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
莫子渊狠狠的瞪了徐子归一眼,却也是认命的将手放在她额头上皱着眉问道:“哪儿疼?这里?”
徐子归点头,可委屈的看着莫子渊:“就是这里”
说完,又嘟着嘴撒娇:“额头是不是青了一块?”
莫子渊点头,眼里闪过一丝戏谑:“对,丑死了”
徐子归扁嘴:“你嫌弃我”
莫子渊笑着握了徐子归的手,放在唇边吻了吻,看徐子归嗔怒的模样,连笑着说了几声:“不敢”,徐子归才放不过他,不再瞪他,与他说起正事来
“你说太后娘娘为什么没过来啊?”
即使太后不怎么疼爱徐子归,可就凭着公主伴读在宫中出了事情,太后便要过来慰问慰问的,没道理太后一向疼爱的徐子归出了事,太后却不过来的。
而太后没有过来的原因,恐怕也就只有一个吧……徐子归与莫子渊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眼中看到了答案——太后可能压根就不知道这件事
徐子归皱眉:“不可能啊,不管是淑妃还是季明月,都恨不得太后厌弃了我,怎么会不把我与人半夜邺廷湖‘私。会’的事情跟太后讲呢?”
莫子渊却是反问:“你怎么知道她们没有跟太后讲?”
“因为……”
“就因为太后没来看你?”莫子渊不等徐子归将话说出口,便开口打断。像是看白痴一样看着徐子归:“若是只告诉太后你半夜与人在邺廷湖私自见面,却将你为了清誉触柱的消息封锁,你认为太后还会来看你?”
“呃……”徐子归被噎了一下,她确实忘了这样的可能。
“季明月拖住的太后?”
莫子渊点头,上下扫了徐子归一眼,眼神中别具深意:“左右你今晚上的事情早晚会传到太后那里,你就不要再纠结这些事了,我们先来谈谈今晚上的事情吧”
“什么事?”徐子归装傻。
对于徐子归的装傻,莫子渊却是嗤鼻一笑:“出息,先不问你为甚半夜与凤九卿在邺廷湖。我只问你。你是什么时候收买的徐太医”
“什么收买徐太医?”徐子归继续装傻:“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徐、子、归!”莫子渊咬牙切齿,瞪着徐子归,似是若是徐子归再装傻就把她吃了一样。徐子归看着磨牙的莫子渊,脖子缩了缩。嘿嘿的傻笑。正要开口解释。守在门口的柳绿却突然出了声响
“殿下,皇上派了太医过来给郡主诊病了”
一听说是皇上派了人来,徐子归吓得脸色惨白。赶紧拉过被子来盖上躺下,却依然忐忑:“怎么办?若是让太医知道我是装的,一个欺君之罪便是跑不了的了”
莫子渊却是似笑非笑的看着徐子归,低沉着声音充满笑意:“知道害怕了?不是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么?”
徐子归嗔瞪他一眼:“要你在这儿说风凉话!”
莫子渊低笑几声,却也没开口让太医进来。柳绿在外边等了半天也不见莫子渊,心里咯噔一声,首先想到的是徐子归不是装的,而是真的撞到了生命中枢,所以这会子莫子渊定是气急了才不出声的。
柳绿急道:“殿下,皇上派了太医过来……”
“让他进来吧”
莫子渊一面给徐子归掖了掖被角,一面扬声吩咐,待太医进来,莫子渊才微微挑眉,却也没有说什么,决心逗逗徐子归
“原来是你,是从父皇那里来的么?父皇怎么说?”
听莫子渊这么熟络的问话,徐子归心里咯噔一声,暗道倒霉,不会是碰上皇上的御用太医了吧
徐太医却是被莫子渊熟络的话语弄的一头雾水,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也与太子这般熟悉起来,故而见莫子渊这般问话急忙回道:“臣从太医院过来,皇上说治不好云锦郡主让臣提着脑袋去见”
徐太医知道徐子归是装的,自然没什么压力。徐子归则是在听到来人声音后,暗自月复诽了好长时间莫子渊是个王八蛋,却也是放下心来,不再害怕,睁开眼睛熟络的与徐太医打招呼
“原来是你,你师父近来可好?”
