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王府的事情,景宁是不知道的,若是她知道陈云谒又被张景予烦了一阵,只怕会拍手称快的。海棠正浓时,美人相映红。
景宁就站在院子里面的海棠树下画画儿,一身桃红色的衣裳被风吹起,洁白的面庞映着海棠花的鲜艳,倒比画上的更好看了。
待景宁搁笔后,才见到红菱笑吟吟的站在一边。
见景宁画完了,才将一张名帖递给景宁。
“姑娘,适才老房里的珍珠交代了,让奴婢把这帖子给你,奴婢看姑娘在画画儿,就在一边等着。”红菱声音清脆,看来心情很是不错。
也是了,现在景宁可是府中数一数二的,又有和侯府的婚约在,红菱也跟着水涨船高起来。-以往那些张扬跋扈的丫头现在见到红菱都要规规矩矩行礼,红菱心中美滋滋的,自然很是开心。
景~宁点点头,接,是陆侯的帖子,邀景宁后日去侯府说说话。景宁心中安定,恐怕是陆侯知道了陆其翰醉酒的事,想同她说上几句的。
看了这贴子,景宁又递回给了红菱,想了想说道:“你去回了老,说我一定会去的。另外,等会把画帮我收了。”她看了一眼带着墨迹的画,正好有这么一副可作为见面礼的。
红菱应了就出了去,景宁就回屋子里歇了歇。
陆侯是给足了张府面子的,正如她自己说的那样,张府整个都可以依着她。这个帖子大可以直接送到景宁手中,景宁也基本没有拒绝的余地的。但是陆侯先是给了老,这一举动,无疑是将老摆到了一个高的位置,老也会对侯府心生好感。
景宁思忖着,她这个未来婆婆,太面面俱到了。
若是不喜欢的人,怕是不知道被这个婆婆怎样对待了。
到了日子,景宁依旧先去了老太太屋子请安,然后才带着红娟去了侯府。
陆侯府在京城可以说是默默无闻的,档案,除了陆小以外。是以景宁道侯府的时候,侯府也没有多少人,陆侯很是高兴,先是带着景宁去拜会了陆侯爷,再带着景宁逛园子。
景宁规规矩矩跟着陆侯逛园子,侯府不算大,至少比太师府要小上一些,走了一会,陆侯就招呼着景宁坐在花园里赏景。
“园子好久不曾打理了,花枝也没有人修了。”陆侯叹道,“我以前最喜欢养花的,后来也没有精力了,园子里的花就杂乱无章的长。”
说着她冲着景宁一笑,像是很不好意思一般。
景宁四处看了看,也跟着陆侯笑笑:“我倒觉得这么看起来也别有一番滋味的。”
陆侯点点头:“宁丫头,你送来的那画很是不错,你的年纪画出这画来,着实是有一番水准的。”陆侯转了话题,连连叹道。
景宁忙做了不敢当的样子,陆侯又接着道:“我听说你去年在宫宴也画了一幅画?”
景宁心中一阵疑惑,去年宫宴的事,都过了这么久了,但是仍是点了点头。陆侯还是一本正经的看着她,景宁才知道陆侯是要知道当时的事情。
她想了想,挑了几句说:“原本画了那画就完了,谁知道晏王突然说要那画,我心中很是忐忑,便泼墨毁了,之后晏王便走了。”
“还有呢?”陆侯追问。
景宁把心一横,继续说道:“贵妃娘娘很喜爱我,让我与她单独说话,我不愿去她的殿内,便割伤了自己。”说着还伸出自己的手到陆侯的面前。
陆侯仔细的看了看,然后脸色变得有些古怪,喃喃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景宁觉得有些奇怪,这事不是已经早就过了么?
华贵妃先闹了春兰的事情,后来又派了鬼脸来杀景宁,但是现在鬼脸莫名其妙跟景宁做起了生意,原本以为华贵妃就收手了,但是看着陆侯的样子,华贵妃并没有停止。
“,怎么了?可是有什么事?”景宁有些担心。
陆侯才勉强的扯起了嘴角:“你前两天写的信我都看见了,便寻了人去查了查,跟其翰一起喝酒惹事的都是晏王党的,我觉得这事有些不对,便又查得深些,其翰近日频频与一个歌姬见面,那歌姬竟然是华贵妃的人。”
景宁听得一阵的头皮发麻,这个华贵妃,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宁丫头,翰儿这种叛逆性子是谁跟他说他偏不听的,所以现在越来越觉得你就是仇人。他是没有机会好好跟你接触的……”陆侯继而说道。
景宁知道陆侯的用意,是有意给景宁解释陆其翰。景宁其实内心无所谓的,只消日后相敬如宾便是,这么囫囵过一生。
陆其翰本性不坏,只是周围的人把他教坏了,所以现在也听不进去陆侯说话了。
她摇摇头,表示没有关系,陆侯才舒了一口气:“翰儿我会好好关一阵子,华贵妃的事我也自会解决,你莫要担心。有我在,没人敢动你的。”
陆侯这自然是投桃报李了,她喜欢景宁,更想让景宁做自己儿媳妇,现在有人在算计景宁,自然是要算账的。
景宁倒不是这种想法,她隐约能才到华贵妃的做法,想必是那一次着实把华贵妃惹急了,所以她一直还记着。
原想直接杀了景宁,没想到没成功,现在景宁和侯府又有关系在,自然不敢轻易动手。
但是经过陆其翰,让陆其翰解除婚约,纵然是不解除,陆其翰的样子都足以让景宁苦闷一生了。
打击敌人最好的方式,并不是一次性把她灭掉,而是创造所有悲惨的条件看她慢慢受折磨。
想到这儿,景宁计上心来,神神秘秘对陆侯说:“,我们不如将计就计,看看她到底要做什么。”
陆侯也笑了,她就知道景宁是机灵的,这么快就想到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