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有些事情总要交代清楚,有些坚持总要放下,有些人总要全心,才能共度白头。
而有些坎坷都是为了以后的不离不弃。
一味单方面的付出是会累的,一直如此总会心寒的。
只有两个人共同努力,一份爱情才会长久……
我是李澈党……我为李澈代言~~
他说到这里突然闭了嘴,面上露出几分恼火来,几番纠结之后懊恼的皱了眉:“爷本不信命,但如今这情景却由不得爷不信!”
说完他便依靠在车厢之上闭了眼,显然不愿再说。
刘萱被他的话弄的有些莫名其妙,她只是让他不高兴了便说出来,憋在心里终是不好的,尤其他是肆意惯了的人,可好端端的怎么扯到命运之上来了?
他说换了旁人,他抢就抢了,这话刘萱可以理解为,是因为李澈乃是一国太子,可这信命的话,却让她怎么想也想不明白了。
邓玉的模样显然不愿多谈,刘萱只能叹了口气,乖乖在他身旁坐好,看着他绝色容颜道:“你以后有什么不满直说便是,我不喜你这般模样。”
邓玉闻言半响不答,就在刘萱以为他不会答的时候,却见他闭着眼嗯了一声。
邓玉是个说到便会做到的人,他既然应了,便不会再如前几日一般压着火气,刘萱闻声这才放下心来。
经过几日颠簸,马车终于缓缓驶进了益州城内。刘家老宅仍在,刘萱从前置办的别院仍在,但她却一处也不想回,她正想同邓玉商量,看看是不是先寻处客栈歇着。
只是她未曾开口,便听得外间有人朗声问道:“敢问马车之上可是邓与刘姑娘。”
听着声音是个年轻男子,既然知晓他们身份还出声拦车的定然是有事,邓玉吩咐虎一停了马车。
马车虽是停了,车帘却未曾被掀起,邓玉坐在车厢之内问道:“来者何人?”
那人在外恭声道:“下官姓孙名泽。乃是孙家之人。亦是这益州新任太守,奉主子之命迎接与姑娘。”
那孙泽说到这里顿了顿又道:“姑娘与小官曾在主子的书房见过一面的。”
刘萱一听不由想起,她第一次去李澈的书房,他曾对书房内十几个年轻官员道:“她便是了。见过吧。”
如今看来。这孙泽便在那十几个年轻官员之中了。
只是事到如今。她还是不曾明白李澈那番话的意思。
刘萱看向邓玉,等着他拿主意。
邓玉冷哼一声:“你家主子就只是让你来接她与爷?难道没有其他的吩咐?”
“什么事都瞒不过。”孙泽在马车外道:“主子还让小官带句话给,若是不想悲剧重演。应当知晓该如何办。”
刘萱听着这莫名其妙的话,直觉的便向邓玉看去,却见他面上有着从未有过的沉重之色。
刘萱见他这番神态,心中莫名就开始有些慌乱。
半响之后邓玉才神色复杂的看了刘萱一眼,伸手将面具戴上朝外吩咐道:“前面带路!”
外间传来孙泽的应声,不多时马车又开始行驶了起来。
刘萱本以为孙泽会带他们去太守府安置,却未曾想到马车竟然穿城而过,又往郊外行驶。
马车一路前行,直往郊外一处山头而去。
马车终于在一处山间别院停了下来,这别院看上去一切都是新置的,想必建成不超过一年。
刘萱跟在邓玉身后下了马车,终于瞧见了引着他们前来的孙泽,刘萱对他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印象,只是有些眼熟,看来他定是在那些官员之中了。
孙泽上前一步笑着对刘萱道:“刘姑娘对这处可还满意?”