见徐子归与徐太医如此熟络,莫子渊微微皱眉,心里寻找着徐子归可能认识徐太医的线索,却出了两人都是姓徐意外再找不出共同点,却也知道徐家没有在宫中当太医的亲戚,又听徐子归问他师父,莫子渊眉头不由皱的更深了几许
徐太医却是在听到徐子归问他师父时,笑着点头:“前几日得了风寒,吃了几服药也就没事了,劳烦郡主挂心了”
徐子归却是摆摆手:“什么挂心不挂心的,前年我在家与一处顽闹伤到脑袋,也是多亏了徐医政的,况且我懂的那些半斤八两的医术也都多亏了徐医政,徐太医无需太过客气”
徐太医立马笑道:“如此说起来,臣倒是与郡主也算是同门师兄妹了”
“那倒是要问问徐医政敢不敢收我这个对医术一知半解的伪医生了。”说完,先是得意的看了莫子渊一眼,才指着徐太医给莫子渊介绍:“这是徐医政的徒弟”
莫子渊对着他点点头,其实从刚刚两人对话时,莫子渊便猜了个七七八八,也想起来前些年徐子归被徐子云暗算磕伤了脑袋,似是很严重,那次也幸亏是徐医政医术了得,不然徐子归确实会有生命危险,也知道日后徐子归为了自保,也跟着徐医政要了医书学了几天的医术,徐子归对徐医政也甚是敬重,这才了然徐子归怎么会与徐太医这般熟络
徐子归又与徐太医闲话了几句。徐太医便笑着说道:“既然如今郡主已经醒了,臣也该去跟皇上汇报了,况且这么晚了,臣就不打扰郡主休息了”
徐子归点头,对徐太医笑道:“真真是麻烦徐太医了”
看着徐子归对别人言笑晏晏的模样,莫子渊没来由的一阵烦闷,冷眼扫向徐太医。徐太医莫名其妙的感受到来自莫子渊的冷意,心里也是直打颤,直在心里回想着自己是不是哪句话说错了,得罪了一向阴晴不定的太子殿下。以为是徐子归对自己太过客气。莫子渊认为自己恃宠而骄。急忙摆手说道
“都是臣该做的,不麻烦不麻烦”又对两人行礼:“臣就不打扰太子与郡主休息了,臣告退”
说完便似是逃跑似的的走了出去,徐子归看着徐太医逃也似的的背影疑惑:“他跑什么?”
问完。又觉得自己问了及其可笑的问题。想莫子渊应该也不会知道徐太医跑什么。便也就没再执着这个问题,而是拉着莫子渊的衣袖问道:“你什么时候知道的我收买了给我诊治的太医”
莫子渊捏着徐子归的鼻子无奈笑道:“柳绿让我们散开时猜到的”
徐子归眨眼,不一会儿。也想到了,太医诊断了病人之后,若是真的是昏迷不醒的病人,太医定会清场,不让众人围着病人的。可因为徐子归没事,一切都是装出来的,所以徐太医一时间放松了警惕,也就忘了嘱咐他们散了好让徐子归呼吸通畅些
也多亏了紫黛多长了心思,以为给徐子归诊治的太医是受了人指示要故意谋害徐子归所以才没说让众人散去就走了的呢,如今看来却都是虚惊一场的了。
徐子归摇了摇莫子渊的胳膊笑道:“倒是我们疏忽了”
虽是这么说着,可笑意却没达到眼底。
莫子渊急不可见的皱眉,正研究着徐子归的表情,却被徐子归笑着推了推:“如今我醒了,你在留在这儿就不好了,你且回去吧,左右这儿有柳绿她们照顾我,你不必担心”
莫子渊却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徐子归刚刚的表情让他看着心惊,逐将徐子归拉入怀中紧紧的抱着:“可是有什么不舒服?跟我说说”
说完,想到虽说一切是淑妃挑起来的,可皇后毕竟也是了淑妃的鬼话才会跟着淑妃来安乐宫探一究竟的。逐以为徐子归是在为这事不开心,笑着安慰:“可是因着母后的态度难受了?母后也是一时心急,刚刚你在床上躺着没有看到母后有多担心你呢”
