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到孟怀馨先问了林珺,这才知道方才他们来时林珺和顾家姑娘因污了裙子先离开了。
他恍然的说道:“怪道,我陪着几个皇子时看到有人离开水榭,那必是琳琅妹妹和顾家姑娘了。”然后他又压低了脑袋,怕被人知道似的环顾了下四围,低声问道:“朱家姑娘还有华家姑娘是水榭里的哪个?”
孟怀馨多少知道大伯母有意朱家姑娘,但大伯母有意华安雅,她却不知。如今孟怀志问了出来,她便知道了。她边挤眉弄眼的眨着一只眼睛,边拿帕子捂着嘴只笑着端详二哥,却不回答。
孟怀志被她看的不好意思了,便模着后脑勺道:“算了——你不愿告诉就算了。”
“哎——可不好让我误了二哥好事,我指给你。说来还是华家颜色好些。那穿鹅黄衣裳的是朱婷,湖蓝色衣裳的是华安雅。”说完她还笑出+.++声来,然后她不动身色的指了两个地方给孟怀志看。
孟怀志哪里敢明目张胆的看,他扫了两处一眼,也没看清楚便赶紧收回了目光。
与此同时,辽王世子萧熠已经离了水榭,找了理由去了和丫鬟事先说好的地方。他先前看向妹妹的贴身丫鬟时,那丫鬟的面上的神色却有些怪,一会点头,一会摇头的,让他看不明白是否事成。
他事先嘱咐了这丫鬟,等顾姑娘污了裙子,就让丫鬟将顾姑娘引到兰汀阁。兰汀阁是离水榭最近的厢房,夏日里在那里住着很是凉爽,因而偶尔辽王夫妇会住在那里。
他自然不会借此污了顾郝芳的闺誉,只是想要事先和顾郝芳谈谈,让她有个心理准备。不过上一世他却是被顾郝芳拒绝了,因而才有了最终顾郝芳离开时落水被他救起的事情。
名声说来确实是好东西,可闺阁女儿名声太盛,那对其来说却也不是好事。顾郝芳以才比“班昭”盛名京都,就因她文采斐然,满月复经纶。这才让许多人家为提亲避过她。
一则因她比大多男儿有才。让男人失了面子,二则因大多人家认为娶妻娶贤,女子在家相夫教子就可。太有才的女子一般都会对指手画脚,对朝廷之事也会多有评点。这样就属于“不安于室”了。
就因为此。如今顾郝芳还待字闺中。少有人问津。当然明年选秀,在此之前,这两年各家嫁娶都要往后推的。这也是其中原因之一了,但却不是主要的。顾郝芳已经十六芳龄,明年十七,又不参与选秀,却还没定亲,确实是好女难嫁了。
但大多人家顾虑的,却于他没有关系,男子汉的胸襟就该宽广,和一个弱女子有什么可比的,还是应该着眼于大处。
辽王世子边想着这些,边往兰汀阁而去,可他注定要失望而归了。
而在水榭里,几位皇子走了后,众人看缺了两人,也不好漏了她们行花令了,便三五成群的先自去玩了。
这时杨慧之正带着几人和林怡聊着天,她装作无意的问道:“你那六妹妹看着骑术倒是了得。”其实杨慧之是想知道林珺是否对林怡说过她什么。
发生惊马事故后,辽王妃亲自探望了魏芝,而且还单独和魏芝说了话。两人说了什么,众人确是不知的,事情就这么不了了之。
这两日辽王府也没有找人问过她话,她便有些心虚了,不知辽王妃是如何看待魏芝惊马的事故的。
当时林珺和魏芝进了树林后还呆过一会,也不知魏芝和林珺是怎么说的,这两日她试图和林珺搭过后,却也看不出什么。林珺应该是不知道内情才是。
林怡本来躲了两日丑。今日出来后,众人也不再提起她那日出丑的事情,她心情才转好了些。谁知杨慧之又问这种让她听了心塞的话。先前还有林珺说她指手画脚,她还没找机会找补回来呢。
因而此时,她便起了心思,她先不经意的看了周围,看她们申国公府周围几家的姑娘都不在这里,便如此说道:“嗯,她骑术确是好的。这也是没法子的事情,都是为了强体硬练出来的。我那妹妹出生后,便有体弱之症。当时我大伯父才班师回朝,他看了六妹妹那孱弱的样子就怕养不活,因而后来才起意让六妹妹四五岁时就跟着习武,六岁后又学了骑马。六妹妹小时候总得病,九岁那年还大病了一场,先如今看着是好了些,可也不知内里真的就好了没。”她说这些话时面上还担着担忧。
两人在说着话,旁边几人自然也有凑趣的。那几个围在她二人身边的姑娘没听懂她话里深意的,便觉得她说这话是关心林珺。
但俗话说的好,隔墙有耳,三五成群的几人挨的那么近,自然有人把林怡的话听进耳里。
韩娇然就听出了那话里的玄机,她撇了下嘴后,对韩嫣然低声抱怨道:“哼!这林四姑娘好手段,你听到她方才说的话了么?她这是在暗示林六姑娘有暗疾了。真没想到,一家子姐妹,还有盼着妹妹不好的。”
韩嫣然面色肃然的训着妹妹道:“关你什么事,你掺合什么!”
