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嘉嫣然一笑,正如那一簇一簇的蔷薇沐春风,让人觉得很是好看,景宁却轻轻的皱了皱眉,郭嘉什么时候已经这么锋芒毕露了?
三个人闲聊了一会,就瞧见陆侯走了,便又齐齐给陆侯行礼。
“宁儿,你倒是走得快的,适才应当去皇后那儿请个安的,皇后还在问我呢。”陆侯点了点头,对景宁说着,语气很是温和。
郭嘉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陆侯,拉着何子夕便行了礼退下了。景宁看着两人的背影,眉头却情不自禁皱了起来。
“这两人是宁儿的小姐妹?”陆侯也看了一眼,然后问道。
景宁点了点头,陆侯就蹙了眉头,她你,语气有些不好:“这两人离常滢还差得远呢,心不真。”
景宁沉默了,陆侯也是第一次对景宁周围的人做出评价,难道郭嘉真的这么明显?那么何子夕呢?也跟郭嘉一样?
“刚刚那是何家的闺女?”陆侯眯了眯眼,继续问道。
景宁点了点头:“是何家的二小姐何子夕。”
陆侯恍然大悟,然后叹了口气:“小的时候我还见过,是个坦荡的,怎么大了反而变了?”景宁站在陆侯边上听着,她一直都觉得何子夕很是坦荡的,也没有说什么。
“得了,你去找你的小姐妹去吧。”陆侯笑了笑,看着景宁陪着她也心不在焉的,说了这话就往华贵妃内殿去了。
景宁窘了窘,陆侯大概是误会她了,但是索性也懒得解释,一个人寻了个亭子坐了下来看着景色。
月老宴?延敏郡主?
景宁心中有些郁结,虽然她知道她与有融之间多半也是没有结果的,有融会成为一国之君,而自己,自己会怎样?
景宁自己也有些迷茫,双眼迷离的看着开在边上的蔷薇花。
从后面快跑了一个丫头,虎虎生风,好像是有什么大的事情一般,一下就撞到景宁的边上,那丫头急吼吼的:“宁郡主恕罪,宁郡主恕罪。”
景宁看了看她,摆了摆手:“没事,你急急忙忙做什么?”
那丫头抬起头来,景宁愣了一下,这不是何子夕的丫头念白吗,怎么会在这儿?
念白听到景宁这么问,愣了一下,然后哭了出来:“郡主,姑娘被郭小姐带出春阳宫了,奴婢正要去找。”
“什么?!”景宁吃了一惊,不过是几句话的功夫,郭嘉怎么还能出宫了,“你怎么知晓?”
“奴婢听见郭小姐跟姑娘说去南边说话,我便在路口候着,很久没见到人出来,我问了春阳宫的丫头,南边只有一条小路正是出春阳宫的。”念白口吃还算的是清晰,将事情都说的很是清楚.
景宁心中咯噔一下,看来真是出了春阳宫的,景宁前世虽然被关了这么久,但是宫中仍旧是熟悉的,春阳宫很奇特,并不是呈一个方形的,在边上还凸出了一块,正是南边的那个小院子,有条小路可以直接出去,而且,一出去就是无极殿,也就是长乐宫!
长乐宫?!景宁心中慌乱,难道说郭嘉是奔着长乐宫去的?不,既然到了长乐宫,就是奔着,昭和殿!
不行!郭嘉怎么能做这种事傻事,而且还带着何子夕!
“快,带我!”景宁连忙起身,对着念白说道。念白也擦了擦眼泪,赶紧站起来,领着景宁就七拐八拐往小路走去。
春阳宫的这个小院子很是冷清,就算是有宴会,也是人迹罕至。
景宁四周看了看,并没有人,又往里面走了走,也没有见到两人的身影,景宁心中不妙,难道说郭嘉已经带着何子夕出了去?
景宁快走了几部,眼见着快出去了,还是没有见到两人,景宁有些慌乱,一旦郭嘉出去了,肯定凶多吉少了,皇宫是个什么地方,怎么能这么放肆!
景宁正皱着眉头,却听见前面树丛中窸窸窣窣的声音,她压低了声音走,就听到郭嘉小声的说:“何,你这钗子真好看。”何子夕没有说话,只扯着身上的衣服,景宁扒开了树丛一看,只见何子夕戴着一只八尾的凤钗!
景宁大惊,也顾不得什么,立马就冲了,话也不说一句就把何子夕头上的凤钗拔下来,一脸怒气的看着郭嘉:“郭嘉,你要做什么!”
何子夕还愣愣的看着景宁,问道:“宁妹妹,你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景宁复杂的看了一眼何子夕,一脸严肃的看着郭嘉,郭嘉也有些生气,她计划了这么久没有想到被景宁破坏了。
“宁妹妹,也是不得已。”郭嘉的脸色变了变,换上了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
“你有何处不得已?!那又为何拉上何?!”景宁黑着脸质问。
郭嘉见景宁还是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又提到何子夕,她才恢复了恶狠狠的表情:“宁妹妹怎知道我不是在帮何?”
“你可曾问了她?”景宁怒道,指着郭嘉便说,“何拿你当姐妹,倒没有想到你竟然如此的恩将仇报!”
何子夕在一边听得云里雾里的,但是好歹听出了和她有关,她拉了拉景宁然后出声问道:“是什么事?”
景宁看了看何子夕,只见她一脸的迷茫,可见是真的不知道这事的,不禁怒从心起:“郭嘉要把你送到龙床上去!你可愿意?”
何子夕明显被吓了一跳,然后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郭嘉,问得很慢:“郭,你真是这么想的?”
郭嘉嗤笑了一声:“是,我是为你好,从此衣食无忧荣华富贵有什么不好?”
何子夕似乎有点难以承受,没有想到两人只不僻静点的地方,竟然会有这种事情,等等,郭嘉一直带着她往这边走,又给她那钗子……
“你故意带我往这边走的?”何子夕问。
“是。”郭嘉笑道。
何子夕心情一下入坠冰湖,她虽然傻,但是不代表不知道送上龙床是什么意思,亏她还一直把郭嘉当做姐妹,想不到郭嘉首先就先算计她,她心口一酸,就转身跑了,念白见自己的小姐走了,也福了身追了上去。
“郭嘉,你为何要这么做?”景宁心中有些冰凉,想不到郭嘉也变了。
郭嘉笑得很开心:“张景宁,你不过是一个参政的女儿,现在却成为了陆侯的义女,还是郡主,你何德何能?!我与你不差什么,凭什么我就要一直这样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