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幽一直被某人扛回了城主府,进了后院,黑衣面具男熟门熟路,周围护卫无人阻拦,她冷笑一声。
“都出去。”进门的时候,不等侍女迎上来,黑衣面具男已经发令。
这回他的声音已经正常,侍女们听出是谁,急忙施礼退下。
黑衣面具男抬腿反踢,砰一声关上了门,门板差点撞扁了住十二的鼻子。
“不是被那女人撞就是被你撞!”周十二骂骂咧咧地拖着恢宏里走了,“倒霉摧的我!”
黑衣面具男才不管忠心手下如何吐槽,扛着百里幽直奔床榻,离床边还有三尺远,他一个大背摔,唰一下,百里幽飞向床上。
眼看她就要狠狠和床做亲密接触,黑衣面具男忽然脚底一滑,哧溜一下窜,往床上迅速一躺,大字型摊手摊脚,等着。
于是眼看百里幽就要。“投怀送抱”到他身上。
百里幽啥也没做,半空中屈起膝盖。
嗯,坚硬的膝盖骨正好对着柔软的海绵体。
黑衣面具男似乎也料到她这一招,哈哈一笑,双手一伸。
百里幽被他举高双臂抱在半空,膝盖离他的黄金分割点只有三寸之遥。
她也不沮丧,顺手一掀,掀掉了那笑眯眯的面具。
面具被扔到一边,露出那张如画眉目,以及百里幽觉得又yin荡又骚包的笑容。
“难为你从哪找到这么傻的面具。”百里幽撇嘴,“不过和你的气质很相配。”
“我怕我忍不住怒气,对你语气坚硬。”墨然笑道,“只好找个笑嘻嘻的面具,缓和一下。好歹你看着这张笑脸,不好意思伸手打。”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百里幽二话不说,手指在他颊上一弹,“啪。”她还拟了一句声。
墨然“噗”地一笑——这女人,只有他知道,她是真正的宝,偶尔露出的顽皮冷幽默,出乎意料而又洒月兑可喜,直叫人心花都开了。
他自私地但望她这样的特质,永不叫别人知道。
笑是笑了,心气却还没平,他没放下她,屈起膝,顶着她的腿,还是维持着对面相望的姿态,道:“你确实没什么不好意思的,我人还在
呢,公开招婿都来了。”
“嗯?”百里幽低头看他,“招婿?”
“不认?”墨然笑得荡漾,隐约却可以听见磨牙的声音,“百里幽,你可不是笨蛋,静之搞的这些把戏,你认为真的是招护卫?”
“不是吗?”。百里幽想了一下,慢吞吞地道,“是有点不像。”
“是很不像。”墨然笑,膝盖移了移,“你知道不像,还要对王平遥说——喜欢。”
“确实很喜欢。”百里幽点头,“他的想法,是我向往的。”
“百里幽——”墨然笑不出来了,阴恻恻盯着她——这女人就是这么会气人!
是就这么把她扔出去呢,还是手一松,然后霸王硬上弓?
“我要不要把你扔出去?”他自言自语。
百里幽手从**后一模,对他亮出一把小匕首,“可以,我会练习投射飞刀,目标正中,命中率百分之五十。”
“或者我可以让你换个位置,爪子没法挠到我。”墨然眯起眼睛,阴恻恻盯着她,忽然觉得她这个姿势不错,对他也是一览无余的,比如
那胸,仔细看久了,也能揣摩出个大概来。
或者干脆不用眼神揣摩,用身体来试试?这女人在他手里还承认着别的男人,看来之前他一直都太好了。
百里幽好像没瞧见他那阴沉的小眼神,低头打量着他的身材,忽然道:“墨然,没想到你穿劲装还挺好看的,身材确实不错。”
墨然顺着她的眼光,一瞥,原来不知何时他的衣襟已经扯开,里面白色的里衣因为动作过剧散开,露一截锁骨,一抹胸膛。
百里幽毫不客气地瞧啊瞧,这位王爷平时讲究尊贵难得肯穿这种普通劲装,然而普通劲装穿在他身上,忽然也便不普通了,忽然便胸是胸
腰是腰腿是腿,养眼得让人荡漾,腰线勾勒流畅的弧,长裤绷紧出笔直利落的线条,衬那张颠倒众生的脸,多瞧几眼会觉得咽喉发干。
“好看?”墨然忽然问
“好看。”百里幽很诚实,“不过你为什么把衣襟又拉开了点?”
“我这不是想让你多看一点?”墨然声音忽然更加低沉暗哑,“怎么样?”百里幽伸手,替他把衣襟拉回去,诚恳地道,“不错,我本来
还以为应该黑黑的。”
“啊?”
