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瑶就这样留在了畅意楼,景宁略微思考了一下,让苏淮安拿了几味药材,算是给老太太的一个交代。
府中的小姐莫名其妙的留在了外面,总要有个说法才是。
时至今日,张府里面的额小姐就只剩了景宁一个。弘文也外放了,弘轩还在书院,平日里不觉得,晚上走在府中,竟有些人际荒凉的感觉。
往日有景予在的时候,全府中都能看到景予颐指气使的样子,现在反而觉得有些冷落了。
景宁也闲了下来,把景瑶这事同老太太说了之后,老太太一阵唏嘘,倒也没有说什么,只嘱咐景宁经常去看着,好了就接回来。
景宁应了下来,又歇了几日,才想起常滢与弘文来。
那日常滢那番模样,说的那番话,就是对弘文有意了。只可惜常相看了袁府大少爷,还是慢了一步。
等等。
景宁猛然一怔,袁大少爷?
袁太师府的大少爷!
景宁心中震惊,之前没有来的想这么多,居然又是袁府,袁府为什么看上了常滢?而且,袁大少爷还是杀人凶手。
不,不行,常滢一定不能嫁给这种人!
这么想着,景宁风风火火的出了去,翠桃和红绢也急急忙忙跟在后面。
轿子到了常府的时候,正看见之前到张府的周嬷嬷从袁府里面出来,把什么东西往自己的怀里揣,见到景宁也是轻哼了一声,很是不屑。
景宁有些心慌,莫非是拿的常滢的庚帖?
那可不行,换了庚帖这事就算是定下来了,景宁皱了皱眉,这事可不能!
“周嬷嬷拿的可是什么?”景宁问。
翠桃很识趣的堵住了周嬷嬷的去路,周嬷嬷斜睨了她一眼,才回答:“与小姐何干?”
“翠桃,给我搜她身!”景宁也不说废话,直接就吩咐翠桃。
翠桃也不含糊,和红绢一起箍住周嬷嬷就是一阵搜身。
周嬷嬷费力的挣扎,脸色恶狠狠的看着景宁:“张小姐哪里来的权利搜我的身!放开我!救命啊!”
景宁也不说话,似笑非笑的看着她。也不管周围围多少人,指指点点说些什么。
直到翠桃从周嬷嬷怀中把庚帖搜出来递给景宁,景宁仔细的收了起来,还好还好。这时她才满怀歉意的对围观的人说道:“实是教训一个丫头,不得已为之,见谅。”
当中有人认识景宁的,立马就吼了出来:“四小姐,四小姐不必介怀,刁奴就是要惩治一番才是。”
景宁含笑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周嬷嬷此时已经是衣衫凌乱,发髻也在挣扎中散了,她怨毒的看着景宁,说道:“张小姐你太没有礼数!当真以为攀上了侯府就无法无天了!”
景宁还没有说话,翠桃就挽了袖子,朝着周嬷嬷就是一巴掌:“小姐也是你污蔑的?”
周嬷嬷还没有吃过这种亏,在袁府她可是老嬷嬷了,向来是她打别人的份,哪个人敢这么对她?一下子就撒起泼来,扭着翠桃就是一阵胡乱的踢打。
景宁有些惊讶,这个周嬷嬷,也太强悍了些。眼瞧着翠桃被她打的毫无招架之力,她才怒道:“刁奴,你还不住手!”
周围的人见到景宁气急攻心的样子,纷纷上去制住周嬷嬷,几个力气大些的男子将周嬷嬷扭绑了起来,推到景宁面前:“四姑娘,你要怎么处置?”
景宁才平复了心情,冲着几个男子福了身:“多谢几位相助,这本是袁府的婆子,适才我的金钗子掉了,正巧看见她往怀里揣什么,就多问了一句,谁知这人对我恶言相向,我才让丫头搜了身,谁知道真的搜出来钗子了。”
景宁说得楚楚可怜,围观的人皆唏嘘不已,都认为景宁这个温柔的小姐着实受了欺负,又有些人知道袁府想让那个傻子娶四小姐,在心中觉得袁府都是恶人的。
“既然我的钗子已经寻到了,就放了这个嬷嬷罢,奴才也不容易,袁府毕竟才出了事。”景宁柔柔弱弱的说着,直教人想到是因为袁府被烧了,府中的丫鬟婆子就在外面偷偷模模的。
看向周嬷嬷的眼神就更变了些。
周嬷嬷被人勒得生疼,又见景宁巧舌如簧的颠倒黑白,真正是觉得肝儿都气疼了,偏偏被人扭着还没办法施力。她恶狠狠的瞪着景宁,大呸了一声:“你这个黑心肝的……
话还没有说完,翠桃就往她嘴中塞了一大团手绢,堵得她只能咿咿呀呀发声,说不出一句话来。
“麻烦诸位把她送回袁府,我感激不尽。”景宁说着,又福了身,周围的人自然是乐得如此,跟景宁告别之后就轰轰烈烈往袁府去了。
常依旧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景宁也没有见着就直接到了常老的院子里面,常滢也在屋内说话,见到景宁来了也很高兴。
各自寒暄了些,常老才说:“刚刚门口闹什么呢?”
景宁笑了笑,常老能这么问,就证明这事她已经知道了,只是看景宁怎么说了。
景宁从怀中小心翼翼将庚帖拿出来,递给常老的嬷嬷,常老接过很是惊讶:“滢儿的庚帖?怎么在你这儿?”
“请老恕罪,我是不能让滢跳进火坑才把庚帖抢了回来的。”景宁行了个礼,道。
常滢在一边也很惊讶,她与袁鹄的事,是袁在操办,祖母也是认可了的,怎么景宁会说这种话?
常老也是一副始料未及的样子,但是她了解景宁,知道景宁不会凭空说这话的,所以也没有生气,而是很疑惑的看着景宁。
景宁才缓缓道:“老,您也知道前两日我在袁府,差点儿就不保了。可是我却误打误撞的知道了一件事。”
老心口一跳,直觉觉得这事和袁大少爷有关。
“老,袁二少爷已经没了,凶手,就是袁大少爷。”
景宁缓缓道。
老的手猛然一松,常滢的庚帖掉在地上,依稀能看到常滢的生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