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兑欢在大周停留日久,萧烁和他在皇家宴席上见过面,也说过话,他相信月兑欢一定认得他,也不敢纵马伤他,因此他便拦了月兑欢的马。
他嬉笑着说道:“你们草原上的部落不都善骑射吗,我知道你能耐的。跟我们去看斗犬吧。”
听说月兑欢看上了他那个明珠皇姐,可今上还未赐婚,那就还有选择其他人的余地。
月兑欢这大便宜,不能让明珠皇姐占了,她那姐姐长得也不错,两人是没相处过,相处了,自然就能看上了。
萧烁自信的想着这些时,他便利落的对月兑欢提出了邀请。她姐姐雅芙郡主就在他身后的马车里。说完萧烁还看向身后的马车一眼。
他身后的马车里坐着许菲菲和雅芙郡主。
“听说异族人身上有羊膳味。”许菲菲从车帘缝隙里往外看,并撇着嘴说道。
雅芙郡主今年十五岁正,她穿着大红色的骑装,慵懒的坐靠在车壁的软枕上,而她那染了红色丹寇的手指,则无聊的拽着黄色的流苏。那流苏是她腰间的黄色香囊上佩戴的。
她听了这话,明丽的圆脸上闪过一丝鄙视后说道:“人云亦云罢了。我近身和月兑欢说过话,他身上并没有羊膳味道。”
许菲菲懂什么,就算有,此人身上的利益和价值也值得一嫁。何况此人有一副好相貌和好体魄。男人就该长成这样。
雅芙郡主看不得许菲菲的浅薄,但许菲菲却喜欢时常来找她。看在四皇子的面子,她且容忍了许菲菲吧。
这时月兑欢已经拒绝了萧烁,可萧烁却死皮赖脸的不让月兑欢走。他那霸王花的姐姐,还是嫁去异族更合适,不然他不觉得大周有能驯服了他姐姐的男人。
“小郡王,我今日还有其他事情。萧世子还是等我有空的时候吧。”月兑欢直接而又坚决的拒绝了萧烁。
萧烁笑着抬手甩了空着的那只手的袍袖,带着满面不信的神色说道:“你骑马的方向是冲着古玩字画街去的,这条路也只能到古玩一条街。你明明有时间来古玩街上转悠,怎么会没时间去和我们去看斗犬?走吧,大高个。错过了这一次。以后你想看,也没这次盛会热闹了。”
萧烁是一个随意又放得开的人,因此他说话时也带着散漫的神色。
四皇子这是也笑着说道:“既然郡王已经盛情相邀,大王子不如就和我们一起去看看。”
和四皇子在一起的人。他们的提议。四皇子很少去反驳。但熟知四皇子的人都知道。他私底下并不是一个随和的人。他想要做成什么事情,和他一起的人,总会潜移默化的被他影响着去做。
就如三皇子手里的银子。三皇子很少问这些银子从哪里来。不过这些银子都是通过四皇子拿到的。四皇子就算年纪小,不懂事,但他背后却有着不显山露水的华恩侯。
月兑欢被萧烁拽了马缰,想走也走不了,而那四皇子却也就只看着。于是他十分无奈的答应跟着萧烁去枫林庄看斗犬。
就此,月兑欢调转了马头,随着萧烁一行人去了枫林庄。
枫林山庄有这一大斗犬盛会,郑昆本是知道的。他和林珺白日里也没有一起去游玩过,因此他特意在今日邀请了林珺。
半个多时辰后,广丹回到了聚贤楼,说了楼下的状况。又说了萧烁一行人的去处。
郑昆这时笑着对林珺提议道:“我们也去看看,可好?你和我在马车上看,不下马车,外人也看不到马车里头。”
如今大周有一种纱帘,透过纱帘可以看清外头的人在做什么,但纱帘外的人却看不到里头的人在做什么。
“这个时辰了,我得回府去,不然三婶问起,我不好回话。”林珺为难的拒绝道。
对赵氏,林珺是用买外藩画具颜料的借口出府的。按说她们这样的人家,想要买东西,一般都是将店铺掌柜叫去府上去选购物事的。
不过闺阁女子总是被关在府上,也会闷。因此偶尔她们是可以带着丫鬟出府上街去转转的。但那也只是偶尔的情况。
郑昆面露失望,林珺又继续说着理由道:“再说这个时辰到枫林山庄,回来时也要天黑了,我若跟你去,回来后更没法解释了。”
看如此,虽舍不得林珺离开,郑昆也只得送了她走。不过在离开前,郑昆将林珺牵至内室。“你跟我来。我有话要和你私下说。”郑昆牵起林珺的手,走至雅间内室。
林珺不解的跟着郑昆进了内室。这时郑昆和林珺离得近,他低声说道:“明年你我二人成婚,我得通晓人事。严老给我准备了两个通房丫鬟,你说我要不要用?”
