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蓉故作高深的想给赵奕献策,发现不起作用只得拿堂妹做护身符。
她心知在对方心中晏莞的分量,依旧赔着好脸,“世子你明明喜欢三妹的,我当初还帮过你。”
“你帮我什么了?”
见他看来,晏蓉在心中措了措词才开口:“世子你还不了解,我家三妹的性情与一般姑娘不同。当初她进京的时候在西郊林里被太孙殿下的箭吓拐了脚,足足闷在屋里好多日子,她可是个记仇的。”
赵奕自是记得在傅家时小莞闹着要当面对质的场景,虽说心中已有答案,依旧只当不懂的询道:“所以,为了让她记住我、记恨我,你就告诉她是我射的箭?”
“我家三妹心气浅,瞧她如今与你处得极好,当初的事必然不会介意。”晏蓉语气更加循循诱导,“不过你要我,我是真的想撮合你和三,我是站在你这边的。”
“你怎么会知道我喜欢小莞?”赵奕明知顾问。
晏蓉语噎,推说道:“我算出来的。”
“哦~”赵奕点头,似笑非笑,“原来是算出来的,那二姑娘给自己算过吗?”。语锋微转,透出凌厉。
他心中俱是讽刺,没想到晏蓉还懂得利用重生优势做预言,怪不得能唬得了赵翔,她怎么不直接去从道做神棍,清虚观就在隔壁。
想到姐夫,晏蓉垂眸微笑,“自然也是算过的。”
“是吗?”。赵奕望。“你算别人准不准我不知道,但算你自己的可就难说。二姑娘你此刻身处在这,明儿你家婢子只当失踪不见,这世道想要不留痕迹除去一个人太容易了。”
听出深意,晏蓉面色发白,咬着嘴唇喃喃道:“奕世子你不要忘了,我是晏莞的!”
赵奕就看不惯她一边算计小莞一边又拿小莞做护身,不悦的回道:“又如何?你刚自己都说过,小莞是记仇的,你害她父母失和。没了你她才会开心。”
晏蓉知道他的任性。谋逆那种事都敢做,还有什么疯不起来,心道他莫不是真要拿杀了自己去讨好晏莞?
他若不肯放过自己,指不定还真得死在这。根本不敢当做玩笑话。只低声辩道:“世子你不要冤枉我。我二叔和二婶母之间怎么样,哪里是我造成的……”
她死不承认,赵奕就拿她的话堵她。“你不是算得出来吗?晏二老爷的往事,你敢说你事先不知道?”听她摇头开口说不,又警告道:“可别撒谎,这大半夜的没时间与你多费口舌,我不是你姐夫。”
他本意是不想见晏蓉投机取巧,不成想那姑娘听完后月兑口就问:“你难道不想做我妹夫?”
赵奕靠着门栏的身子绷了绷,想着明早还要回城去接小莞,耐心告罄简言了道:“难道要我去找来杜嵱,说不是你给他传的消息南方有宋菁娘母子?”
闻言,晏蓉才彻底做慌,因为根本不晓得眼前人对自己了解多少。前世这年岁的赵奕根本就是个纨绔,终日只知和三妹弹琴弄笙,联手捉弄世家子弟和姑娘。
当时,不知多少人糟了他们欺负,偏偏安郡王妃护着,谁都奈何不了。
“还不说吗?”。
见他转了身要走,晏蓉才急忙认错,“是、是我之前与三妹之间有些误会,所以才故意这样设计……”她支吾着还是说不详细。
赵奕就道:“不用说给我听,明儿自己告诉小莞。晏蓉,这是我给你的最后一个机会,做了什么最好全部认下,以后若再算计她,我一定让你死无全尸。
你最好我,要知道,我有办法将你带出来两次,也肯定可以有第三次。就算你将这事说与旁人听,一个被掳劫过的闺阁少女,以后还能怎么样?”
晏蓉见他周身冷肃,目光凶狠,丝毫不怀疑赵奕的话,忙不迭的点头,连晏莞明日要来找自己的疑惑都不敢多问。
他转身想走,却又思及前世傅家命运,终归是心有愧疚,回眸添道:“你既然这样能算,就该知晓我的性格,是不可能将小莞让给别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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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是个极好的晴天,艳阳普照。
晏莞按时到了西延门,见他已经等在那,一身红衣华服,张扬潇洒。交代降香与画扇去一品斋附近的铺子里转转,全当替她买些精巧东西,等傍晚的时候再来这边等她。
然后,她走,难得客气道:“你等很久啦?”