刘萱有些不大明白他为何独独问她满意与否,但她还是老实的点了点头:“此处典雅别致,自是满意的。”
孙泽微微一笑有着几分谦逊:“这宅子是去年下官上任之时,奉主子之命修建的,为的便是有一日姑娘归来之时有个歇脚的地方。”
刘萱闻言沉默不语,她不曾想到李澈竟然会特意下令修建一处宅子,只为让她有朝一日归来,能够有个安置之处,她更未曾想到李澈早就将她的心思看透猜透。
孙泽显然也没有指望刘萱回话,他指着别院后山外道:“姑娘的故人便葬在那处,姑娘若是前去祭拜,可由别院后门而去。”
刘萱这下是彻底愣住了,她终于明白李澈为何会下令在此处建一所别院。
孙泽见她发愣也未曾唤她,指引着目光复杂的邓玉朝院中走去。
刘萱愣神也仅是一会儿罢了,她回过神来朝邓玉微微一笑,而后与他一同进了别院。
一进别院刘萱便发觉其中的一切都十分熟悉,原来这里是按照李澈曾借宿的那间院子修建的,刘萱默不吭声的朝里走着,瞧着这熟悉的格局以及这熟悉的一草一木。
孙泽将刘萱与邓玉领到后院便告辞走了。
别院内打整的十分干净,物什也是一应俱全,显然这里有人长期打扫,刘萱与邓玉寻了一间院子住下,倒不是二人非要住一所院子,而是这别院之内仅有一处院子罢了。
院子虽然只有一处,但却十分大,里间主屋便有三间,耳房更是有好几处,他们这些人住着也是绰绰有余。
秋菊与大龙等人忙着安置,刘萱便去寻了邓玉,让他与自己一同前去祭拜红苕。
听闻二人要前去祭拜,大龙从耳房之中拿出一些纸钱蜡烛香案来:“这些都是耳房备下的,我随爷和姑娘一同去吧。”
安置的人手已经足够。刘萱神色复杂的瞧了一眼大龙手上的纸钱,而后笑着点了点头。
出了别院的后门,便是一条小径,小径蜿蜒而下入了山谷,而后又盘旋而上来到另一处山坡,山坡之上孤零零的矗立着一座坟墓。
这坟墓虽是孤零零的矗立着,但四周打扫的非常干净,坟头之上也未曾有一根杂草,显然是有人照看的。
邓玉一眼便瞧见了墓碑之上的落款,微有些讶异:“龙一?”
刘萱在墓前跪坐下来。声音有些低沉:“嗯。李澈当初是想龙一收了她的。”
她回头朝邓玉笑了笑道:“这便是红苕,她是我三岁之时祖父买给我的丫鬟,虽是丫鬟之名,与我却比亲还亲。我们有段时间同吃同宿。若不是后来大了。她非要恪守主仆之道,我定会与她结拜的。”
邓玉闻言取了面具在她身边蹲下,接过大龙递上的纸钱。一张一张丢进火堆之中:“你切莫太多伤怀,她与你的事情爷也知晓,想必她在天之灵也不希望你为她歉疚。”
刘萱一边焚烧着纸钱,一边低低应了一声:“她以命换我,可她却不知即便是她不护我,我也是不会有事的,她死的不值。”
一句不值,道尽她心中怨愤,也道尽了她的歉疚和委屈,邓玉闻言深深看向她:“这世间之事永无定数,你所认为的不一定便是真的,值与不值并不是由你说了算,而是由付出的人说了算,便如红苕一般,她觉得值便够了。”
刘萱半垂了眸子:“我终是无法原谅自己,也无法……”
下面的话她没有说,但是邓玉却是知晓的,他沉默半响忽然道:“若是我,在那般的情况下定会直接将你掳走,可是他不同,他一直要的是你的心甘情愿,他三岁为储,学的的第一句话便是弃情绝爱,你已是异数。”
其实刘萱心中又何尝不知李澈对她,已是一退再退,可她终是无法释怀,红苕也好胡管家也罢,刘家的种种血案她与他都是罪魁祸首,让她放下,让她释怀,她做不到。
但她有些奇怪:“你为何会帮他?”
邓玉闻言微楞,而后皱了眉头:“爷要赢他也是堂堂正正,该如何便是如何,爷岂是那种背后伤人的小人。”
刘萱挑了挑眉:“不知是谁,当初特意提醒我,乃是龙一故意放走了佘幻雪。”
邓玉闻言面上飞快闪过一丝尴尬之色:“那时爷不是还未对你……”
他话头突然一顿,眸子又垂了半分:“爷那时是怕你被人骗了!”
他说完抬眼看了一眼刘萱,正色道:“其实这事你真不能怪他。”
刘萱顿时诧异:“为何?”