听了郑昆的低语,林珺面上烘的一下变得通红起来。
她面红耳赤的低下头,用手捂了脸,低哑着嗓子说道:“这种事情,你问我做什么?”
“我以后不是你的吗?这种事情自然要问你了。”郑昆则笑了一声后,理所当然的说道。
“你要不要脸啊!”林珺背转身,嗔怪的埋怨了一句,便打算离开内室。
郑昆忙拽了她胳膊,正色说道:“我们这样的人家,通房丫鬟总要备的。但我问问你的意思。你若说不用,我便不用就是。”
林珺咬了咬唇,不知郑昆怎么会想到这些。用不用通房丫鬟这种事情,她那里管得了。想着这些时,她低下头,用没被抓着的那只手将眼睛捂了起来。这事情实在是——
她这个样子,似要将头埋到地上去,郑昆本是促挟的想要逗一逗林珺,谁知她会表露出这么有意思的一面。
听到郑昆的时不时的笑声,林珺嗔怪的滴喊了句:“放开,我要离开!”
这时林珺眼睛红着,她还有些委屈。实在是郑昆的这种行为,让她难堪。
林珺甩不月兑郑昆的手,便双眼带着水汽的瞪了一眼郑昆。
郑昆却肃容说道:“本是起了促挟心思,你别生气。不过说正经的,你听了我这话,怎么也不吃醋?”
林珺抹了一把忍不住的眼泪,面色不快又委屈的说道:“你都说了,我们这样的人家。如此过程必然是要走一遭的,我怎么会吃醋?”
郑昆和她说的这些话,林珺哪里敢大声说。她唯怕被外面的人听到两人的话,因此就算生气,她那声音也是压的很低。
“话本上说在乎,才会吃醋,你不吃醋,是不是不在乎我?”林珺个子低,郑昆半弯腰,他用手轻抬了林珺下巴,看着她眼睛,肃然问道。
“你都胡乱看些什么书。”林珺跺了下脚嚷了一句。
“你问你话,你好好说。别生气,也别哭,怎么这么不经逗啊。”用帕子轻柔的给林珺擦着泪的郑昆,劝哄着林珺说道。
林珺瞪了他一眼,突然恶向胆边生的肃着免通问道:“说来,我事实上是不喜欢你用那些通房丫鬟的。可我不喜欢你用,你就会不用吗?”。
郑昆看着林珺不答,林珺则肃然等着郑昆回答。好一会,郑昆面容郑重的吐出一字道:“会。”
郑昆的答案,并不在林珺的预料中。男子三妻四妾,在大周和以往朝代都属平常。虽然她讨厌,也不喜欢,但她无法也不能反对。这就是女子的悲哀。
唐时房玄龄的妻子就因着吃醋,留下千古悍妇妒妇的名声,尽管不愿以后的丈夫纳妾,林珺却无法理直气壮的强硬表达这个意愿。(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