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清楚了她们为什么要这样做后,让龙炎界不要找她们,还帮她们继续做她们想做的事情——报复蒋珍儿。后来舆论会指向蒋珍儿就是龙炎界做的。
身体虽然不好,但这半个月内她其实又回过A城一次,不过不是去见白予杰,而是江千雪。
得知千雪妈妈已经决定不再离婚,知道一定是又发生了什么变故,便看她。
当时蒋珍儿已经被苏瑞温接到苏园里住着了,只是苏瑞温必竟还是顾及了一点妻子的感受,加上江千雪已经答应了他不会再提离婚,他才没让蒋茹月也搬进来——即使这样,蒋茹月却是每天奔波,来苏园陪伴女儿。
安琪见到江千雪,看到她竟然瘦了很多。
江千雪喜欢穿宽大的衣服,所以更显得她的瘦削,她肤如白雪,神情清冷。安琪看到这样的她,总是有种错觉,觉得她就——像是住在月宫里的广寒仙子,像是随时都会乘风升去一样。
虽然很美,可是她心里却很不喜欢这样的感觉。
江千雪自从嫁进苏家后,就养成了一个习惯,从不看报纸,也不看新闻,所以她也不知道安琪发生了什么事。
看到安琪后,江千雪笑着说道:“琪儿,你陪我去个地方吧。我身边现在也只有三个人可以陪我的,我不想让他们两个知道我要做的这件事。”
“好。”安琪开车带她,在车上时。安琪问道:“为什么不和他离婚了,是不是他又用什么手段来胁迫你了,妈,你别怕,有我在。”
江千雪却极淡然地笑了笑,“不是,是我自己改变了主意了。到了我要去的地方后,我再告诉你。”
安琪只好按照她的指路,开到了一家医院里。
原来她是要来办理心脏损献同意书的。
“妈!”安琪大惊失色。阻止她签字。
江千雪微笑道:“你先看看我要损赠的人是谁。”
安琪不管那个人是谁,可是在江千雪的坚持之下。她看了一眼。却愣住了。
“这个……”
“没错,我这颗心脏,就是要捐给他的。琪儿,你不要难受。知道自己死了之后还能再为孩子做点事情。还能再救了一个人。我很开心。我也是前不久才查出自己原来有了癌症,已经是末期了。”
安琪看她如此淡然地谈着自己的生死,鼻子却直发酸。她死命地撑着。
千雪妈妈都能这么淡然,身为她的女儿,她也不能为她丢脸。
“所以你就改变了打算,不再和他离婚了?”她就知道,一定是什么重要的变故,没有人比她更清楚,下定离婚的决心对于妈妈而言有多困难,并不是她一直在外所表现的云淡风轻,所表现的并不在乎。
千雪妈妈告诉过她,嫁进苏家,她就把自己当成了苏家的一份子,她在这里得到的温情是她这辈子最大的一笔恩惠,而她也曾答应过婆婆,会一直照顾好苏瑞温。
相濡以沫近三十年,真要相忘于江湖,夫妻绝义,她也是考量了许久的,这里最大的原因,还是她想成全了苏瑞温与蒋茹月。
“统共也没有多少日子好活的了,我想过了,没必要再折腾下去了。我要是跟他离婚的话,他那个人,被激恼后真会做出把裕逐出家门的事情来,裕可以不认他,可是总要认苏家的祖仙的,要是我退这一步,能让他不这样做,也算是值得了。”
江千雪淡淡地说着,原本离婚也只是为了让出“苏”这个头衔,既然上天让她以另一种方式让出,她又何必去多此一举。
安琪点头,她现在根本就不关心这些,管他什么离婚不离婚,管他什么苏瑞温蒋茹月蒋珍儿,在江千夫即将消逝的生命里,这些都一点也不重要了。
她勉强挤出一个笑脸来,“好,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江行雪看出她的强颜欢笑,“你如果真的这样乖的话,就听妈的话,不要为我难受,我原本是不觉得难受的,要是看到你们为我而难受,我才会不高兴的。
我知道你回来是想知道我有什么事,现在你已经知道了,就好好过你的生活去,不要牵念我。”
安琪蹲在她面前,像个小孩子一样把头放在她的膝盖上,“好,我答应你。可是让我先抱着你一会儿,妈……之后我会听你话的。”
让她脆弱一小会儿,再不舍得她一小会儿。
江千雪轻抚着安琪的头,她们相识不过短短的日子,可对这个女儿,她是真的疼爱。或许是因为,安琪是那个人的女儿,而且,安琪与她的命运也非常的相似。她们都是婚姻不顺遂的。
从A城之后,安琪就呆在云色里,龙炎界也从不来打扰她。一直到田景来要跟她告别。
她问田景:“你难道不想一直和宝宝生活在一起吗?为了宝宝也不能留下来。”
她不喜欢分别,如果‘死别’是无法争取的,就应该尽量减少‘生离’。
田景第一次笑得有些勉强。“我……告诉过你,我不能在一个地方停留太久,为了她,我更要离你们远远的。”
“田景,你,喜欢龙炎界吗?”。
“喜欢啊,和他玩很有意思,不过他不喜欢我,还老骂我,想杀了我。”
“那是因为你喜欢他的方式表达的有问题,就像当初,你不该把他强抓起来,又用那样的方式拿到他的精子,强迫着和他有了一个孩子。”
这个男人,最大的命门就是自尊。如果触及到尊严的事情,他是死也不会妥协的。偏偏田景就是一而再,再而三的让他尊严扫地。
田景呆呆地望着她。“你都想起来了?”
“是,我全都想起来了,我是安若儿,我没有和龙炎界结过婚,但我确实又为他生了个孩子。你告诉我,为什么会这样?”她看着田景,眼神困惑。
“在我中了药后,身体上非常想得到白予杰,但心理上又非常地抗拒,我不愿意对不起龙炎界,更不愿意没面目见宝宝,那个晚上有很多时候,我都觉得我再也撑不下去了。”
讲述着那天晚上,她的眼神变得迷离。
“当我昏睡后,就像是真的死了一样,我觉得很安宁,所有的痛苦和**也都离我而去。
可是我又看到了四年前的自己,那时候,我很痛苦,因为在那个渡轮上我并没有等到白予杰,我不知道他人根本还在法国,他也不知道我上了那条游轮,是蒋珍儿设局骗我的。
我自怨自艾,痛苦的认定他是以这种方式来和我分手。
就在那艘油轮上,我遇到了受了伤的你,还把你救回了我的房间。”
讲到这里,她停了下来,看着田景。(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