韩娇然满不在乎对她的教训,她语气带着气愤的说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那杨慧之就是阴险的,再加上那林四姑娘,真是一对坏家伙。”
韩氏姐妹是一母同胞,自小作为长女就懂些些,妹妹呢脾气就比较火爆了,因而两人的相处便是一静一动。不过好歹姐妹关系亲密,这样的谈话方式一直如此,让人已经见怪不怪了。
魏芝就在那里笑听着韩娇然说话,韩娇然看她如此,便嗔怪道:“你还笑,那日你吃了杨慧之暗亏,我还没帮你找回场子了。放心,我们这亏也不能白吃了,总有机会的。”
“不必了,何必拿别人的错处惩罚自己了。你别生气了。我现如今就不气了。知道她是什么人,以后避着她便是了。”
“你这温吞的性子,让人看了就生气,算了,不和你这受气包说话了。去划船采荷玩。”
“我也去。”魏芝对她这样说话也生气,讨好的笑着说道。
“去么?”韩娇然看向韩嫣然,韩嫣然道不去。
于是除了韩嫣然两人便都从水榭台阶上下了轻舟。
今日既然将韩岑的生辰宴设在此,自然会让这些闺阁千金尽心而归,这水榭除了乘凉设宴嬉戏,众人还可以到那水榭湖中赏玩一番六月花神——荷花。
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这如此好花好景已经吸引了不少少女盛着轻舟摆渡于湖中了。王府自也派了会撑舟的婆子在那里伺候着。
韩娇然先稳稳当当的上了轻舟,便伸手接了魏芝上来。伺候在舟上的婆子便撑篙前行。韩娇然为了婆子指着方向,然后再在荷花丛里挑那开得好的。
不一会,便进了那茂密的荷花丛中,韩娇然不耐烦的对那婆子道:“放心好了,我可是算一半地地道道的江南人呢。”
原来此时韩娇然让那婆子把撑篙给了她,她自己要尝试着划舟了。她外家是江南人,几年里她还会去江南呆上一段时日,因而她才会这样说的。
韩娇然挣篙果真有一手,不久那站在她身旁的婆子便放了心。韩娇然让催着那婆子坐好了。她神态怡然的指着这里,那里,让婆子和魏芝给她摘花。
可此时她们的小舟和林怡几人的舟挨得近了,韩娇然对那舟里的人道:“你们采的荷花给我看看吧。”
“啊,这多粉白的还是挺好的,到时剪了养在青瓷盆子里,在放上几尾小金鱼儿,然后搁在窗台上,让人看了也清爽喜欢。”
“是啊。”那人听韩娇然赞她手中的和话,便也热情的答了她。
于是韩娇然便在这里一边指挥着她舟上的婆子摘花,一边和林怡她们舟上的人聊着天,可忽然韩娇然的舟不知怎么了,便忽然摇晃了起来,她哎呀哎呀的叫着就扑向了在她对面的杨慧之,自然杨慧之是在对面舟上的。
在她扑倒的过程中,她似乎是慌乱的双手伸出想抓着什么,然后倒下后便将坐在船舷上还在才喝的杨慧之推下了水。(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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