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景瑶的一番劝说,景宁的新年总算是过得比较开心。
过了年最重要的事情,不在拜年。而在于弘文的婚事。
弘文的日子定在了二十六,一晃眼就会,府中准备的时间本来就短,又逢着过年,时间就更紧了些。
景瑶和景宁每日都将眼睛瞪得如铜铃一般,看着府中收拾,生怕到了二十六还没有准备好。
纵然是这般忙,景宁还是将迎亲前两天到了常府中跟常滢说说话,因为下次再见到常滢就已经是嫂子了,这种感觉是很不相同的。
常府也忙得不成样子,只有落月出来迎她,边走还边说着:“郡主可算来了,姑娘这几日有些烦躁的,睡也不踏实。”
“怎么回事?”景宁有些担心的问道,落月摇了摇头:“奴婢也不知道,郡主还是亲眼去看看吧。”
景宁点了点头,跟着落月进了院子,常滢正坐在塌上绣东西,一身的红色棉袄映得她脸色红润,煞是好看。
常滢见景宁来了,很是高兴,连忙放下手中的东西,起来迎她:“你也知道来看我,我还担心出嫁前都见不到你了。”
景宁莞尔一笑:“怎么会,若不是在帮你打理府中,我早就来了。”
她这么一笑把常滢脸色臊得通红,常滢红着脸小声的辩驳道:“才不关我的事……”
景宁噗嗤一笑,拉着常滢的手拍了拍:“滢别往心里去。又逢着过年,自然有些忙碌的。”她说到这儿顿了顿,又继续说道:“滢的精神不太好。可是有什么事情?”
常滢眼神躲闪了一下,没有说话,景宁还是看出了常滢的不安,紧紧握着她的手。
“前几日袁太师到府中来了一趟,说是我不该嫁,还说我若是一意孤行,便闹个天翻地覆。”常滢想了一会。才小声的说道。
景宁心中一愣,果然这个袁太师是不同意的,之前便猜测这回事。想不到竟然真的发生了,景宁心中倒是放下了一块大石头一般。
弘文并没有去袁太师府让太师审查的,袁太师为了常滢也是不会答应的。
不过若真的如他说的,大婚的时候来闹一场。那可就不妙了。现在去袁太师府中肯定是来不及了。弘文那么忙,哪有时间四处奔走的。
景宁心中一转,已经有了主意,便笑着对常滢说:“滢不用担心,我已经有法子了。”
“真的?”常滢眼光一亮,满怀期待的看着景宁。
景宁点了点头:“是的,滢别担心了。”
“得了你这么说,我就松了一口气了”常滢长长松了一口气。然后说道,“赶紧来做。我刚刚还在绣绣帕呢。”
“想不到滢居然关在屋子里面绣东西的,真是出乎我的意料了。”景宁看常滢舒了一口气,很是高兴,便打趣道。
常滢嗔怪的看着景宁,然后撇了撇嘴:“若不是祖母不让我出门,我倒想到处走走呢。”
“滢还是别四处晃悠了,哪家的新娘子这么不老实的?”景宁笑着说。
她这么说着,常滢就嗔怪的看着她,然后拉着景宁坐下来,给她拿出了一块红色的绣帕。
景宁笑着的接了,绣帕上面绣了一朵牡丹花,很是妖娆。
景宁小心的看着,眼尖的看见牡丹的花瓣外面的走线有些稀松,还有些乱,景宁用手模了模,果然是如此的,模上去有些松,也有些硌手。
景宁收回手来,郑重的看着常滢,小声的说道:“滢是不是心中有事?”
常滢愣了一下,随即摇了摇头:“宁妹妹怎么这么说?”
景宁拿着她的绣帕,放在了常滢面前,指着那朵牡丹就和常滢说道:“滢,你看你的牡丹绣的有些乱,肯定是心中有事才会如此的。”
常滢愣了愣,也伸手去模绣帕,然后恍然大悟道:“我倒是没有注意,又让你瞧出来了。”
“滢是有什么事?”景宁问道。
“我也不知道该如何说。”常滢道,脸色也有些纠结,她想了想,接着道,“宁妹妹,我害怕。”
“害怕?”景宁有些惊讶。
常滢点了点头:“是的,我不知道自己该怎么样做,我也害怕大婚,心里没有底。”
景宁愣了愣,没有想到常滢还有这样的担忧,她是经历过大婚的,自然知道常滢的担忧的,再加上前些日子老太太的开导,景宁已经知道了该怎么对常滢说。
“滢,你不必担心,祖母和弘文哥哥都是护着你的,别怕。”景宁道,“大婚的时候横竖都在我们家的,我们都在呢……”
两人就这个话说了好一会,一直到外面都下雪了,常滢让落月进来添了炭,两人才继续说着。
离常府并不太远的严府,现在也是热闹一片,这个热闹,倒不是严府的人热闹,而是严府的地牢热闹。
越是到冬天,地牢就越是阴冷,在门口烧了两个大火盆,但是地牢里面依旧是一阵冰凉。
不过纵使这么冰凉,地牢倒是很多人呆着,其中就以瑾王为首,几个人穿着貂裘大衣,围着小桌子喝着酒。
而关在地牢的张怀仁等人,早就冻得不成样子了。
“张大人,隔几日便是弘文大喜之日了,你可还有话要说?”有融笑眯眯的问道。
张怀仁虽然已经冻得不行了,但是却还有些骨气,瞥过了头,大声的哼了一声:“我不曾同意,何来的大婚?”
这态度就是不支持了,有融似乎根本就不在意这件事情,自顾自的喝了一碗酒。
“依我来看,王爷何必跟他说这种废话,直接处理了便是。”严学良的声音有些粗犷,大大咧咧的,说道。
“万万不可。”说话的是楚玑,他神色凝重,直呼不可。
还没有两人说话,他就接着道:“王爷要来讨猜透,怎么能强人所难?万一张大人心不诚,倒有些不值得。”
“楚玑说得不错,我就是这么想的。”有融赞赏道,然后看着张怀仁说,“张大人认为如何?”
“瑾王还是死了这条心吧。”张怀仁道,然后闭上了眼。(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