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宋远君现在又在干什么呢?
宋国那样大,我在这片土地上都不一定会遇见他,却一片热枕的跑下山来,当真是什么都不顾了。
我翻了个身,透过窗户看向那片广阔的天空,是不是在另一个地方,宋远他和我一样也在欣赏这片闪烁的星空,他的心中恐怕却不会像我想他一样的想着我。
我一直都知道,虽然宋远一副笑眼待人,骨子里却是比方圆还要冷清,他不容易和人亲近,他的笑容只是礼貌,他的礼貌都是假装。
宋远这个人,我从未看透。
至今为止,他知道了我的一切,可是我除了他的名字以外一无所知,甚至初见时他便能直接叫出我的名字,又恰巧出现在江汜楼。
他的眼睛他的笑,那棵广阔玉兰之下的话语,他拉着我严肃认真的眉眼和他身上的气味,每一丝每一毫<都在这个想他的夜里被无限放大。
我们这一生中,会遇到许多意想不到的事,很多让自己措手不及的人,我们?*????沧驳耐?白撸?恳淮味甲叩脑兑坏惚阍僖不夭涣送贰Ⅻbr />
就像我不知道那个世界我的至亲又是如何,说好不想不念,我是清江,所以要把那个世界的事情都放下。
可是村里脏和尚的话和金花家我略微熟悉的生活,都叫我忍不住要在这个夜里去缅怀。我只是个普通的女孩子,我没想过这样的事情是真实,并且发生在我的头上,但是它又确确实实发生了。
于是我只有无奈接受,接受柳清江的一切,然后忘了我是谁。
可是我忘不掉。
小时候还没有住到县里去的时候,家里也只有我一个孩子,我和爷爷女乃女乃也是这么的。没有可以为别的事而多操心的时间,只是想一想今天多久吃饭,这样就好了。
爷爷女乃女乃在我生命里是很重要的存在,以至于后面被接去县城我会一度崩溃,尤其是在知道我有一个弟弟之后,尤其是县城里那个家和我以前的不一样,那样的时候。
所以在我看到皇祖母的时候,更多的都是怀恋和渴望亲近,她也是我的女乃女乃。
我现在是清江。
当阳光透过窗户照在楼梯晒太阳的花猫脑袋上,它翻个面继续烤着阳光。而在距离我一层楼之远的大厅里,五哥悄悄模模的捧着个白面馒头,好似看到了什么不可置信的事,惊讶的张开了嘴巴,连馒头渐渐发冷都不知道。
可是这一切我也不知道,在经过一场怀恋的浅泣之后,我直到五哥“砰砰砰”的敲门才猛地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
口里念叨着:“妈妈妈妈别敲了,我起来了。”
说完看到推门而进的五哥这才意识到,那段记忆是该抛弃到旮旯里去了。
“妈妈是什么?勾栏院里头那个妈妈?”
我拿被子把自己裹严实,这才眯眼拿眼神扫射,准备杀死五哥,如果这样可以杀人的话,那我要杀他千千万万遍也不够解气。虽说我们是兄妹,可是之前的之前不也是水火不容的地步吗?怎么突然间就这样随便了,好歹我也是个女孩子,话说我是不是穿越了,难道这不是在古代。还有,什么叫勾栏院里头那个妈妈。
五哥手里拿着个白色不明物体在啃,我揉了揉眼睛才看清那是个白花花的馒头,却同时庆幸我没有luo睡的习惯,不然白花花的馒头就不止那一个了,想及此,我不由得护紧自己胸前的被子。好歹五哥没有抓着“妈妈”不放。
“啧啧啧。”五哥走到桌边看我,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遭,我被他的眼神弄的有些恼怒,不由大声叫道:“你看什么看!”
却不想哭了一晚虽说神清气爽,声音却折了,一开口就是沙哑的,我眼神一闪往后一缩,索性闭眼不说话。
五哥又咬了一口馒头,慢慢咀嚼咽下,这才又说道:“我以为昨天你够狼狈的了,没想到今天一见竟是这副样子,你这样,谁能想到你是个公主呢?”
我生气的扒拉两下头发,心中更是生气。
昨日下山之前,铃铛还给我描眉,施了些胭脂和粉。今日可怎么办才好,虽说我怀里也揣着炭笔和胭脂,可是我妥妥的,完全是不会用的啊!
这个时候我才眼泪汪汪的抬头,铃铛!我需要你!
可是在五哥面前是绝对不能表现出一点怯弱的,就算哭也要哭的很美!
我丧着一张脸,直到完全抬起头出现在五哥的视野里,我这才抬头笑道:“你这就不懂了,我天生丽质难自弃,你只是不懂我的美而已。”
五哥没说话,只是看着我笑。那个笑容中带着三分邪魅三分不怀好意三分看笑话还有一分的嫌弃。我被他看的又是一阵发毛。于是忍不住出声赶人。
“怎么着,你就是为了来欣赏你妹妹我未施粉黛的美丽吗?好了你现在看完了,门在右行五步,再见。”
五哥这时已经吃完了整个馒头,他装模作样的干呕了一下。然后耸肩双手一摊笑道:“我以为你会迫不及待的想知道这个消息呢,所以哥哥我就马不停蹄的跑上来告诉你,谁知道你根本就不领情,既然你都不想知道,那我有何必强人所难,我走啦!”
他说完就站起身准备往门口走,肆意洒月兑,我却叫他说的心上一动,连忙出声叫住他:“哎哎哎!等等等等,你要告诉我什么?”
五哥停下脚步,转身回来看我,一脸“我就知道你会叫住我”的表情。
我撇了撇嘴角,忍不住装作扶额,然后拿着遮住眼睛,用尽力气翻了个白眼,也不是说我多想听他的这个消息,只是以我对五哥的了解,他不见得是那么无趣的人,他这个消息一定是一个我很感兴趣,并且我的反应能让他觉得很有意思开怀大笑,这样的一个消息。
那么如果是这样的话,他能说的消息便只有一个。
果然,我看到五哥单手拂了拂肩头并不存在的灰尘,淡淡的开口道:“宋远就在楼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