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婆子跪在众人身后,听见李希光说不再追究时,心里大大的松口气后,才发觉自己的**不知何时早已经湿透了。
她心里早已经把自己骂了千百遍,恨不得把自己嘴封上。这个可怕的老爷哪里是自己心目中的那个温文尔雅的老爷?自己一个奴才真的是活够了,想要自己的命,还不是主子一句话的事?以后可得记着这次教训,再也不要惹事了。
林思思却在看见苏念变成了李再生时,心里黯然的掐灭了心里刚刚冒起的心思。主子和奴才那是天与地的差别,自己还是不要做白日梦了。
“好啦,大家都回去吧。今天就不要值夜了,以后需要大家值夜时再通知大家,大家都散了吧。”李希光见敲打的差不多了,挥挥手让众人散去了。
林果田、林嫂夫妇带着女儿思思、儿子林柱、林秋走出了主院,心里对老爷今天的意有所指若有所思。夫妻俩相互看了一眼,想起了二门门房里钱婆子的反常,知道可能是钱婆子触怒了主子。所以,心下有些警惕的看着三个儿女,两人招呼着儿女们低调的落在了后面,默默地向家里走去。
林果田带着妻儿进了自家院子后,因为今天门房是薛家旺值夜,所以全家今天人也算齐全。
林果田家这个小院,东厢房北屋大儿子和小儿子住,里面被褥也都齐全。正房东屋林果田夫妇住,西屋则是女儿思思一人住。
此时。大家都聚集在了东屋,默默地谁也没说话。
林果田坐在炕沿上,看着自己的妻儿只在这里生活了十几天就摆月兑了面黄肌瘦。像个人样了,心里再次确信自己家的幸运,这是碰上了好主子了。他知道只要按照主子的吩咐干事,自家就会有安稳的日子过。他不想自己的孩子们做出触怒主子的事来,从而再次过那种三餐不继的日子。
所以,林果田轻声开了口:“思思,柱儿、秋儿。今天老爷的话你们都要记住,千万不要做出忤逆主子的事来。咱们是什么身份你们要记清楚,既然卖了身就是奴才。这也是你爹我没本事,让你们本可以堂堂正正的活着,现在却成了奴才。”
说到后来,林果田声音低了下去。脸上有些黯然。
能够做良民。谁愿意做奴才?他这也是走投无路才卖了全家,只求能够活下去。只是可怜了几个孩子,从此再也不能做回良民了。他只有紧跟着主子,孩子们才有可能有月兑离奴籍的希望。这都是因为这家主子良善,他才产生了这种奢望。
这也是他家的运气好,才会遇到一家好主子。可是,如果做出忤逆主子的事来,不仅月兑离奴籍会成泡影。恐怕自家这安稳的日子也到了头。
林思思抬起头,看着林果田说:“爹。你放心,我知道怎么做,不会做出让你担心的那种事情的。”
林柱也说:“爹,你想多了,我们怎么会忤逆主子呢?再说,府里的主子们多好啊?我为什么要忤逆他们?”
林秋仗着年纪小,依偎在林果田怀里,笑嘻嘻的说:“爹,小主子们待我可好啦,我喜欢这里。你放心,我可懂事了,不会让你操心的。”
林果田欣慰的看着三个儿女,模了模林秋的头说:“好,你们这样说我就放心了。”
林嫂长出了一口气,悄悄地看了女儿一眼,见她似乎很平静,悬在空中的那颗心终于落了下来。
唉,她何尝不想为女儿找一家合适的人家?女儿已经十五岁了,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就是在老家这个年龄也已经有婆家了。她也愁啊,可是,现在是奴才的身份,只能选择同等身份的女婿。
如果苏生,不,现在是李再生了。如果李再生是奴才的身份,她还可以托人打听一下,看他是个什么意思,也还有个希望。
可现在李再生变成了府里的主子,那就一点可能都没有了。别看她家是奴才的身份,她可不想让女儿去做人家小妾,就是奴才也要当堂堂正正的正妻。唉,也不知大小姐什么时候回来,等她回来,和她念叨念叨。别看大小姐还没成年,但却是个有主见的,她心里非常信服她。
与此同时,第二个小院里的薛满囤家也没有入睡,也都聚在正房东屋里一家人闲话家常。
只是大儿子薛家旺今天在门房值夜没在家,但也不妨碍家里气氛的热烈。
薛满囤靠在东墙上,拿着一只简易的旱烟袋,满足的吸了一口烟,看着围坐在四周的妻子和两个孩子,沉着脸说:“你们都听见老爷说的话啦?”
薛嫂、薛家财、薛玲玲都一致点头说:“听见了。”
“嗯!那就行。”薛满囤又吸了口烟,说,“咱们家在这府里也算是安顿下来了,只要我们听主子的话,就不会被撵出去。你们也知道咱家是啥情况,若是被周老财逮住,咱们一家都活不了。我看咱们这府里主子是个能干大事的,跟着他干准没错。也许有朝一日咱们也能报仇雪恨,你爷爷和女乃女乃的仇我可记着呢,到死也忘不了。
我可告诉你们,咱们大小主子可精明着呢,别想耍小聪明。咱们家只能跟着主子才会有好日子,这个道理你们要牢牢记着。若是让我知道你们谁在背后耍小动作,我剥了谁的皮!”
薛家旺保证道:“爹你放心,我在铺子里干的可尽心呢,每天都替主子看着铺子,不能有一点差错。而且我还兼着催货,和二掌柜的,哦,现在应该称呼二老爷了,和二老爷相处的也很好。爹你放心吧,我可不是那不懂事的人。”说完,看了薛玲玲一眼。
薛玲玲那张秀气的小脸气的通红,怒气冲冲的问道:“二哥,你啥意思?看我干啥?谁不懂事啦?你说清楚?”
薛家旺本想把妹妹刚才在主院里紧盯着李再生的表现说出来,但又一想也没出啥事就又咽了回去,只是意有所指的说:“好啦,我没说你不懂事。只不过二哥告诉你,不该有的心思绝不能有,那不是我们攀得上的人。”
薛玲玲一下子就哑了口,默默地不出声了。心里却不服气的想着,自己还不是为这个家着想?如果自己能成为这个府里的主子,那么自家那点事还算是事吗?她有什么错?就是做妾那也是半个主子。
薛满囤夫妇互相看了一眼,不明所以的望着两个人。还是薛嫂一下子明白过来,望着自己的女儿吃惊地问:“玲玲,你是不是有了喜欢的人?”
薛玲玲满脸通红的说:“娘,你说什么呢?哪有?”说着,就跑到自己住的西屋去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