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内本来就有对慕容冲的诸多不满,如今突然记挂了着他,他待自己时好时坏,自己则像他的一个玩物,好多委屈积在胸中,她平日是个顽皮开朗活泼之人,这此委屈被压在心底的某个角落,从来没有被释放出来,这回哭起来,委屈、不满,对慕容冲的无处安放的思恋一下奔涌出来,那个倾天之泪呀,哪里止得住,便是叫她哭个三天三夜都可以,泪水似五月洪水奔腾不息,源源不断。
老头子听她哭得比自己大声,他一个老头子跟小女女圭女圭比哭,再哭就无趣了,他收住哭声一看,糟了,这女女圭女圭的泪水如黄河之水滔滔不绝,看来真把小姑娘惹毛了,反倒手足无措了,忙俯子哄道:“好啦好啦,小闺女莫哭啦,是老头子不好,老头子向你陪不是了!莫哭了莫哭了!”
“就是你不好,不但弄伤了我,还骗人,说带我去见苻老先生,原来他自己是苻老先生,骗子!老骗子!长胡子的老骗子!”凤奴索性就连脸都不要了,揪着老爷子的胡子哭道。
苻主看一众仆从看着他,他虽然是个吝啬的老顽童,面子还是要的,忙说:“好啦好啦,老头子不敢做骗子,不敢做……小祖宗你别哭了,只要你不哭,我什么都答应你!”
“好!这可是你说的!”凤奴马上收泪,从地上站起来拍拍**,拉住最老那个老仆问,“老伯伯。你方才听到老爷子说什么了?”
“他说他什么都答应你!”老仆暗笑,终于有个人来治这老家伙了,当他的下人实在不好当,这小姑娘人虽幼小,但极美丽可爱,便忍不住要帮帮她了!
凤奴又扯住其中一个精壮汉子的袖子问:“大叔,方才老爷子说什么来着?”
精壮汉子忍住笑道:“老爷子说他什么都答应你!”
凤奴这才走到苻方的跟前说:“你说的什么都答应我,你若出尔反尔,就是个大骗子,你家仆人们都会耻笑你。我下了山。天天跟山底下的人说:苻老爷子最可恶,为老不尊,害我弄伤了手臂……还说话不算话!”
“谁说话不算话!我最是说话算数的人了!”苻方瞪着眼,把胡子翘得高高的!
“好好好。咱们老爷子说话最算话了。最是童叟无欺了。大家都知道的,凤奴最喜欢老爷子了,那现有我想要十屯粮食。你给不给?”凤奴抹了一把脸上的泪,马上说。
苻方是个守财奴,守着个城堡差不多一辈子,把地都租给佃户,每年收了很多很多的粮食,他自己还亲自带着奴仆们种粮食,这几十年来,他又有特权不被地方和官兵征粮,他的粮多得烂掉了也舍不得分给别人,听凤奴说要他的粮,真比剜了他的心还难受。
老仆看苻方扯着胡子,脸涨得通红通红,知道他心痛难当,一时还应不下来,便劝说:“老爷子,咱们每年屯的粮够多了,便是吃上几十辈子也吃不完,你给了她十屯,不是还有几十屯?留这么多长虫子了可不好,去年不是有十几屯都坏了?长霉了,还得花钱请人清理,这不划算呀!”
“可是!可是!可是!我给她十屯粮食,我能得到什么好处,白给呀?”苻方跳起来嚷道。
凤奴忙安抚说:“也不是白给的,我们八百姐妹带了不少首饰来,拿首饰跟你换,行不行?”凤奴把手臂拉上来,露出几只手链子,继续说,“你看看这些首饰的成色,都是宫里最好的,每一只都价值连城呢,地方上还看不到?”
方老头子给了凤奴一个大白眼:“你那什么首饰?粗俗之物,我不要我不要?”
凤奴抓抓头,这可难办了,如此精美的首饰他说是粗俗之物。
“换?”方老头子看看凤奴,眼珠子一转,说,“我要首饰做什么,粮食可以换,不过拿你来换,我给你们十屯粮食,你就不走了,陪着我老头子收玉米去!”
凤奴一愣,觉得挺好的,就说:“行,你若给我十屯粮,那我就不走了,陪老爷子在此地种玉米!”反正也不知道爷心里想什么,与其整日担心吊胆的,不如在这里种玉米粮食求个平安。
苻方一听,欢喜异常,跳起来弯着身子抓住凤奴的手说:“早说嘛,小凤奴,你早说陪着种玉米,十屯粮食算什么,你陪着我种玉米,粮食不就又会回来了!哈哈哈——”
他放声大笑,手舞足蹈,几个老仆跟了他一辈子,这老爷子脾气古怪,不是大怒就是撒泼,极少看他这般开心,可见这小姑娘的确是很讨老爷子欢心,连十屯粮都舍得,连眉头都不皱一下,几位老仆相互看了一下,都笑了,看来以后能有好日子过了。
一行人这般笑着说着,过了一段悬空的独木桥,已经踏进城堡,凤奴一看,呆住了,这城堡里面金碧辉煌,比之平阳的明堂有过之而不及,老高老高的珊瑚枝上挂着各种夜明珠,地上铺的不知道是什么,各种闪闪发亮,墙上每一段都有幽光闪过来,仔细一看,原来竟是用钻石珠宝铺成的墙体,长长的铜枝灯都是金黄发亮的,看来是都是金灯,触目之处,全是用罕见的金银珠宝做的家俱。
凤奴不由地咋舌了,怪不得苻老爷子嫌弃她的首饰是俗物根本看不上眼,他这里的每一件东西都少见的精品,便是秦宫里也比之不及。且每间房间里都有各种不同的汉子在做事,居然看不到一个女子。
凤奴傻怔了,心想还想拿美女来迷惑老爷子,老爷子都不爱看美女,做事的都是些汉子。
凤奴叹道:“老爷子,你一个人住这么大间城堡,不寂寞么?”
苻老爷子笑道:“我怎么会寂寞,有一大堆的粮食陪着我,我日日看着它们,便觉得心安,便不会挨饿了!”
“粮食藏在哪里,叫凤奴看看!”(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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