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宁叹了一声陈云谒好计谋,然后想了想笑着说道:“陈就是心太好,才会被丫鬟逼成这样。好歹是的大喜日子,由着个丫头闹成什么样了?!”
景宁嗔怪着,又将话语推了,大家小姐由着丫头闹,怎么说都不好听。
陈云谒也笑了笑,递给景宁一杯热茶,说道:“宁妹妹府里的丫鬟,当的怎么能随便处置了?”
这就是在怪景宁连丫鬟都管不好了,竟然敢闹到陈府里面来,她不处理是在给张府面子的。
两人打着机锋,让景宁自个儿都听累了,她没有理会陈云谒这句话,只接过茶来吹了吹:“既然陈抹不开面儿,我就代陈教训一下这丫头就是!”
说着就肃了神色,对着下面的人就是一阵训斥:“你们怎么做的丫鬟,这么个没规没距的人你们也由着胡来?!明儿可是+.++你家小姐大喜的日子,也不怕沾了晦气!”
一席话将下面伺候的人说得一愣一愣的,一时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办,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的。况且这个丫鬟可是她家小姐吩咐不动的,怎么这下又怪到她们头上了?
景宁似笑非笑的看着下面的人,有些气恼,转而对红绢说道:“红绢,你去处置了!将这个没大没小的丫头丢出去!也帮陈了却了一桩事!”
红绢领了命,正拿了手绢准备去堵风轻的嘴,陈云谒就使了个眼色给身边的大丫鬟挽夏,景宁看着这一幕,勾着笑喝了一口茶。
陈云谒想算计她,用风轻套她?她也能反将一军!丫头都管不好,还做什么四皇子妃!
挽夏忙不迭的拉着红绢,轻声说道:“这事就不劳烦红绢了,横竖是我们姑娘院子的事,让我来就是。”红绢看了一眼景宁,见景宁微微点了头,才松了手。
直到挽夏支使着几个丫头把风轻绑起来,又堵了嘴拉出去,景宁才放下茶杯抬起头来,笑着说道:“陈的茶真香。”
陈云谒看着面前面色无辜的人儿,话却含沙射影的,直说她今天这事做得不好,把她气得个呛,又只能端着笑,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那般:“宁妹妹若是喜欢,等会就包点。”
两人就这么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直到老太太差人来叫景宁回府,景宁才辞了陈云谒。
陈云谒满脸笑容送走景宁,转了身就严肃起来,挽夏跟在她身边,小心的说道:“姑娘……”“郭小姐说她机敏,起初我还不信,现在我信了。”陈云谒叹了一口气,说道。
“亏得不是张景予,省得以后还要处处机锋的。”陈云谒说着,眼光闪烁起来。挽夏有些不以为然的撇撇嘴:“姑娘何必怕她,姑娘明儿就是四皇子妃了,她不过是个参政的女儿。”
陈云谒看了挽夏一眼:“我自有想法。”挽夏低眉顺眼的应了一声,陈云谒接着叹了一口气:“可惜了,好容易遇到一个工于心计的,却无缘一争高下。”
挽夏笑着,她就知道她家姑娘是个好胜的。正想说什么,听得陈云谒说着:“她的二是个蠢笨的,她却是个聪颖的。”
“姑娘若想争一头,何不借了刚刚那丫头的事?”挽夏问道。陈云谒笑了笑,话说得有些意味深长:“何必顾着一件事翻来覆去的,我跟张家小姐,怕也有段日子可一较高下的。”
挽夏应了声,扶着陈云谒就慢慢进了去。
“姑娘,陈家小姐不是简单的,二小姐若是进了四皇子院子里,恐怕连骨头都不剩的。”的途中,红绢情不自禁的感叹了一句。景宁微微一笑:“傻红绢,陈小姐才没空理会我那二的。”
红绢有些不解,看着景宁。景宁笑着回道:“陈小姐是个有大眼光的,二估计还入不得她的眼。”
陈云谒是皇后的侄女儿,又有个亲王的伯父,还有个当郡主的堂妹,怎么可能一声囿于内宅的那一星半点算计。
不得不说,皇后走了一步昏棋。皇后想用陈云谒来牵制四皇子和华贵妃,没有想到陈云谒的心思远远不止那么简单。皇帝已经老了,毕竟是要改朝换代的,皇后又能依靠到几时?陈云谒嫁给了四皇子,肯定是一心想把四皇子推上去的。
就如同上一世的她一般,嫁给了璟垣,父亲便联合了中书省的官员一同请命立了四皇子为太子,加上华贵妃的煽风点火,璟垣最后登上了大位。
她的父亲成了国丈,张景予被封为成国住在宫内,李婉也赐了诰命。唯独疼爱她的祖母病逝,护着她的大哥远走他乡……
现在想来,她的前世还真是过得一塌糊涂。
不过陈云谒比她聪明许多,很快就看清了形势,景宁叹了一口气,看来是注定要与陈云谒为敌了,果真是生生世世的宿怨!前一生陈云谒成了陈妃,自己是个不受宠的皇后;这一世,陈云谒要匡扶四皇子登大位,自己则要阻止这事发生!
景宁看了看外面的天色,不知道还有什么事情发生。
红绢一边搀扶着景宁,然后说道:“姑娘,风轻的事我已经弄清楚了。”她顿了顿,“早上的时候风轻从家庙跑了出来,直接就到了陈府的,口口声声说给她家姑娘一条活路,请陈小姐大发善心,在陈府门前跪了很久的,后来才被陈云谒招了进去。”
景宁眯了眯眼睛,这时间掐的真是分毫不差的,偏生风轻在今天才到的陈府,又让她碰到了,陈云谒又拼命想让她出丑的,怕这一切都是陈云谒算计的吧,就为了压她一筹?
可景宁自问不曾和陈云谒有些矛盾的,怎么突然就看上她了,这着实让景宁有些意外,难道说果真是前世的仇人,感情当真是深厚些?
景宁笑着,那又怎样,今天还不是失算了。
陈云谒啊陈云谒,日子还长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