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老爷上了立太子的折子,结果皇上勃然大怒,不仅夺了袁老爷的官位,连袁太师也受到了影响。
袁府府邸才失了火,全家老小现在正挤在京城的别院中,现在又出了这种事,真是祸不单行。袁晖太师肃气飒飒的坐在当中,袁瑞添和袁齐齐的跪在下面,连话都不敢说说一句。
“你们谁给我说一下这个折子是怎么回事?”袁晖的声音很是冷淡,但是眼神锐利的扫着下面两人。
袁瑞添才敢说话:“父亲,我是受了她蛊惑,才上了折子说立太子的!”
“袁瑞添!这事明明是你应下来的。”袁尖锐的反驳。
“若不是你!我怎么会这么冒失就上折子?!”袁瑞添也怒气冲冲,冲着袁就是一阵吼。
袁太师被闹的心烦,猛地拍了桌子,桌上的茶杯震了震,倒了。袁瑞添和——袁一同噤了声。
“够了!还嫌事情闹得不够大?!瑞添!你在中书省这么多年,竟然不知道何事该做何事不该做,罢免了你的官也是件好事!”袁太师说道,转而对着袁说,“倒是你,唯恐天下不乱,你相中的张景宁还没有嫁,急急忙忙做什么?!”
两人被太师的一阵骂,竟也不知道怎么反驳。
“现在好了,张景宁那丫头有陆侯撑腰,真是给别人做了嫁衣!你们居然只知道吵!”袁太师说到后来,想起了在皇帝面前,陆侯那得理不饶人的样子,偏偏皇帝还很听话,气就不打一处来。他究竟是做了什么孽,生了这么个没脑子的,取了个这么蠢笨的媳妇!
袁有些忐忑,小声的问道:“父亲,那我们应当怎么做?”
袁太师的眼神在袁身上梭巡了一圈,似笑非笑,看的袁一阵心惊胆颤。
“从开始,所有人都给我在院子里面呆着!怎么办?哼!”隔了一会,袁太师才怒声说着!
事情传到常府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了,老太太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袁府闹出了这事,现在是不敢有什么动作的,只消在这段时间里面把常滢的事定了,以后就不怕袁府再缠上来。
破天荒的,景宁收到了郭嘉的帖子,算起来应当是好久都没有见过郭嘉了,是以很快就应了。
郭嘉只约了景宁一人,就在盛春湖边上的酒楼上。
湖面波光粼粼的,偶尔飞过一只飞鸟,倒又是别有一番滋味。
“宁妹妹,许久不见你了,倒越来越像是画中出来的。”郭嘉笑得很是明媚,看见景宁到了就迎上来说道。
景宁也笑着:“郭就跟消失了一般,现在看来是在家里面练说话呢。”
这话很是打趣的,郭嘉神色变了变,然后就像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般,拉着景宁就在临窗的位子上坐了下来。
“宁妹妹,袁府的事儿我都知道了,可把我吓得够呛。”郭嘉一脸的关切。
景宁无所谓的笑笑,事儿都这么多天了,袁府现在人憎鬼厌声名狼藉的,也算是有了慰藉。
“我听父亲说,陆侯爷在朝堂上公然与袁太师大吵了起来,连皇上罢免袁大人的官职都是陆侯爷提出来了。”郭嘉依旧笑着,很是八卦。
景宁看着她的脸色一变,随即恢复正常。她摇了摇头:“郭,这事我也是不清楚的。”
郭嘉被堵了一句,不知道接什么。隔了一会,她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献宝似的从边上拿出了一卷画轴,向景宁徐徐展开来。
“宁妹妹,这是王冕的墨梅图,我寻了好久,总算找到了,特地来送与你。”郭嘉得意洋洋。
景宁也被这幅画吸引住了,她已经有王冕画的梅花图了,但是这一幅,她没有。
只见枝枝墨梅横斜逸出,枝干挺秀,梅花隽逸。用墨浓淡相宜,梅花的盛开之态、含苞之姿,均生动盎然,就好似梅花开在眼前,清润洒月兑,生机无穷。
旁边配了墨梅诗,“吾家洗砚池头树,个个花开淡墨痕。不要人夸好颜色,只流清气满乾坤。”,还有王冕自刻的印,小篆就跟一朵梅花似的,很是绝妙。
这是王冕的《墨梅图》,景宁听弘文说过,但这还是第一次亲眼见到。
“郭,你这图哪里来的?”景宁不可置信的看着这图,心中很是激动,她喜爱王冕画作,但是王冕的名声却不是很大,因此很多图根本不知道在哪里才能得到。
郭嘉得意的笑笑:“这图是父亲在外带回来的,他知道我爱画画,便带了回来,我一看乃是妹妹喜欢的,这才拿了出来。”
“郭真要送与我?这可是难得的图。”景宁有些不敢相信。
郭嘉点点头:“宁妹妹,我们是好姐妹,一幅画抵得了什么呢?”
景宁心中异样,但是还是笑着把画收了起来,或许是好久不见郭嘉的原因,总觉得哪里怪怪的,具体是哪儿又说不上来。
“宁妹妹,以后你有陆侯候护着,总算不要胆战心惊了。”郭嘉叹道。
景宁疑惑的看着郭嘉,心中的不对劲越来越重,她强压下去这种感觉,冲郭嘉笑笑,然后转了头去看外面的风景。
五月的风吹,带着氤氲的花香,水面上波纹随动,好一派初夏之景。
许久未见,两人又随便说了些,郭嘉似乎还有什么事情就匆匆走了,只剩景宁一个人望着盛春湖的美景发呆。
传说盛春湖的名字是前朝一个画家取的,据说画家爱上了盛春湖卖唱的一位女子,想尽办法想和那个女子长相厮守,偏偏那女子嫌贫爱富,嫌弃这画家一贫如洗,和另外一个富家好上了。
这个画家很是沮丧,便作了幅画送给这女子,并题字“春盛于山水,意藏在风雨”,女子随手扔进了湖中,画家才死心。
几年后,画家成为了宫廷画师,那女子还是名歌姬。女子想和画家比翼双飞,画家便说若是能找回那幅画,便可以。
之后就常常能看到那女子在水边,不知道在找什么东西。
湖水倒是越来越清澈,因此才叫盛春湖。
景宁歪着头看着这个湖,想必后来画家也很难过吧,说出了这样一个要求,或者说画家还是很喜欢这个女子吧……
“唱,唱得好!好!小爷,小爷重重有赏!嗝~”
正当景宁回忆在盛春湖来历的时候,外面传来了一个喝醉了的声音,景宁皱了皱眉,这声音,好熟悉。
“,你喝醉了……”旁边有小厮急忙说着。
“胡,胡说!小爷,嗝,小爷是千杯不醉!”那名醉醺醺的声音传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