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若是父亲当年纳个妾,你会怎么想啊?”白应天被逼无奈,想到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便硬着头皮问出了这个问题。
“什么?你爹纳妾?他不会纳妾的,他不是那种人!”钱氏一脸正气昂扬的表情。白老爷尽管对她各种嫌弃,她却可以笃定,以白老爷的人品,必然不会做出纳妾的举动。
“也不是那种人啊,母亲!咱们白家的家风向来清正,自小深受熏陶,实在是做不出这样的事情。”白应天觉得这个纳妾的问题,终于有了一个可以说的的借口推拒了。
“你怎么会一样?我当年可是一举得男的。成亲第一年就生下了你!你们还不知道要让我等到什么时候呢!”钱氏一脸不赞同。对着白应天那张与白老爷有些相似的脸,知道这个的脾气和有时候很像,有点认死理。现在争,也争不出什么明堂了。只~有在他面前哭泣诉苦一途了。
的心肠很软,只要自己经常对着他使用这一招,时间一长,不愁他不同意。
钱氏心里打定了主意,脸上就更加显得难受:“娘现在年纪大了,也不指望你怎么样有出息了。只盼着有生之年可以看到我的大孙子!”她说着眼泪就又要掉下来了。白应天看见了她的这个样子,实在是肚子里有火也发不出来。
只得陪着小心,对着她道:“娘。您就放心吧!过了三年,我一定给您抱个大孙子!”钱氏见服软,知道暂时不能再逼得太紧。就顺势说起了别的话题。“应天。你现在没法做官了,不如就去你爹爹的药铺吧!你爹那里正需要人手,正好你又是从小跟着他学过的。上手应该比那些学徒要快的多了。做个大夫,每个月的诊金,也足够你养家糊口了。要是你做出了名气,说不定还可以有更多的收入。”
知道居然要去办学,而且打算招收的都是寒门子弟。钱氏心里有一百个不愿意。办学如果是学堂收费的不要去说它,白应天想的居然是收那些寒门子弟,这不是摆明了吃力不讨好吗?那些穷人家的孩子连饭都吃不饱了。还会有心思念书?就是来念书,他们出的起束修,买得起纸笔吗?说不定,这些东西还都要白应天自己倒贴钱。
白家本身底子就薄。现在支撑全家经济的主要是白老爷的那间药铺。虽说白老爷医术了得。药铺里面的生意一直不错。可是白老爷为人急公好义,遇到一些穷苦人家的病人,看病出不起诊金,他都很豪爽的直接救助,不拿一分诊金。这样子名气是好听了,可是白家的收入却仅够温饱。而现在白应天好不容易考取的功名又没有了,却不是说好好的到自家药铺去帮忙,而是要去开学馆。钱氏表示很是不能理解。
“母亲。我这是想要帮助更多的人,开启民智。让百姓都可以得到教化。去药铺,我就做不了这些事情了。我想要像我的先生学习,做一个桃李满天下的夫子。”
听到白应天居然要像高老爷学习,钱氏觉得更加生气。“你先生当初虽说回乡办学,他可是有探花郎的身份的。而且高家的家底可不是我们家可以比的。孩子,你怎么就这么傻呢?你现在一没有功名,二没有家财支持,要怎样才能办好学馆?教化百姓应该是朝廷的事情,我们家不过都是小老百姓,应天,你还是不要去管了吧!”
“母亲,先生一直教导我,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现在我虽说只能独善其身,可是我可以选择做更多的事情来帮助别人,这样才能不负我平生所学。”说起自己的理想,白应天一脸激动,可以说是满腔热血。
钱氏摇摇头,心道这个怎么就全都被高家的人给洗脑了呢?整天尽想些有的没有的,什么天下,什么百姓,就是不想想自己家的实际情况。
“你说的都是大道理,我都听不懂。我只知道,人活着,就是要吃饭,吃不饱饭,那怎么能活着?应天,你现在都没法养活自己,却怎么去做你的大事情?”钱氏觉得自己说的都是大实话。
白应天却是听了难过的不得了。母亲说的话确实不无道理,自己肩不能挑,手不能提,所谓百无一用是书生。虽然有着满腔报国之志,却无奈现在功不成,名不就。就是打算筹备学馆的银子,一时半刻也确实是拿不出手。只是,自己果真就要放弃么?想到自己这么多年的理想,就这样付之流水,他就很不甘心。
“母亲放心,我会想办法筹集资金的。前一段时间,我接了好几个书坊的订单,为它们誊抄书目。这些订单完成了,我就能筹到初期的资金了。”白应天没有办法跟母亲辩论什么道理,只能将自己最初的打算跟母亲说了,既是说服钱氏,也是说服自己。
“抄书?你现在又要抄书?你的眼睛还要不要了?现在家里又不缺你花的那几个钱,你怎么好好的又去抄书?我是让你不要开那什么学馆,不是逼你挣钱!”听见居然又准备为书坊抄书,钱氏不由又心疼起来。
之前有一年因为家中经济紧张,白老爷的药铺又没有什么收入,白应天白天上学,晚上就偷偷回家抄书,将抄书的钱给钱氏补贴家用。为此,眼睛熬红了许久。
现在白家情形已经好了许多,钱氏哪里还舍得自己的再受苦?
“家中的花费很大,我不能为父母分忧,哪里还能再用父母的钱?况且开学馆本来就所费不兹,是我自己要做的事情,我更不能用家里的钱。”白应天说的很坚决。
开学馆是他一直以来的心愿,为了心愿达成,他早就有了各种计划。接单为各大书坊抄书,只是他计划的第一步。后面他还有很多设想,他知道这个过程会很苦,但是无论多苦,他也一定会坚持下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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