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璇被护送回来之后,却并没有依顾隽之言去休息。而是沉默了一会儿,朝旁边的玉芙吩咐道:“你去看看皇上那边对她的判决。”
“是。”
她向来都是睚眦必报,别提什么圣母之类的,跟她半点都不搭边。
这个姜婉如……
就算她死了,楚璇也要掘地三尺!
楚璇一手支着脑袋,脸上满是倦意,就连眼下也有了青黑色。
这段时间楚璇休息确实没那么好了,顾隽来的时候就看到楚璇满脸憔悴。可是软硬不吃,也是没什么办法。
“……主子,您要不休息会儿?”玉蓉小心翼翼地问道。
沉默了好一会儿。
“不用了。”
然而玉蓉却不敢继续往下劝自家主子,毕竟这事儿也确实是打击太大了。
楚璇垂着头沉默了好长一段时间,眼珠子一动,挑了声线就说道:“你去长乐宫跟皇上说,就说……请他今晚过来。”
“是。”
虽然这个案子结了,可是她却又莫名的预感,好像不止是这姜婉如动手。应该还有人推波助澜,不然凭姜婉言的本事。就算她身边的贴身宫女是姜婉如的人,也没那么容易得手。
肯定她背后还有人!
“主子。”已经打听到消息的玉芙赶回来了。
楚璇蒙的抬头望向她,迫切地想要知道答案:“怎么样!?”
“姜婉如被贬为庶人,杖毙。姜婉言被降为宝林。而何妃娘娘宫权没了。”
楚璇沉吟一会儿,斟酌着。
“知道了。”
“你继续查下去,姜婉如那地方的宫人一个个都给我盯着!本嫔不信就这么简单!”楚璇咬牙切齿地道。
“是。”
凤仪殿
“皇后娘娘,如今这何妃没了宫权,而林妃不足为患。看来娘娘收回大权,是指日可待啊。”珠翠笑着奉承着皇后。
皇后听着这话却是无比地舒心,难得有一次皇后心情居然这般愉悦。
“这姜婉如可真是得力得紧,居然一箭三雕,看来本宫没选错人呢。”皇后扬了长黛,神情也是格外地畅快。
如今楚璇没了孩子。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而那吃里扒外的姜婉言被降到宝林。恐怕以后再难翻身。至于何妃的宫权没了,以后想要再次重掌可就是难于登天了。
只不过……
这姜婉言如今不足为虑,只是何妃与楚璇却是还是要好好谋划一番。
何妃如今还是妃位,只屈居于她之下。如果真有一天。她又被哪个不长眼的人陷害了。何妃迟早也会夺到宫权的。
而这楚璇。膝下的皇子,可是还有一个呢……
这个大皇子,会是一块最大的绊脚石。
她也要想办法一一铲除才行。
“珠玉。你去把姜婉如那里咱们安插的人给本宫处理干净,免得以后被人掘出来。”皇后敛了笑意,做事就是要干脆利落。
“奴婢遵命。”
珠翠不留痕迹地狠狠剜了一眼珠玉,这种皇后娘娘看重的事情,处处都是她领了先。难不成自己还真不如她?开什么玩笑!
然而珠玉却恍若未见,这样的事儿她经历得可不算少了。
……
顾隽如约来到了启祥殿,看着灯火通明的启祥殿却是重重叹了一口气,随后才下决心踏了进去。
没有平日楚璇的温言软语,显得启祥殿里分外安静。
他扫了一眼外殿没人,就知道楚璇又呆在内殿发愣了。
“……来了?”
内殿悠悠传出两个淡淡的字。
“嗯。”顾隽应了一声,就往内殿走去。
映入眼帘的就是楚璇掀开了眼皮子直直地望上来,牵强地扯开了嘴角淡淡一笑,尤其苍白。
“那个姜婉如已经死了。”顾隽慢慢地吐出这一句话。
然而却陷入了一片沉静,好半晌楚璇才缓缓开口:“……我知道。”
玉蓉之前奉了楚璇的命令,将团子抱进来。
团子年纪尚小,不知事。所以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还不时发出清脆的笑声。
至于为什么这么做?
是因为楚璇真的觉得这件事之后,自己再难以如同以前那般。面对顾隽的时候,时不时就沉默下来。她可是没有心力再去应付顾隽了,只能让团子来替代。
顾隽也是一把抱住团子逗弄起来,显然低落的情绪也回升了不少。
又一次过了好一阵子,顾隽突然开口说出来的一句话,如同惊雷一般在楚璇的耳中炸开。
“我想封你为妃位,你觉得如何?”
楚璇的鸦睫一抖,眼中明显的震惊。
随后她就不由自主地苦笑出声:“如今我快疯了,难不成你也跟着疯了?一个没有保住自己孩子的妃嫔封为妃位?”
“有何不可?”这会儿的顾隽却是莫名地霸气侧漏,“你还有团子……和我。”
楚璇的鸦睫又是一颤,敛眸却没有附和他:“枪打出头鸟,阿隽,我入宫之后已经受过了好几次。哪怕我如今一再躲在启祥殿里,却是仍然有麻烦祸事找上门来。我有些怕了……”
闻言,顾隽搁在团子肉嘟嘟的小胖腿上的大掌忍不住攥得紧紧的。
“……不会的。”顾隽艰难地吐出三个字。
楚璇却没有再接话。
而团子依旧是无忧无虑地自顾自玩儿得开心,咯咯地笑着,眼睛都眯成一条缝。
楚璇没有再说话,她向来知道他说到做到。可是她真的怕了。
不如同之前光棍一般的无所谓,就算是得罪了人那就得罪了吧。反正也不知道能在这个时空,这个地方待上多久。
可是自从团子的出生,她就慢慢减少了外出,尽量宅在殿里。甚至是慢慢培养起自己的势力,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尽管如此,自己不害别人,却还是有人找上门来。
她自认为很有道德底线,向来都不会主动去害别人。只不过这并没有什么卵用,别人不会因为你没有害过她,她就不来陷害你。
结果就是这一次,已经陪了她几个月的孩子,就这么胎死月复中。然而她还要保持什么所谓的皇家气度,而不能直接上前撕碎了那个人。
真是有一刻觉得,自己之前那么井水不犯河水的做法是正确的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