邓玉叹了口气道:“你该知晓他国事繁忙,能让他亲自出京追拿的必是实力斐然的,那佘幻雪与她的师兄顾荣,背后一直有一势力在暗暗帮助他们。他们手中的好手便是他的虎组全部出动也未必能拿的下,尤其是那顾荣武功更是在龙一之上。”
说到这里刘萱有些明白了:“所以他只能使计逼得佘幻雪出手?”
邓玉点了点头:“正是如此,他第一次并非故意放走佘幻雪,而是顾荣以命换命,只是后来他才改了主意,顾荣虽死,佘幻雪背后的势力也折损大半,但她背后之人仍是未知,他只有放了她。他当初想带你走,若是你走了,佘幻雪即使要报仇也是去寻你,可你没有,你留下了,也将祸根留了下来。”
刘萱闻言浑身一震,满目皆是震惊,她似有些回不过神来,喃喃道:“原来……原来,他们竟是我害死的么?”
邓玉见她这番模样似有些不忍,伸手将跪坐在地的她轻揽入怀。
此刻的刘萱太需要一个胸膛可以依靠,一入怀,她便埋进了他的胸膛之中,语声带上了哽咽:“原来,他们竟是我害死的。”
“不是。”邓玉那完美无缺的下巴抵在她柔软的发顶之上,缓声道:“他们不是你害死的,这一切只是阴差阳错罢了,心冷如他也未曾想到那佘幻雪竟然疯狂至此,否则他不会有将红苕许给龙一的打算,他以为他留下的那些人是可以守住你,和你所在乎的,但他错估了佘幻雪的疯狂,那时他只能守住你了。”
刘萱闻言不语,但那低低的啜泣与哽咽还是让邓玉微微皱了眉,他柔声道:“你不必自责,你初见那佘幻雪时并不知晓她的身份,更不知晓她的疯狂与实力,人都没有未卜先知的能力,这一切并不是他的错,更不是你的错……”
他说完低低叹息一声,伸手抚上她的秀发,顺着发丝轻抚而下,他的动作十分轻柔,想抚平的似乎不是她的发丝,而是她心中的伤。
半响之后刘萱终于哽咽着开了口:“他们……他们可会恨我?”
“不会。”邓玉答的果断:“怨都未曾有过,又怎会恨。”
是啊,他们是那般信任她爱护她,对她从未有过怨,便是红苕也是为救她而死,这样的他们又如何会恨她呢?
她终是想明白了,也想通了,原先心头的那根刺也不那般痛了,她在他怀中抬起头来,红肿着双眼轻声问道:“你怎的突然帮你他说起话来?”
邓玉微微一愣,双眼看向远方,似陷入了某种回忆之中,片刻之后他长长叹了口气,语声黯然:“这是我与他幼时的约定,若有一日,绝不会让悲剧重演……”
刘萱没有问他,为何他与李澈幼时便有了这般奇怪的约定,也未曾问他那般悲剧到底是何,瞧着他那黯然的神色,她便知晓,这时乃是他与李澈共有的秘密,也是他们二人不能让人触碰的痛楚。
刘萱离开的邓玉的怀抱,艰难的朝他笑了笑:“难得来见红苕,还是说些开心的事情吧。”
邓玉收回目光,看着她低低应了一声:“嗯。”
其实刘萱有很多心里话想同红苕说,她想同她说说自己的痛和歉疚,也想同她说说自己的挣扎,更想同她说说,这些日子以来自己心底关于李澈和邓玉的想法。
她想同红苕说很多很多,可最后话到了嘴边只化成了一句:“我会好好活着,就像你所希望的那样。”
她想通了也想明白了,红苕为她而死,为的不是她的愧疚,为的是她活得开心,否则红苕不会临死之前心心念念的还是自己的幸福。
她该幸福的,她也会幸福的,就像红苕所希望的那样。
刘萱默默在红苕墓前跪坐了很久,她虽未曾开口,却在心中早已把想说的都说了,她跪坐在那边,邓玉便默默的半蹲着往香火堆里焚烧着纸钱。
跳动的火光映照了他绝色倾城的容颜。
直到天色渐暗,刘萱这才起身笑着对邓玉道:“我们回去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