赵奕和煦一笑,“没有。”见其没精打采的,又关切的询道:“怎么了?昨儿顺天府不是没有为难你母亲吗,她安然回府了。”
晏莞揪着他的马绳回话:“是没有为难,但我爹很晚才回家,夜间又去了外书房,和我娘之间有些不对劲。清早我去母亲屋里时,她仍躺着不舒服,气色都不好,想是病了。”
爹娘的事她不便当面过问,心底里却是好奇担忧的。
“病了?”
赵奕不忍见她难受,转身唤了小厮:“庆余,你回王府传话给我母妃,招个太医去看看晏二太太。”
庆余点头,但没有立即走,犹豫道:“世子,您路上、”
赵奕直接摆手,“不用你跟着,去吧。”
庆余不敢有违,哈腰应后,转身骑了自己的马进城。
赵奕解了系在树干上的绳结,将马牵过来给她。
晏莞望着它枣色发亮的毛发,显得精神抖擞,歪头模着感慨道:“我也有这样一匹马,叫赤云,是二舅舅亲自驯服了送给我的。可惜回京后,就再没用过了,它只能待在马厩里。”说着眼神黯然,她真的怀念以前的生活。
“你想骑马的话,以后我带你出来。”
晏莞知他是好意,却不似往日般听到有人说带自己玩就兴奋激动,叹息道:“别的女孩子出门都是赏花赏景、论诗论词的,我若出来是和你玩,家里人又该说我了,我爹也会不高兴。”
这么久,她终于意识到燕京与遵义的区别,不再是说想和豫表哥出门钓鱼就钓鱼、赛马就赛马的。
赵奕莫名的不开心,心情失落。
晏莞已翻身上马,同他催道:“快些吧,我们去找了二就回来,尽量在天黑前赶回,我还想去陪陪我娘。”
赵奕锁着眉,心情越发愁闷。
她专注赶路,并不与他说笑,路途显得枯燥单乏。
直等到了丹山脚下,晏莞突然停下,抬头望向上山的石阶小径,又回头望了眼刚刚错身过的青帷马车。
赵奕不明白,“怎么了?”
“好像是我五。”
那行在高阶上的人影,越看越像是晏蓁。可五堂妹大早上不是说要赴哪家的约,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赵奕不认同道:“不会吧?我们骑马才刚到这里,你家五妹这么早来做什么?何况,刚刚路上也没有看见你们晏家的马车,上面就只有个道观,除了宗亲,非宫中旨意是进不去的。”
晏莞当然知道这个,上次和明凰经过时就听她说过,所以才纳闷。晏蓁说和清虚观那个讲佛法的道长认识,还玄玄乎乎的自称有慧根……思量着当即下了马,落地后抬头问道:“你能进去吗?”。
赵奕见少女扬着皙脖望着自己,愣愣的点头。
晏莞就朝他伸手,“你下来,快点。”
见她这么主动,赵奕多一句问话都没有,立马将手牵了。
二人将马系在旁边的树上,紧追着上山的人影就去了。
晏莞心急,恨不能两阶并作一阶,拉着他很迅速的往上,唯恐被落下。好不容易等拉近了距离,也确定了前面的人果真是晏蓁,她已喘得上气不接下气。
但这时候她只顾着笑,拉着身边人胳膊得意道:“看我没认错吧,我就知道是她。”
爬了半座山,身娇体弱的赵奕却依旧面色如常,见状拍着她的后背好笑起来:“你说你急什么,她又跑不了。”
“你不懂,我就想知道她和清虚观里的什么人认识,等进去后再找到她就不知到底是谁放她进的门。”晏莞说着,留意到前方晏蓁突然慢了脚步,忙拽住赵奕往旁边的灌丛里躲。
上丹山的路有两条,但大道只在宫中贵人驾辇到来时才放行,往日有人把守。这旁边的小道虽修了阶梯,但蜿蜒曲折,旁边多是枫树丛林。
晏莞揪着他亮鲜的袖子夸道:“你今天穿得真好,恰恰和这叶子颜色一样,躲了好几次五都没发现。”
赵奕盯着近在咫尺的容颜,眉眼荡漾欢喜,“小莞喜欢吗?”。
晏莞算着时间,边推了他边含糊点头,“嗯。”
少年笑容更艳。
二人就这样藏藏躲躲的跟到了清虚观前,早有道童侯在外面,领了晏蓁就从偏门进。
显然是已经安排过,偏门处不见人影,他们跟着入了观。
一路通畅无阻,晏莞睨着身边人语气不屑:“根本就用不着你的身份。”
赵奕讪讪,“说不准被人发现呢?待会我们还要出观的。”
晏莞不以为意,淡淡瞥了眼他继续跟上。
小道童引着晏蓁入厢院,轻轻合上门,刚转身却被人捂了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