酷似柳羽轩的小脸之上,获取些许安慰。
但今日,柳羽轩却深夜来访,她能不喜出望外,以致于心中狂喜不已?
但柳羽轩此刻却忧思重重,一来入主中原之事虽然已是铺垫甚多,那九城三国已是毫无二话,就静等着自己动身奔赴京师而已,但毕竟中原除了那陈德庸和柳子昂之外,还有着无数小股势力横行四海,终日里为了抢夺地盘扩张势力而大小战争不断。
这些多如牛毛的小股势力,不断侵扰着百姓,使得百姓叫苦不迭。若是自己晚上一日返回中原,那么百姓就得多忍受一天的苦楚。因此,自己必须加快筹备汇集军事力量的进度。
二来,今日那柳子昂的自绝身亡,令他触动极深,心中也由不得在反思。
当日自己若是不痛下杀手的话,只是费了柳子昂的武功,也完全可以使得他再无任何东山再起的野心,但偏偏当时的自己因为仇恨难忍,就断了他的四肢,使得他落入生不如死的境地之中。
今日他用自绝身亡的方式,其实是对柳羽轩的极大的控诉。
此刻,柳羽轩的心口还是痛的无法忍受,一直在自责着,回想着,自己究竟是否做得太过。
这时,看到陈欣柔突然打开了房门,他的心中却还是沉浸在一片沉痛的冰冷之中,却是满脸愁容,难以向着佳人展开笑容了。
陈欣柔白日里早就听得府中丫鬟众人说起柳子昂在地牢之中自绝之事,此刻看到柳羽轩的表情已是心中了然,就伸出手去,轻轻拉住他的手,柔声说道:“外边风大,你还是先进来再说。”
柳羽轩情不自禁就任由她牵引着迈步进入房中。
陈欣柔松开他的手,将房中桌上的灯烛点燃,又给他倒了一杯茶水,这才回转身将痴呆呆犹自垂首站立在房中的柳羽轩拉了过去,轻轻揽入自己的怀中。(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