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谢安珍想办法?
谢安莹一时失笑,看来哥哥还不了解谢安珍。就她那个脑子,能想出什么办法来?
在侯府后宅的争斗之中,谢安珍原本是立于不败之地的,可她一步步扔掉自己手中的筹码,最终赤手空拳地跟自己拼斗……
要不是谢安珍时不时就会展示一下她的狠毒心肠,谢安莹几乎都要同情她了。
谢安莹觉得谢安珍想不出什么好主意来,不过看在哥哥初来乍到就肯为自己尽心,她也不好泼他冷水。
面对谢安闰闪闪发亮的眸子,谢安莹乖顺地点头道:“一切听哥哥做主。”
谢安闰看见妹妹这么软和乖巧,立时一颗心都要化了,他眼中满是对谢安莹的宠溺,紧紧捏着拳头道:“妹妹放心,有我和大哥在,定会为你讨回公道!这法子就算最终不能换回你的身份,也要搅合得.+du.谢安珍得不着!到时候你就跟哥哥们回南郡去……”
谢安闰都想好了,等事情闹开之后,侯府要是还是非不分,那就带着妹妹回南郡去!
南郡的好儿郎多得是,像妹妹这样的身姿容貌,不知有多少翩翩少年趋之若鹜呢!
谢安莹看见哥哥这样开心,脸上的笑意也更大了些。这两个虽说是她的哥哥,但在她看来却跟弟弟差不多,想出来的办法也是少年心性,如同小孩子的恶作剧一般。
不过由着他们这样闹一闹,让谢安珍吃点小亏也是可以的。
谢安闰见妹妹同意。越想越觉得计划可行,喋喋不休地说起做假婚书的细节来,谢安莹则是一直认真聆听。不时乖巧地笑着点头,隔不多时,谢安瑶也参与进来偶尔搭上两句话,提醒弟弟不可大意。
兄妹三人一谈就是一整日,直到几人饥肠辘辘这才停下。谢安莹又命红提将拿手菜色呈上来,好好地款待了哥哥们一番。
琼华院的菜色,现在都是谢安莹亲自定下的菜谱。其实就是给海晏楼预备的。
谢安瑶和谢安闰就算在孟家受宠,也从没吃过这样精美的食物。两人却不知是妹妹的心思,直到是京城富庶。而陈蓉又贤惠大方善待妹妹而已。
谢安瑶和谢安闰吃喝完毕,与谢安莹相视而笑。三人毕竟血浓于水,又有了共同的话题和目标,一下子就像是多年从未分开的兄妹一样。亲昵更上一层。
眼看天色渐晚。谢安莹亲自将两位兄长送走。之后回了屋子,也并未将谢安闰的话太当一回事。
她却不知,谢安闰这看似幼稚的法子正中了谢安珍的软肋,在之后的一段时间里,几乎闹得平阳侯府鸡犬不宁……
谢安莹回到房中,红提双手递上一个荷包。
谢安莹微微扬眉,红提笑道:“奴婢收拾茶盏时瞧见的,像是大公子有意落下的呢。”
红提是在谢安瑶所坐的位子边几上发现的。而那个位置,除非是故意放进去。不然说什么也不可能无意掉在几子上。尤其又是半个手掌大的荷包,更不可能掉了还没知觉。
红提最近收礼上瘾,将荷包递给谢安莹之后,就眼馋巴巴地在一旁等着。
反正除了二公子的礼物被姑娘随身带了,剩下的,姑娘可都是交给她保管了呢!
谢安莹将荷包拿在手上,轻轻捏了捏,里面并非什么银钱之物,而是一小块方柱形的东西,入手沉甸甸的,像是玉石一般。
想到谢安瑶刚才的样子,恐怕红提猜的不错,这应该也是他送自己的礼物,只是谢安瑶脸皮太薄,被谢安闰闹得反而不好意思拿出来了。
谢安莹轻轻拆开荷包,只见一方如鸡血凝滞的莹亮石冻跃然眼前,这鸡血冻石与谢安闰所送的翡翠莲蓬的质地不相上下,也算是十分贵重了。
红提伸着脖子看着,笑道:“大公子也真是的,这么好看的印章石,为什么会不好意思拿出来……”
谢安莹怔怔地没有答话。而红提话说一半,待看清谢安莹手中的印章石时,后半句话也噎在喉中,吞也不是吐也不是。
只见上等的鸡血冻方柱的一端,歪歪斜斜地刻着十分稚气的三个字——“谢安莹”。
这字迹还不如红提这个不识字的写的好!
红提拍着胸口惊叹道:“难怪大公子不肯当面拿出来……”
谢安莹乐不可支道:“大哥今年是要春闱的,字迹当然不可能是这个样子。只怕也是小时候的惦念,如同二哥一样,都偷偷刻着藏了……”
谢安莹一手拿着鸡血印章,一手轻轻模上颈间追着的莲蓬小坠。两位兄长年幼时候遥遥思念却不能言说的模样浮现眼前。
为了哥哥小时候叫自己一声“谢安莹”,她也不能丢了这个名字不是?
“红提,这个就不给你收着了。你给我找些绣线来,我绣个锦袋随身带着。”
————
谢安瑶与谢安闰就这样在府中住下了,两人都没提起要回去的事情,他们的吃喝用度由陈蓉和他们自己带来的管家安排,一切都井井有条,全然不用老夫人和平阳侯操心。
起初平阳侯还有些担忧,等过了几天,听说他二人除了去了一趟琼华院之外,每日早晚都去与老夫人请安,之后就是闷在房中用心温习功课。
平阳侯暗暗观察了一阵,见两个儿子教养妥当学识渊博。终于放下心来便也不再多想,只偶尔幻想一下两个儿子高中金榜,像谢安莹那样,再给侯府挣一笔无上荣光。
不过,春闱的日子还早,肃王府的婚书却先到了!
这一日,平阳侯刚从朝中回来,路上就遇到自己府中的小厮,说是府里出了大事,连老夫人都差点昏厥,要平阳侯速速赶回去!
平阳侯一听连老夫人都晕了,顿时感觉大事不妙。
老夫人也算是个有见识的人,一般的小事不至于大惊小怪,能让她晕过去,恐怕自己回去也是无能为力。
平阳侯头皮一阵阵发麻,小腿肚子也开始不听使唤,恨不得什么都不听掉头就走。可他到底还是有些孝心的,而且关键是他也无处可走……
平阳侯火速赶回侯府的时候,老夫人已经醒来,众人都聚集在福衢院,整个福衢院中就像是遭了大难一般,每个人的脸上都难看得紧。
“这是怎么了?”
平阳侯跨进门廊,看着满屋子子女如丧考妣的模样,心中一阵烦闷。
陈蓉迎了上去,手中握着一封艳红烫金极为喜庆的婚书,犹豫了一刻缓缓递给平阳侯……(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