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现在是御前带刀侍卫,妹妹哪敢指使大哥做事”徐子归笑着闪躲着徐子瑜揪着他耳朵的手,一面笑道:“我是来找大哥打探些事情的。”
“我就说,无事不登三宝殿,说罢,何事?”
徐子归见徐子瑜并未避开裴嫣然,便知裴嫣然深得徐子瑜信任,便也不避着裴嫣然,问道
“六皇子前些日子可出府了?柳家是有与六皇子联手的打算?”
徐子瑜皱眉:“六皇子住在宫外,出府是自然的……至于柳家与六皇子联手……太子也在暗中调查着。”
说罢,又问道:“怎么好好的问六皇子有没有出府作甚?”
徐子归含糊道:“前些日子一晃神似是见到了六皇子,可只是眨眼的功夫却又不见了踪影,觉得奇怪罢了。”
徐子瑜却笑道:“许是看错了也未可知。”
说罢,又笑起妹妹多疑来:“什么时候变得这般多疑了?”
徐子归却是笑不出来。本来她与莫城渊不熟,认错人了也说得过去,可不知为何,她就是总感觉心里怪怪的……
“大哥,六皇子他没有胞兄么?”
徐子瑜笑道:“德妃可就六皇子一个命根子,若不然也不会这般宝贝。”
徐子归这才想起,德妃是除了莫城渊以外连个公主都没有的。
“许是这些日子生了太多的事,也引得我太多疑了,”徐子归笑着叹了一口气。又说道:“那大哥可知道柳子衿的事情?”
听徐子归提起柳子衿,徐子瑜眼里便闪过不屑:“如何没有听说过。还不就是勾搭上了六皇子的那个柳家六姑娘。”
徐子归点头:“听说六皇子宝贝的紧,怎么?季明月就不管一管?”
徐子瑜不屑的笑道:“奔着为妾。季明月是皇上亲自指的婚,名副其实的准六皇子妃,柳家六姑娘又是什么身份?季明月又如何能将她放在心上?”
徐子归这才了然,季明月何许人也?又岂是池中物?怎么会困于女人之间的战争?再者,她有的是手腕等着日后让莫城渊回心转意,又何必急在这一时?
“她倒是知道小不忍则乱大谋,”徐子归冷笑:“只是最近她不找我得事,我还真有些闲。”
徐子瑜被妹妹逗的哭笑不得:“她好不容易消停一会儿,你还闲清闲了不成?”
说着。突然想起来上次魏王闯府的事来,逐又问道:“上次说是府内有内贼,却也是至今没有抓到……不知道妹妹可有什么头绪?”
其实别的院子都已经查清楚,就只剩了流清苑一直含糊其辞。加之上次春草的事情确实有嫌疑,可徐子归不愿意让无辜的春草替柳绿做了替罪羊,逐便含糊其辞的说了内贼八成出在自己院中,这才让春草化险为夷。
虽说秦氏没急着让徐子归将内贼尽快找出,可有这么个吃里扒外的人在,大伙儿总归是心里不舒服的。秦氏也这般问过徐子归几次,都被徐子归闪烁其词的一语带过。这会子徐子瑜又问,徐子归却不知道该怎么说了……毕竟徐子瑜更不好糊弄。
“还……还没找出来……”
徐子瑜见徐子归微微躲闪的眼神就知道其在说谎,不由叹道
“归儿。你是不是在包庇谁?”
徐子归垂头,上次莫子渊问时她也是巧妙的转移了话题,估计是莫子渊担心自己。拖了徐子瑜过来问自己,徐子瑜这才不依不饶的……
“大哥……我……”徐子归不知道该如何说。逐低下头去叹道:“大哥,我有分寸的……别再问了……”
徐子瑜却是被妹妹的样子气到:“什么叫别再问了。你有分寸?归儿,这是咱们府里的大事……况且,有这么危险的人在你身边,你让为兄怎么放心?”
徐子归自知理亏,垂着脑袋也不说话,只听着徐子瑜训斥。
徐子瑜见徐子归这样,又有些心软,逐叹道:“你若不愿与我说,与你嫂嫂说说,让你嫂嫂帮你出出注意也是极好的。”
听徐子瑜这么说,徐子归不由在心里暗骂徐子瑜狡猾——裴嫣然与他是一个鼻孔出气的,裴嫣然知道了,岂有徐子瑜不知道的理儿?逐徐子归举手投降
“大哥,我保证下次若是太子再问起来,我一定亲自与他说!”
