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早晨见过的老女乃女乃,你还记得吗?”。
清江突然低头轻声对可乐说道。
可乐虽不知母亲为什么要这样跟他说,但是她既然这么说了,他便就言听计从。
只见可乐点点头,然后转身朝着太后甜甜一笑。
清江拖起可乐,说道:“去吧,但是记住,女乃女乃毕竟不是你的女乃女乃,她是宋国的太后,你可要守规矩才好。”
可乐起身朝着太后走去。
太后娘娘心中虽是不满清江那一句,“女乃女乃毕竟不是你的女乃女乃”但是孩子现在已经在她的怀里,她也不好再说什么了。照她的想法,就算现在就在这大殿上说这个孩子是宋远的,恐怕也没人敢站出来有什么质疑。
但是宋远一直迟迟没有动静,又嘱咐她不要插手,她只能眼巴巴盼着。就算是上次匆匆一面见着了这个孩子,也没能抱在怀里亲一亲,所以当可乐走到太后身边的时候,她便是再怎么忍不住,激动的牵起可乐的一只手,往高台上走去。
清江看着太后与可乐相牵的那只手,看着他们一步步踏上那条五色长梯,在宋远身边坐下。
清江叹了口气,转身对凌国公说道:“凌妃娘娘也是时候该给陛下生一个皇子了,你看太后多喜欢小孩子啊。”
凌国公突然被清江搭话,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才好,他撸着胡须,喃喃道:“是啊。是啊。”
可乐随着太后坐到凤椅上,看到身边的宋远,只是眯着眼笑,他可没忘记之前清江的嘱咐。这里的人,他都是不认识的。
宋远愣了一下,然后瞬间想明白,不由得心头一暖,然后伸手在桌子底下牵起了可乐的小手。
凌妃看着这一幕,心头又是嫉妒又是酸涩,偏生底下又有那么多双眼睛看着。她不但不能表现出来。反而还要做出一副也十分喜欢的样子,凌妃的手轻轻的放在小月复上,盯着可乐的脸看了一会,然后低头一瞬。眼里染上怨毒。
这个孩子。这个陛下的孩子。为什么不是她的。
她曾经无数次想见一见可乐。是因为她心里仍抱着幻想,她想,或许是大家都搞错了呢。这个孩子或许不是陛下的,他们或许长得不像呢?
但是今日从红毯那头走来,她的目光就随着陛下落到了这个孩子脸上,只一眼她便知道,这一定是陛下的孩子无疑了。也怪不得连一向性子冷清的太后也对这个孩子颇多喜爱。
只因为他长得和自己的姨母,先皇后太像了。想到这里,凌妃不由得把目光放到台下,看着自己的父亲。
这时各国已经开始送贺礼,除了先前已经在午宴上先出手的燕国,宋国高官与大沉,冯国使者,都已依次送上了贺礼,对于见惯了这些金银的凌妃来说,看的有些兴致缺缺。
其中除了冯国送来的一只花色孔雀让她多看了几眼之外,其余的一概入不了她的眼。
就在这时,她一直余光注视着的清江……身边的柳州站了起来,手里捧着一只锦盒朝中央走去,凌妃顿时来了兴致,不由得又看了清江一眼,却发现后者正盯着手中的茶杯,好似能把上面瞧出个花儿来。
柳州在端起锦盒起身的时候,特意看了眼清江,却止不住苦笑着摇头。
她嘴上都说着不在意了,其实心里怕是比谁都难受吧。只怕这一下,她对那两人的恨意,又多了几分。
“晋国柳州,特此送上贺礼,愿陛下国运昌盛,洪福齐天。”
“喔?”高台上的宋远挑了挑眉,“不知州王送的这又是一间什么稀奇玩意,可比得上冯国的孔雀。”
之前可乐看到孔雀时十分高兴,惹得宋远此时的心情也十分轻松。但是柳州此刻的心情却不是十分轻松。
“这件礼物,必然能入陛下的眼。”
柳州从锦盒中取出嫁衣,托在双臂之上。
太后坐的很远,看不清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她也没感觉到身边的宋远已经僵直了身子,她没有发现,但是一直被宋远拉着手的可乐却发现了。于是他的目光也一瞬不眨的盯着台下柳州手上的那件东西。
宋远正打算呵令柳州放回去,却不料晚了一步。
太后笑着说道:“怎么个宝贝法,你且打开,让哀家开开眼。”
柳州嘴角挂上一抹笑,然后双臂一抖,打开了那件火红的嫁衣。
在琉璃宫灯的照射下,红色的嫁衣竟隐射出五彩流光,一时间,晃得在场所有人险些睁不开眼,但是在场的女眷就算被晃到了眼睛,也仍是半遮着眼睛去看。
没有人能逃过这件嫁衣带给的惊起,这其中,除了清江和宋远。
往事像潮水一般排山倒海而来,顷刻就淹没了宋远。他觉得自己险些就不能呼吸了,尤其这时,在众人目光都聚集在那件嫁衣带来的惊艳时,有一处目光是满怀玩笑的落在了他的身上。
他不用转过去看也知道这个人是谁。
她的嫁衣,为什么会被当做贺礼送来宋国,这是她的授意还是嘉庆帝的意思。
不不不,她绝对不会愿意让这件嫁衣出现在他面前的,那么这就是嘉庆帝的意思了?
宋远兀的一笑,拍掌叫好。
“晋国这件礼物实在是好,这件嫁衣绣工精妙,当真不是凡品。得此嫁衣,必定日后只能穿在朕的皇后身上,来人,把这件嫁衣收起来。”
说罢看着柳州笑道:“嘉庆帝有心了,届时朕必定也有回礼,还请州王带回去交予晋国陛下。”
宋远身边的贴身太监走到柳州身侧,收走了他手中的嫁衣,微微屈身然后大步离开。场上的女眷早已红了眼,官家小姐更是眼光热切的看着宋帝陛下,就算为了这件嫁衣,这宫也是必须得进的。
这其中有一个人,则是默默的下了决心。
凌妃看着小太监走的方向,眼里闪过热切。一半是因为这件嫁衣的美丽,一般则是宋远说出口的那句话。
他说,日后穿上这件嫁衣的女子,必定是他的皇后,那么这个人,只能是她。(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