徐子归在莫子渊怀中点点头,却是一言不发,她伤心的根本不是皇后的态度。因为这样的事情若是换做是她,可能也会误会了去,皇后想到自己儿子一腔深情错付,那个时候心底定是恨极了她的,将心比心,若是换做是她,估计也会那样的罢。
见徐子归只是闷闷的点头不,莫子渊皱了皱眉头,将下巴抵在徐子归头上,叹道:“有什么不满尽管与我说,一切都有我在,定是不会让人欺负了你去的,若是全闷在心里,憋坏了怎么办”
“我没事的,”徐子归微微推开莫子渊,垂下眼帘笑道:“我就是有些困了而已,这会子皇后娘娘与安阳没来看我,估计是怕我睡下了,明儿早上定会早早过来看我的,我是想到明天又要早起所以有些郁闷的”
莫子渊却是探究的看着徐子归,显然不太徐子归的那套说辞。毕竟徐子归与他时是从未像刚刚那般脸上笑着,笑意却为到达眼底的样子的。
显然徐子归是有什么事瞒着他的,而且似乎还不愿意让他知道。
莫子渊不害怕徐子归有什么事情瞒着自己,毕竟人不可能完完全全的透明,一点秘密都没有。莫子渊怕的是徐子归心里有了什么误会却又不愿意说,这般一来,误会就像种子一般越重越深,早晚有一天会爆发,而他不确定等到爆发那天他能不能承受所带来的后果
所以,莫子渊将徐子归的脑袋板正,逼迫着徐子归直视自己,说道:“你不开心,为什么?”
“没有啦”徐子归还是一样的答案,笑着吻了吻莫子渊的脸颊:“我没有不开心,我知道,有你在什么事都不会担心,我很开心;我也知道你用都会理智冷静的处理完所有的事情,所以我不担心。真的,我没有不开心”
虽然徐子归的表情看上去确实是骄傲自豪开心的样子,可徐子归在说这句话时,莫子渊却是没来由的一阵心慌,总感觉徐子归的这番话是别具深意的一番话,想要表达的意思并不是如同表面上那么简单。
只是见徐子归一副不愿意,困极了的模样,莫子渊却也是不忍心在问,只好叹道:“真的没有么?那我先回去了,明儿早上再来看你”
徐子归点头:“路上注意安全”
莫子渊又深深的看了徐子归一眼,深吸一口气之后,对徐子归点了点头,才走了出去。
莫子渊一走,徐子归脸上的笑容便接着垮了下来,或许是她太过矫情,也或许是她要求的太多,所以才会这般不开心。可是不论她再怎么自己安慰自己,却始终没办法开心起来
“你果然不开心”
徐子归惊讶的看着已经走了的莫子渊,嘴巴微张:“你怎么回来了?”
莫子渊指了指桌子上的玉佩:“忘记拿着个,特意回来拿,正巧看到某人垮着脸不开心的模样”
其实玉佩是莫子渊故意留在桌子上的,目的就是为了让徐子归猝不及防,来不及收起不开心的表情来。
徐子归却皱眉:“柳绿她们做什么去了?没在门口守着么,你来也不通报一声”
“这个时辰了,该让人去休息了吧,我走时让她们下去休息了”
徐子归挑眉:“所以她们就听了你的话下去休息的了?”没有她的允许,柳绿她们怎么会听从别人的吩咐
莫子渊摇头:“我说是你让她们去休息的”说着,顿了顿,又说道:“你不是早就想要她们去休息的了么,我不过是帮你的忙罢了”
徐子归却是指着莫子渊轻咬着下唇淡淡开口:“莫子渊你是故意的”
莫子渊皱眉看着面无表情的徐子归:“我只是在担心你”
徐子归冷笑:“太子殿下果然任何时候都处在理智中,从未失过理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