徐子瑜一愣,立马便明白了徐子归是看出了莫子渊托自己问话的套路,逐哭笑不得的拍了徐子归的脑袋
“促狭鬼!不是太子问话,难不成大哥还不能关心你了!”
徐子归吐了吐舌头:“若是你自己问话,我若是不愿意说你自然不会逼迫我说……可若是太子托咐你的,你便是成了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性子。”
“你倒是链接你大哥!”裴嫣然也拍了拍徐子归的脑袋,笑道:“就不能与我们说说么?”
徐子归却叹道:“毕竟是我身边的人出了岔子,算是我监管不严,便不大肆宣传丢我自己的脸了。”
听了徐子归的话,徐子瑜不由大笑道:“归儿到底是大了,这些道理都懂了!”
徐子归被徐子瑜笑的羞红了脸,不由跺脚要离开:“大哥这些日子多多注意着些柳良与六皇子,若是柳良有什么动作大哥记得与我说一声。”
说罢,便扶了习秋的手要走:“不早了,妹妹该走了。”
裴嫣然急忙挽留:“不是说要留下一起用膳的么,怎么又要走了?我还特意吩咐了厨房坐上了你最爱的酱香土豆,留下吃了再走罢。”
徐子归这才想起刚刚确实答应了裴嫣然要留下用膳,逐又笑着坐回了原位置,笑道:“嫂嫂盛情邀请。妹妹便不推辞了。”
徐子瑜这才满意点头:“咱们兄妹几个也是许久未在一起吃饭了”
说罢,便着人吩咐了去将徐子若跟徐子瑾请了过来。
裴嫣然却皱着眉头为难道:“大家都在。独独不喊着二妹妹,多少有些不好……毕竟是一家人。”
徐子瑾却嚷道:“二妹妹与我们都不是一条心。请了她来咱们也要不痛快,倒不如不叫!再说,叫了她,她也不一定来!”
徐子若却笑道:“二哥哥的话是不假,可她来不来是一回事,咱们喊不喊却又是一回事儿……若是让父亲知道了咱们集体孤立二姐姐,想来父亲是要家法伺候的。”
在座的除了徐子瑾,确实都没有受过家法迫害的。逐徐子若一说家法,就把徐子瑾吓得一哆嗦:“那咱们去请一请二妹妹?”
徐子归与徐子瑜兄妹两个见徐子瑾这副模样。对视一眼。皆是放声大笑,徐子归更是笑道
“大哥考虑问题可不比咱们周全?自然是喊过二妹妹的,二妹妹身上不适才不过来的!”
说罢,又嗔瞪了裴嫣然一眼,笑道:“嫂嫂也真是的,明明知道哥哥喊了二妹妹,却偏偏闪烁其词,引得大家虚惊一场。”
至此,徐子瑾这才反应过来裴嫣然是故意逗自己的。徐子若则是顺水推舟罢了。逐不依不饶的笑闹道
“大哥你瞧嫂嫂她有多坏!”
徐子瑜却是搂了裴嫣然的肩朗声笑道:“为兄瞧着甚好!”
话音刚落,徐子归便带着一帮小的开始起哄,只把裴嫣然弄的个大红脸,娇嗔道:“你们这群坏人。不与你们一同玩闹了,我去看看饭摆好了没。”
说罢,便逃也似的跑了出去。
众人自然又是一阵笑闹。便有丫鬟过来传膳。
待用过膳之后,徐子瑜便带着一帮子弟妹及小娇妻一同去了流芳斋。
恰巧秦氏夫妇刚刚陪着徐老太君用过膳。徐老太君越年老。便越开始享受这种子孙环绕膝下的感觉。这会子见到兄弟姐妹几个一团火儿的过来,不由开心道
“今儿个你们怎么凑了堆儿?”
