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宁和景瑶听完了老太太的故事,就安顿着老太太歇下了,老太太的眼角还带着泪,睡觉的时候还使劲的吐了一口气。
两个人心情都很压抑,相顾无言。
最后还是景瑶先说了话:“没有想到祖母和祖父之间,竟然有这么多事情。”
“是啊,这些陈年旧事,祖母若是不提及,我们是绝对不会知晓的。”景宁也叹了一口气,接过景瑶的话就说了起来。
“可我觉得,祖母把绯儿视为了心疾,证明在祖母的心中,绯儿还是很重要的。”景瑶撇了撇嘴,“可是这个绯儿,一点也没有将祖母当做姐妹。”
“哦?”景宁疑问的看着景瑶,等着景瑶接着说下去。
“若真是姐妹,怎么又会给祖父下药呢,明明知道祖父祖母关系很好了,还要给祖父下药,她心里面就没有把祖母当做姐妹。”][].[].[]景瑶有些愤慨的说道,“再说后来,还和祖母争风吃醋,本来就是倒贴上来,真当是个宝了。”
景宁听在耳中,却有了不同的思量。
祖母说绯儿是被藏在别院的,这么说来,就是一个人在别院了,怎么还可以下药,她哪儿来的药?
而且,祖父在绯儿死了之后没有发丧,应该不会啊,按照祖母的说法,祖父应该是个负责人的人,更何况绯儿的肚子里面还有自己的孩子呢。
到了京城之后,祖父甚至都没有提一句。也没有说在府中立个长生牌,就算是在寺庙中也没有过。
这一切的一切,似乎都透露出一些不寻常。
但是景宁却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暗暗想着等天亮了,从有融那儿借几个人去榆阳查一查,她总觉得这事有些不简单。
“四妹妹,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说话啊?”景瑶说了一长串,才发现景宁心不在焉,嗔怪道。景宁猛然回过神来,然后连连点头。
“三姐姐。这么晚了,你就不困么?”景宁道。
景瑶看了看夜色,是有些晚了。看来景宁也是困了,便点了点头:“今儿就先放过你,我明儿再与你说。”
说吧,便挽着景宁的手进了里间。这么晚了。两人就直接打算在福安院睡下了。
第二日一大早,景宁就让墨画去寻了有融,说要借几个人用用,墨画倒是没有去,直接就领来五六个人,景宁也不含糊,直接就将任务安排了。
快则半月,应当就知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情了。
景宁安排完了事情。老太太也醒了过来,张府上上下下倒是一片的其乐融融。只有苏淮安一个人在边上闷闷不乐,景宁看在眼里,也没有说什么。
“这位是苏大夫?”老太太将眼光瞥到苏淮安身上,苏淮安连忙整理了心情,冲着老太太行了一个礼:“正是。”
老太太带着审视的眼神打量了苏淮安,良久才点了点头说道:“苏大夫这么年轻,医术就这么精湛了,正是年少有为。”
“不敢当老夫人的夸奖,行医者,治病救人乃是本能。”苏淮安谦逊的说道。
景宁心中憋着笑,苏淮安什么时候这么规矩过了?这大概是在给老太太留下一个好印象罢了,她瞄了一眼一边的景瑶,只见景瑶脸上扬着笑,很是开心。
“可有什么打算?你有这般医术,去太医院应当不是难题的。”老太太继续问道。
苏淮安愣了愣,然后从容的回答:“小生未曾想过进太医院。为太医者,定然有心不由己的地方,倘若因为这身不由己误了病人,岂不是罪过一件,再说,这治病救人,应该是兼济天下的,怎么能禁锢在太医院一隅之地?”
他这番的侃侃而谈,倒是让景宁愣了,苏淮安说出这么一番话来,当真是让人笑掉大牙的。苏淮安是谁?他可是鼎鼎大名的杀手,他怎么可能进太医院?那岂不是不方便杀人了?
“好好好!”老太太连说了三个好字,“是个有抱负的,苏大夫可曾婚配了?”
“不曾。”
老太太笑眯眯的看着苏淮安,然后指着景瑶就道:“你瞧瞧我家三姑娘怎么样?”
景瑶满脸绯红,没有想到老太太会这么问,赶紧扭了头,一副不好意思的样子,苏淮安只是略微的看了她一眼,然后就对着老太太回道:“三小姐容颜妍丽,举止端方,小生不敢肖想。”
景瑶一愣,没有想到苏淮安竟然说出这样的一番话出来,连忙转了头盯着苏淮安,但是苏淮安去一眼也不看她,她心中悲怆,忽然觉得好难过。
“那可真是可惜了。”老太太笑着说道,然后便跳过了这个话题。
景宁看得清楚,老太太在听到苏淮安说“不敢肖想”的时候是笑着的,这就是说明,老太太是不同意两个人的事情,也不知道老太太从哪儿看了出来,才有了这么一出。
苏淮安也着实是聪明,若是今天直接应了下来,估计转眼老太太就给景瑶定了婚事许给别人饿了,现在这么说先让老太太放心了,再慢慢计较。
只是景瑶还有些不明白,现在正红着眼圈坐在景宁身边。景宁在心中叹了一口气,决定等会再与景瑶细说。
堪堪过了几日,景宁派出去的人回来了,景宁就在沉云院见了其中一个人。
“属下已经查到了,当年老爷确实有一名妾室名叫绯儿,也是老夫人的好姐妹。”面前的人说的很简单,景宁坐在他面前,听着他说。
“但是不知道怎么回事,这名妾室忽然就暴毙了,听榆阳当地人说,老爷将这名妾室胡乱的埋在了山上。属下去了那山上找,已经没有任何的踪迹了。“
他的口吃很是清晰,景宁点了点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属下找到了当年守山的人,才得知了一个大秘密,原来这名妾室没有死,老爷下葬的那个棺材也是空的。”
景宁一惊,绯儿没有死?
这事老太太知道么?
“属下还查到,这名妾室就在榆阳当地生了一个儿子,后来,榆阳来了一队官兵,这个妾室就不见了。”
“怎么回事?”景宁连忙问道。
“这个妾室带着儿子投奔了这队官兵的官兵头子,就走了。”他朗朗说道。
“可查到这个官兵头子是谁?”
“是已经故去的镇南王,陈实忠。”
景宁疑惑的看着他,他然后轻声的补了一句话:“当今平南侯陈南圩的父亲。”(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