“你女人那么多,嗯,早该熟了的。怎么还会是草莓色?”百里幽若有所思。
尊贵的网页愣了足足半刻钟,才想明白百里姑娘指的是什么,等他想明白的时候,手一酸,砰一声,百里幽砸他胸膛上了。
“你这……你这臭女人……”墨然不知道在气还是在笑,不住咳嗽。
“我给你看了……”墨然忽然又笑了,“你要不要也给我看看?放心,我绝不怀疑你颜色。”
“我又没请你给我看,你自己要宽衣解带。”
“你不是最喜欢公平?”
“男女之间有什么公平?”
“不如把男女之间换成男女之事吧……”
“……墨然,但凡你说得高兴的事儿我都不高兴。”
“那就不说……行动……”墨然忽然翻了个身,将百里幽压在身下。
“我有没有很多女人,”他眯着眼睛,也弹了弹她的脸颊,“你介不介意今天验证一下?”
“处男无法验证。”百里幽提醒他。
“你难道要我一生沉冤不得雪……”墨然笑声越来越低,越来越暧昧,“总得试一试才知道啊……”
“嗯。”百里幽双手抱胸,躺着不动,在墨然心花怒放,以为她今天真的脑子秀逗终于愿意以身相许时,忽然道:“我大姨妈来了。”
“那就让她在客院住下呗……”墨然的吻即将落在她脖子上,心不在焉答了一句,忽然一怔,“什么?你大姨妈?你在大沥有亲戚?怎么
没听你说过?”
“在我们那里。”百里幽淡淡地道,“大姨妈来了,是指葵水。”
墨然坚挺的意志以及身体,唰一下被这一句话打得溃不成军……
他忽地翻了个身,滚到一边被窝里,半晌,被窝里传出他的申吟。
“百里幽,你真是太懂如何杀死一个男人了。”
百里幽不急不忙坐起,挪得离他远一点。
“大姨妈来,或者不来,现在都不是时候。”她道,“我还不想睡你。”
“可我想……”
“你说了不算。”百里幽给自己盖被子,“墨然,我承认我开始对你有好感了,可是我不知道我有没有爱上你,没有爱只有性,我会恶心
,我们还没到那么亲密的时候。”
“而你。”她顿了顿,“你能确定你爱我吗?”。
墨然趴在被窝里,一动不动,不知道是被打击狠了,还是被她的直率给惊住了,还是在思考问题的答案。
“我并不介意婚前性行为。”百里幽淡淡道,“但是,没有爱,绝不性。”
“百里幽。”墨然的声音终于从被窝里闷闷地传来,没了先前的骚动和笑意,听来沉稳,“爱不爱一个人,不是要对着她一件件数的。”
“不,不需要。”百里幽抱膝坐着,也若有所思,“都在我心里,一笔笔记着。”
“记到什么时候,你才能发现你爱谁?”
“这不是累计积分,也不会一蹴而就。”百里幽顺手把一半被子扔给他。
“等你这榆木脑袋忽然豁然开朗,或者我已经白发苍苍。”墨然叹息。
“也有可能是我豁然开朗的那一刻,你却豁然发现你对我只是一时兴趣,然后我孤独终老,白发苍苍。”百里幽打个呵欠,双手枕臂睡下
,把被子堆在两人中间。
“百里幽……”墨然的声音有点含糊,“我你会……很快明白的。”
“谁知道呢……”她轻轻道,“所以你要随时把身材练好点。”
没有回音,身边传来的呼吸匀净,百里幽翻过被窝垛一看,墨然侧着脸趴在床上,睫毛合起,气息平和,竟然已经睡着了。
百里幽看见他眼下好大的青黑眼圈——昨天一夜没睡吧?可能刚睡下,得知了擂台的消息,急忙赶去,难怪火气不小。
先前又是打架又是画画的,估计是真累了。
百里幽趴在被窝卷上,手撑着脑袋,认真看墨然睡颜,她和他初识时,被迫欣赏过一次他的睡姿,当时暗恨他怎么不磨牙放屁打呼噜,平
白让她失去嘲笑他的机会,此刻却想幸亏他睡觉安静,安静的人容易沉入深度睡眠,更好恢复体力。
被窝卷儿上的墨然,以一种慵懒而放心的姿势趴着,神态平和静谧,长眉下睫毛平顺地遮盖着眼眸的阴影,唇线一抹淡淡的红。
百里幽忽然伸出手指,轻轻虚点在他的唇上。
她眼眸平静,平静里少了平日几分冷峻,多了一分少见的温软。
“墨然。”她道,“我也希望,我会很快,很快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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