说罢。仔细数了数,见少了一个,感慨道:“只可惜少了云姐儿。”
虽说徐老太君是对这个孙女失望了许多。毕竟是血脉相连的至亲,见其他几个都在,唯独少了那一个,心里自然便也就不是滋味了起来。
听徐老太君问起徐子云,徐子归逐笑道:“今儿个大哥做东请了咱们兄妹几个在院中用了膳,二妹妹推月兑身子不适便没有过来,这才独独少了她一个。”
恰巧这个时候徐子云身边的流珠过来说二姑娘身子不适,便不过来请安,正好证实了徐子归的话。徐老太君又心知徐子云向来不与她们几个合群,便也就没有再深问,只对着流珠淡淡的点了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便挥手让其下去。
流珠在下去之前,满含深意的看了徐子归一眼,才弓着身子退了出去。
徐子归便给立在一旁的习秋使了个眼色。习秋便会意着不动声色的跟了出去。
徐子归兄妹几个在流芳斋陪着徐老太君嬉闹了半晌,便怕扰着徐老太君休息,各自起身告退。
一路无言,渐走到无人处,徐子归才低声问道:“流珠找我什么事?”
“流珠姑娘叫奴婢提醒姑娘,说柳家最近似乎有脚踏两只船的意思。”
习秋虽是最近才在徐子归身边伺候,不清楚为什么二姑娘的心月复丫鬟为什么在给徐子归办事,却也知道不该问的不能问。
徐子归非常满意习秋“两耳不闻窗外事”的态度,满意的点了点头道:“我晓得了,她还说了什么?”
习秋皱着眉一面回想一面说道:“其他倒没什么……哦,对了,流珠姑娘该说什么二姑娘快要等不及了,好几次要来找姑娘都被她拦住了……”
虽然习秋一脸的疑惑,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可徐子归却是清楚的很。这么些天没有消息,徐子云是该着急了。
徐子归不由嘴角翘起一丝冷意,正巧也刚进了流芳斋。流清苑,见蓝香在外等着,逐对蓝香招了招手道:“明儿拿个解药去给流珠……顺便将二姑娘请过来坐坐。”
蓝香便知流珠又有了情报送了过来。不过听到徐子归的“解药”还是忍不住笑了出来——徐子归上次用豌豆黄唬住了流珠,后来一直送的解药也是红糖姜丝沫以及红枣汁丸成的药丸,虽不是什么好东西,对于女性来说却也算的上是大补了。蓝香她们几个也常常说流珠其实也算是因祸得福,每个月都有这样的补药。
见蓝香笑,徐子归便笑拍了蓝香脑袋一下:“不许笑!”
说着,自己倒先笑起来。对着习秋摆摆手道:“你下去休息吧,蓝香在这儿伺候就好。”
习秋点头应是,福了礼,便退了下去。徐子归这才敛了脸上的笑意,面色沉重的扶着蓝香进了内室
“柳绿去做什么了?”
这些天柳绿总是恨不得天天黏在她身边,怎么这会子没跟着蓝香一同在院门等她?
柳绿刚刚来了月信,肚子有些不舒服。
柳绿每次来月信肚子总是不舒服,徐子归也吩咐了人每个月在柳绿要来月信之前一个星期就给柳绿熬红糖姜红枣汁,可却一直都不见效果,也不知是为何。
这会子听说柳绿来了月信,徐子归便习惯性心疼道:“柳绿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每次都疼的厉害,补了这么多东西却也不见效真真是急死人!”
说罢,又想起柳绿背叛了自己,不该再这般心疼,逐又恨恨道:“果然是恶有恶报!”
蓝香见徐子归一会儿一个样,不由笑道:“姑娘到底想要与奴婢说什么?”
至此,徐子归这才想起正事来:“柳绿也是知道流珠和催妈妈是咱们安排在徐子云身边的眼睛……你说她会不会……”
“应该不会吧……”蓝香皱眉:“若柳绿真的为了六皇子背叛了咱们,说到底她便是六皇子与明月郡主的人了……二姑娘是四皇子那边的人……柳绿她们应该不会帮着四皇子那边吧?”
徐子归却冷笑:“这倒不一定……毕竟她们只有先联手打败了太子,他们才会各自有机会争夺那个位置不是?太子不倒,他们两个先斗得两败俱伤,岂不是真的成了鹬蚌相争渔翁得利了?你瞧着他们可像那傻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